白寻眉头紧锁,掌心按在血冥后背,乾坤之力如汹涌暗流,缓缓探入血冥体内。血冥身子猛地一僵,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那股力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脱缰野马,毫无驯服之意。
“忍着!这重塑经脉,本就是跟阎王爷抢命的活儿。”白寻低喝一声,额头也渗出汗珠,显然这活儿极为耗神。
血冥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青筋,面皮涨得紫红,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浸湿衣衫。他双手握拳,指节泛白,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却愣是没吭一声。
一旁石桌上的烛火摇曳,光影晃荡在墙壁上,映出两人影影绰绰的轮廓,好似一幅诡谲的剪影。白寻余光瞥见血冥这副拼命硬撑的模样,心底暗自咂舌:“好家伙,这般剧痛都能扛住,是条硬汉!换做寻常修士,早疼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了。”
时间仿若蜗牛爬行,一分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血冥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子似要瞪出眶来,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咯嘣”一声轻响,他竟生生咬碎两颗牙齿,血水顺着嘴角淌下,模样骇人至极。
白寻收功之时,已是深夜,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成了。”拍拍血冥肩膀,“感觉咋样?”
血冥“噌”地起身,激动得声音都岔了调:“门主!我全好了,多谢门主再造之恩!”说着就要跪地叩拜。
白寻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既是我门人,哪能让你出事?起来!”说罢,抬眼瞅见时辰,心下暗叫不好,大步流星朝总裁办公室赶去,血冥紧随其后。
办公室里,慕容柯雪和黄雀雀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两人发丝凌乱,双臂抱在胸前,身子微微蜷缩,显然是冻得难受。白寻使个眼色,血冥心领神会,不多时抱来两张厚被。白寻轻手轻脚给两女盖上,刚要转身,衣角却被慕容柯雪轻轻扯住。
“你醒啦?”白寻蹲下身,挠挠头,咧嘴笑道。
慕容柯雪揉揉眼睛,糯糯道:“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呗。”
“这会儿?”白寻瞪大眼,瞅瞅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大半夜的,出去干啥?”
慕容柯雪小嘴一撇:“看星星。”
白寻本想拒绝,可迎上她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眸子,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行吧,你想去哪?”
“去个秘密地方。”慕容柯雪狡黠一笑,拉着白寻就下楼。
车上,白寻边开车边嘟囔:“看星星在集团顶楼不就成,非得跑老远,真折腾人。”
慕容柯雪白他一眼:“顶楼哪有那味儿,到了你就知道。”说罢,脑袋靠向车窗,眼神飘远,不知琢磨啥心事。白寻见状,也不再多问,专心开车。
行至一处荒僻地,前路被杂草堵得严实。慕容柯雪瞅准时机,把白寻挤到副驾:“我来开,这儿寻常人可找不着路。”话音未落,一脚油门,车如疯牛般冲进杂草丛。
“我去!”白寻惊呼,紧抓扶手,车身剧烈摇晃,颠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位。好在熬过十来分钟,车稳稳停在一片空旷空地,一侧竟是万丈深渊,冷风飕飕往上灌,白寻腿肚子直打哆嗦。
“柯雪,这是啥地方?”白寻咽咽口水,声音都发颤。
慕容柯雪却像没事儿人,三两下爬上引擎盖、车顶,抱膝坐下,仰头望星:“这就是我常来看星星的地儿。”
白寻硬着头皮也爬上去,把外套披她身上:“夜里凉,别冻着。”
慕容柯雪心头一暖,嘴角刚勾起笑意,却又转瞬落寞,耷拉下脑袋,把脸埋进膝盖。白寻瞧出不对,轻声问:“咋了?”
许久,慕容柯雪幽幽开口:“其实……这儿是我爸妈走的地方,两年前的今天。”
白寻脑袋“嗡”地炸开,呆愣当场,半天才憋出句:“柯雪,节哀……”话一出口,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安慰苍白得像张白纸。
慕容柯雪反倒挤出个笑容:“没事儿,就是今儿个不知咋,就想带你过来。”
白寻挨着她坐下,斟酌着词句:“为啥挑这儿看星星?”
慕容柯雪目光迷离,望向悬崖下那片幽黑中泛着微光的湖面:“小时候,爸妈常带我来这儿露营。晚上躺在车顶,一睁眼就是漫天繁星,他们会指着星星,给我讲各种神仙鬼怪的故事。那时候,觉着日子能一直这么美下去……”
白寻静静听着,脑海里浮现一家三口温馨画面,与眼前慕容柯雪孤单落寞的身影一对比,心里不是滋味。夜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哀伤曲调。
“后来呢?出啥事了?”白寻忍不住追问。
慕容柯雪眼眶泛红,深吸口气:“公司被对手恶意打压,资金链断了,爸妈四处奔波求合作,却一次次碰壁。那些天,家里气压低得能让人窒息,我天天躲屋里哭,啥忙也帮不上。那天,他们照常出门谈合作,就再没回来,车在盘山路上出了事……”
白寻拳头攥紧,关节咔咔响:“是意外,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慕容柯雪凄然一笑:“哪有那么多意外,后来我查出来,是公司叛徒勾结外敌,暗中搞鬼。可等我掌权,那些人早卷钱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寻心头火起,咬牙切齿:“别灰心,这天魔门也不是吃素的,往后我陪你找他们算账!”
慕容柯雪扭头看向白寻,目光里多了几分暖意:“其实,遇见你之后,我心里踏实多了。以前总觉着自己扛不住,要被压垮了。就像今晚,要是以往,我早一个人躲起来哭成泪人,哪还会想着看星星。”
白寻听到柯雪的话后,脸色有些呆住了,他一直以为伯父伯母是在国外打理着生意,没有时间联系她而已,但似乎并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白寻,今天到这里来,其实不想提这些事情的!”慕容柯雪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埋在双腿间的脑袋抬了起来,给了白寻一个大大的微笑。
白寻借着月光,看着面前那强颜欢笑的慕容柯雪,不免有些心疼了起来,现在他才知道,这慕容柯雪的不容易。
一个女人,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却独自撑起了这么大个集团,而她背后的心酸,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够体会?
白寻下意识的伸出臂膀,把她轻轻搂入了怀中,而慕容柯雪也并未抵触,相反,心里甚至有些甜蜜与欢喜。
的确,自父母离开之后,她很累,真的很累,其实她很想身边能有一个人,能有一个依靠。
而这个人,或许她现在已经找到了!
或许这是上天垂怜自己,不想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太多,就让白寻来到了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分担自己的痛苦。
而在这一年相处的时间里,她已经默默的把白寻当做了自己的另一半,只是一直未曾说破而已。
而她今天到这里来,其实就是想让她的父母知道,如今你们的女儿,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你们的女儿以后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白寻,你上次说的话是真的么?”慕容柯雪微微抬头,看向了他,眼中有些些许期待。
“哈?哪次?”白寻低头看了一眼那绝美的面容,但却不知道这妮子说的是什么。
“就...那天晚上你说的....”慕容柯雪本想提醒他一下,但这种事儿怎么好说出来呢?毕竟自己还是比较矜持的嘛!想到这家伙那晚上的话,小脸不由得微红了起来。
“哪天晚上?”白寻有些懵圈,这晚上的范围可大了去了....他哪记得哪天晚上说了什么,这妮子也不说自己说了啥话。
“就.....就是我问你来我身边是为了什么,你那天说....”慕容柯雪瞪了他一眼,然后鼓起了勇气,随即弱弱的说道,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但依旧是被白寻听到了。
说完这话后,慕容柯雪的俏脸变得绯红,下意识的钻进了白寻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囧像。
白寻听到后,还是有些懵圈,仔细回想了起来,下一秒,他似乎记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脸色不由得狂喜了起来,神色激动的看着怀中美人儿,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嗯....”
怀中的慕容柯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犹如蚊子一般,但在白寻的耳中却是无比的清晰。
此时白寻心中那个激动啊!但随后,白寻有些犹豫了起来,把慕容柯雪扶了起来,看着她那一双美眸,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道。“柯雪,你不嫌弃我是修魔之人么?你不怕我么?”
说完这些话后,白寻的神情有些落寞了起来,修魔之人的样貌,并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接受的,相反还会被吓到。
最主要的是,修魔之人,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入了魔,那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魔头,他怕他到时候会.....
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和柯雪,形成这种男女关系,本想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自己就会永远离开她们的,并不会因此造成什么。
虽然他心中一直认为,只是把两女当成在最重要的朋友,但是过了这么久,心里的那份坚持,早就已经变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慕容柯雪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又怎么会怕你呢?”慕容柯雪听到后,连忙摇了摇头,在她心里,无论白寻是什么,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他对自己的爱,有这份爱就已经足够了。
如今身前佳人都如此说了,要是他在犹豫不决,那就不像是个男人了,白寻未曾言语,却用身体做出了选择。
伸出手,把慕容柯雪那柔软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感受到白寻胸膛的温度,慕容柯雪没有抵抗,双臂环抱住了他,在这冷风呼啸的悬崖之顶,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静谧的虚空,闪烁着繁星,似乎在一同见证着两人的幸福。
看着怀中柯雪那妩媚动人的样子,白寻下意识的朝着女人的红唇靠近,白寻的脸近在咫尺,慕容柯雪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俏脸蒙上一层绯红之色,更添一丝妩媚,看着白寻的一步步靠近,并没有抵触,反而是闭上了双眼,任由白寻的靠近。
白寻的嘴吻上了慕容柯雪的粉唇,灼热的芳香很快蔓延了起来。
嗯.....
慕容柯雪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嘴中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娇哼。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柯雪看到那白寻嘴角残留的液体,俏脸更加的绯红,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去看白寻的双眼。
白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禁嘿嘿笑了起来。“柯雪,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柯雪听到他的话,并未言语,依旧是低眉垂眼,一副害羞的样子,但她心中却是无比甜蜜,能够得到相爱人的认可,那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两人依偎在一起,抬头看着那漫天繁星。
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天际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时间到了清晨。
慕容柯雪躺在了白寻的怀中,把脑袋埋在了她的胸膛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脸上似乎有着说不尽的笑意。
白寻看着她那映射着初阳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其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和柯雪会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白寻抬起了头,把目光看向了远方天际,皱了皱眉头,昨夜,他听柯雪说了伯父伯母的事情。
天色破晓,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那辆停于荒郊的车上。慕容柯雪窝在白寻怀中,泪痕未干,双眼红肿,像只受伤的小兔子,轻声抽噎着诉说往昔:“白寻,我爸妈失踪后,警察在悬崖下找到他们……尸身上全是打斗淤青、抓伤,明摆着是遭人毒手,可案子拖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我都快撑不住了,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出凶手。”
白寻心疼不已,修长手指温柔拨开她额前乱发,目光坚毅似铁:“柯雪,你放心!我白寻发誓,定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敢动你爸妈,天王老子也别想躲!”慕容柯雪抬眸,泪光中满是动容,嗫嚅着嘴唇却再说不出话,只往白寻怀里缩了缩。
恰在这时,柯雪定的闹钟突兀响起,尖锐铃声瞬间打破车内温情。白寻眉头一皱,手忙脚乱翻出手机关掉,嘟囔道:“啥破闹钟,真扫兴。”慕容柯雪被铃声惊醒,睁眼瞧见白寻近在咫尺的脸,脸蛋“唰”地红透,跟熟透苹果似的,慌慌张张起身整理头发,结结巴巴说:“白寻,咱……咱该回去了。”
“行嘞!”白寻咧嘴一笑,刚起身却“哎哟”惨叫,双腿麻得好似千万只蚂蚁啃咬:“啊!我的腿……麻了麻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咕咚”一声滚落车下,扬起大片尘土。慕容柯雪花容失色,急忙趴到车边大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别慌!”白寻咬着牙,暗暗运转乾坤之力,暖流驱散麻意,麻酥感褪去后,他麻溜爬起,拍拍尘土朝慕容柯雪伸出手:“来,我抱你下来。”慕容柯雪红着脸,小手轻搭他脖颈,借力挂在他身上,鼻尖满是他身上独特气息,心跳如鼓。
两人回到公司,黄雀雀瞧见,立马张牙舞爪扑来,气呼呼叉腰吼道:“好啊你们,一声不吭就溜出去,留我在这冰窖似的办公室做噩梦!良心被狗吃啦?”
慕容柯雪满脸堆笑哄道:“雀雀,看你睡得正香,咋叫都叫不醒,就没忍心喊你,下次一定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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