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瑶开口,元溟便瞧见自家亭子里正站着三个男子,那三人此时俱是一个个地愣在那里,不敢置信般地瞧着自己,尤其那乡野汉子,眼睛更是睁得铜铃般大小,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眼前的男女,居然真是自家元帅!
乡野汉子心头这般想着,见男人的大手依旧揽在姚芸儿的腰际,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确信,这眼前站着的,果真是萧元溟无疑!
元溟望了这三人一眼,面上倒仍旧是极其平静的,似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一般,低眸对着姜瑶道:“你怎么给不认识的人开门呢?”
看向男人的眼眸,知道那三人就是他的亲朋,一时有些无语:“……”
“行,我这就将他们赶出去!”
三人惊骇,眼神交流中:‘什么?她要将他们赶出去?’
姜瑶话还没说完,正想动弹,才惊觉自己的腰仍旧被男人扣着,当下一张小脸涨了个通红,赶忙从的怀里抽出了身子,赧然道:“你去侧院杀几只兔子,再与他们叙旧,我去做饭。”
自然,姜瑶从没有杀过鸡鸭,更何况是兔子,都不是在哪里下刀,只能让男人宰杀好,她再来处理。
元溟点了点头,待姜瑶进了厨房后,他便让亭子的三人先坐会儿,便去了侧院。
片刻,元溟就将处理好的兔肉提进了厨房,将能做的都帮着姜瑶做好才去亭子里与三人相谈。
而那三人依旧站在那里,见元溟走来,那乡野汉子顿时按捺不住,一声“元帅……”刚唤出口,就见元溟黑眸雪亮,压低了声音打断道:“坐下再说。”
那汉子顿时噤了声,何先生微微侧开了身子,只等元溟坐定,三人方才坐下。
一别三年,诸人此番相见,皆是百感交集,话还没说几句,那乡野汉子姓李名牧,虽是铁打般的身架,眼圈却蓦然红了,道:“这四年,元帅可当真让属下们好找,朝廷那些狗官说元帅已被林达那狗贼砍杀马下,咱们活下来的兄弟没一个信的,这些年一面躲着官府,一面偷偷打探着元帅的下落,真是老天有眼,总算是让咱找到了元帅!”
元溟端起茶杯,却也不喝,唯有那一双眸子利如刀刃,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状,坐在下首的青年男子,名吕湛宇则开口道:“元帅隐身于此,怕是不知外头的情形,如今定陶、襄洲已被咱们攻陷,岭南、云州各地也是纷纷响应,大周朝廷只空有一副鲜亮皮囊,各地义军群龙无首,正是元帅出山的绝好时机。”
元溟闻言,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乌黑的眸光则向着迎面的中年男子望去,沉声道:“先生怎么说?”
何卓本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听得元溟开口,先是对着元溟拱了拱手,方才恭声道:“元帅容禀,上次大战时,林达与细作勾结,以至于咱们死伤惨重,纵使如今将余下的部众重新云集在一起,咱们是大不如前,更兼得各地鱼龙混杂,说到底也都是些乌合之众,实在难以与林达大军对战,依属下愚见,元帅若要出山,必定要选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务必要一招制胜,眼下,怕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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