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进庙宇学医术缘结心上人
东方破晓,我竟然从一棵黑乎乎的大树洞下钻了出来,再一回头,已恍如隔世。哪有什么龙洞,哪还有什么神仙老太太,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
直到我摸到胸前的蛇珠,再回味一下刚才的咒语,这才相信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伸了个懒腰,想找个地方填饱饥肠辘辘的肚皮。
走出树洞没多久,我突然听到远处渐退的雾霭中响起一阵悦耳的钟磬之乐,听了顿觉有一种心灵的安静和超脱。
循着钟声,我往前紧走了约两里地,眼前浮现出一座小山,清云隐隐,瑞气非凡,沿石阶爬至高处,一座古刹映入眼帘,苍黑的屋瓦,灰白的老墙,衬在将雨未雨淡墨渲染似的天空下,仿佛是一幅被时光封存的老年画。
正面大门两旁写有一副对联:“尘劫历一百余年,重复旧貌,幸有名贤来做主;郎中留万世药方,长存人间,可知患者不须多。”门眉上赫然写着“伏羲庙”三个金色大字。
晨雾中的庙宇古朴典雅,淡黄色的外墙和朱红色的檐角,透露出厚重的苍桑感。门前的石阶上,昂首立着两只石狮子,仿佛是庙宇的守护神兽,威风凛凛。难道这又是另一处神仙福地?
我迈步进入了庙院大门,庙里的两个青衣道童以为我是赶早来烧头柱香的香客,一边一个垂立大门两旁,手执拂尘,口称尊驾,便放我进入大门。
前殿中央,一座巨大的铜鼎,散发着浓浓的香火气。铜鼎后是一座灰瓦红墙的大殿,殿内正堂摆着伏羲泥塑,两边分列元始五老,青帝、赤帝、皇帝、白帝、黑帝塑像,每尊神像栩栩如生,普渡众生,彰显着人们对信仰的虔诚和愿望的表达,在香烟缭绕中威严而慈祥。
巨大的伏羲塑像,慈眉善目,用洞穿一切的眼神,盘坐殿中似对来者有垂询之意,两边各立有一个道童儿塑像,皆青衣束带,手捧药书和医具,面带笑容。
从庙宇光滑的石阶和香龛的燃灰来看,此处香客一直经久不衰。
我拜了诸天神,又虔诚地跪拜了伏羲像。
这时,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灼灼有光,身如古柏之状的老道,飘然来到我的面前,大惊道:“昨夜大殿内师祖突然开了金口,说将有继承郎中衣钵之人前来庙宇拜师,务必以徒相待,悉心授业,今日相见,果不虚言。”
我以为又遇到了老神仙,急忙大礼参拜。哪知那老道挼了挼胡子道:“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位在此修炼丹药的道人,曾师承名医公孙光和公乘阳庆,与扁鹊一脉相承,善用“脉书上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乃传世郎中淳于意,化名智清,在这里住持本庙。”
“哦,我的个天啊,那老先生算起来得有三百多岁了吧?这还不算老神仙?”我忙跪下深施一礼。
只听那老道人说:“来来来,快坐下,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老道说要收我为徒,我有些受宠若惊。这实在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急忙又大礼拜谢。”
我跟着老道进入伏羲庙大殿,里边早已坐满了道童和香客,恰好似早在等我前来举行收徒仪式一样。我先按次序向本庙的智清住持行了拜师大礼,听老人家训话,然后敬茶,从此改口称师父。
一番神操作过后,师父拿着戒尺,口中朗朗训诫:一敲头,头脑清醒,敬业于医;二敲肩,承担重担,为百姓尽责;三敲身,做事有度,秩序渐进,不图虚名。
从此,我在庙内栖身,幸运地开始了自己的学医之路。我从学认字开始学起,一点一滴,有模有样,居然开了慧根,如有神助般,对师父所教医术过目不忘,学识突飞猛进,连我自己都觉得神奇。
我跟着智清师父除了学习疑难杂症,望闻问切之外,还专门跟着庙内的行医童子上山采药、研药、制药,名师出高徒,很快我就成了一把好手。
智清师父先教我把脉,后又教针炙之法,特别是针灸术,据说是伏羲师祖所创,治病非常神奇,当病人出现病理现象时,只要我根据病症的需要,选用不同形式的针,在人体腧穴或皮肤表面,刺人皮内或肌肉、筋骨间的经络通行之处,施予适合病情的针法,使患者产生疫、麻、困、重、胀、热、凉等感觉,或在局部放血排脓,达到气血调和,经络通畅,补虚泻实,祛邪扶正,治疗疾病,恢复健康的目的。共教了我九针炙法及用途:镵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它们的功用也随着长度和形状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我每天天不亮便起床修练,不断地练,日积月累从无到有,由浅到深,经过生疏达到熟练。还有更艰苦的就是练打坐、站桩和吐纳气功之法。
带着困惑,我禁不住问:“师父,我学这些跟针炙有关系吗?”
“这些都是基本功,你要天天练,月月练,苦其心志,扎扎实学好笨功夫,只有跟着练好笨功夫才可扶摇直上。”
从此,我不再乱问,跟着智清师父一板一眼地学起医术来。他还教我练粘黏拍打摔之类的手法,练习的是劲路的熟练度,力道。他说这些不但是医术的需要,也是乱世防身的需要,他还教会了我利用气功吐针的方法,能在十米之外精准吐针,只要吐中要穴,轻则封穴,重则死亡。
有一次,师父给我展示了针灸绝学,轻轻一捻就能把银针扎进实木桌子,用松针能瞬间扎进树干,他说能练到这个程度,就必须要懂得气功。他最大的功夫是左手寻穴,右手施针,病人即使不脱衣服也能准确施针。
在师父的言传身教之下,说来也怪,我能很快就悟通《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难经》《诸病源侯论》等理论书籍以及历代医家的行医精髓。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一年有余。这天有道童儿向住持师父报悉,说庙外有香客来降香。紧接着就听到院外一众兵勇如狼似虎,驱打香客,要求回避。
“是何人如此排场?”
“回住持话,是东平郡田郡守携家人前来拜神求签。”
“传了下去,不要惊扰众徒课业,我亲自到庙外迎接也就是了。”
我跟着师父来到殿房,只见一个长得油脸鼓腮,细眉长髯,头戴方帽的中年男子,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此次这对壮年夫妇前来庙宇敬香祈福,并毫不吝啬地向住持捐了香油钱,在住持的陪同下,落座禅房分宾主看茶,询问施主来意。
田郡守道:“我家小女,唤名王娡,现年一十三岁,因重病卧床日久,寻医数载,一直难以治愈。本官曾张榜告示,谁能医治好小女之病,愿将他纳为女婿,赏50金,都未见有任何人敢来应医。现听说庙内智清大师医术高超,特来此处为小女寻求治病大神。”
“令媛跟来了吗?”
“在屋外轿子里,一并抬来了。来啊!将小姐抬进室内。”
一会儿,两个家丁抬着一乘小轿进入室内,由两个丫鬟搀扶到室内的床上躺好。但见那女孩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一副可怜楚楚即将要死的样子。
旁边一位名唤臧儿的妇人,生得细眉凤眼,面容庄严,头挽簪花。轻轻用手抚摸着那女子的头,不停地安慰着那个女孩。看样子应该是那小姐的母亲。
智清师父上前为女孩号脉,连连称骨相清奇,脉相深沉奇异,血凉如冰,非一般人脉相,需要天寄良方,有缘之人才能诊治。
田大鹏道:“难道大师也无能为力?”,
“哎!令媛这等奇异之人,对于缘份那是遇不可求啊!”
“唉!若真有能治病的有缘人,本官一定招其为女婿,将其奉为女儿的终身恩人。”
我在一旁心想,刚才介绍说此女名叫王娡,莫非是龙洞老婆婆所托之人?不妨去试上一试,若真是那蛇女岂不正合时宜,想想今天真有幸成为达官贵人赘婿也算美事一桩。
想到这儿,我主动站出来向师傅请缨,要求为小姐诊治一下试试。
田大鹏一看我是一个穿着穷酸的瘦弱少年,不免嗔怪道:“你是何方小猢狲也敢来试这治病之术,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
智清师父忙替我辩解道:“此乃我小徒。”
“啊?想不到大师还招如此一个小徒弟,不过——师父都治不好的病人,他就张口要试一试,也太不知深浅了吧?”
智清师父道:“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贤于师。给小徒看看无妨,或许真能医好那也未可知。”
“徒儿,那你来替为师试上一试。”说完,师父就把我拉到那小姐面前。
我把手搭在小姐的脉膊上,浑身像触电一样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就在这时,怀中的蛇珠突然翻江倒海般滚动起来,只见透过衣帛射出一束强光,像一把利剑直扑向小姐面门。再看小姐头顶顿时升腾起一股黑烟,慢慢卷向房顶,不一会儿散发开去。再看小姐面色,瞬间红润,精气神顿时有了,身子骨也逐渐硬朗了起来。再一细看,只见小姐生的像极人间出水芙蓉花,冰清玉洁,温婉可人,像极天上仙女,好看极了。我正出神地看着,只见那小姐突然一睁眼见有个少年在傻傻地盯着自己看,脸顿时羞得通红。
“小姐病好了,小姐病好了。”田郡守和臧儿大声地喊着,涕泪横流。那小姐在庙内小住了一日,身体便完全恢复如初。在返程时,特地前来与我道别离,只见她貎美绝佳、风华绝代、眼眸深情,勾人魂魄。世间竟有如此美女子,我的心不禁为之徜徉,命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栅处,这辈子就她了。
我有情,她有意,临走不忘赠手帕,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牵着亦步亦趋,一直跟出老远。待王娡小姐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我才展开手绢细瞧,只见绣花的边上有一行小字:“心似牡丹开,愿郎早日来。”落款是王娡。毫不掩饰地说,我破防了,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
正当我日思夜想之际,半年后的一天,王娡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她落下眼泪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小姐突来庙舍,不知作何而来?”
“哎!你这人真虚伪,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敢当,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很爱你,但我怕说出来被你瞧不起。”
“你这个呆子,有缘份不用说常相守,心有灵犀,情会自来。”
“我怕被你老爹捉来吊着暴打!”
“你这是狼心兔子胆,既要娶老婆,又要一点风险不担,世间哪有这等好事等着你?”
“小姐说的极是,不过你来庙内找我,不知家父可知?”
“没告诉他,若告诉了他,还能有你的份?俺是偷跑了来的。”
“唉!在这种大环境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明不正言不顺。”
“实话告诉你吧,我爹有意要将我许给吴王的太子刘贤为妻,想攀高枝。那刘贤是花花太岁,有多少女孩惨遭其辣手摧花,然后如破抹布一般地扔掉。依我清高之人,怎肯嫁予如此货色?况且当初,我爹贴出告示说,谁若治好我的病就将我许配给谁为妻的,举案三尺有神明,不能有违承诺,既然说了就应该兑现。”
听了王娡的话,我深被他敢爱敢恨的个性而感动,于是毫不犹豫地拉起她来见智清师父。
智清师父道:“小姐偷偷跑来庙中见我徒儿,追求自由爱情,精神可嘉,但所谓父命难违,终归难逃你爹那张官网。”
王娡忙跪下求道:“请师父明示小女子。”
见无法推脱,智清师父只好道:“唉!也怪郡守不遵承诺,有错在先,看来只有跟着我这徒儿私奔去闯天下了,不过可能要经历很多苦难,你可要想好啊!”
“小女子早已置生死劳苦于度外,师父不必顾虑。”
“当今身处广陵的吴王德高日隆,治下声誉颇响,但朝廷对其却颇多猜忌,我观星宿,朝廷不出几年,恐有大乱,住在中原恐非明智。”
“那依师父之见,我们当去何方私奔为好?”
“北方有匈奴,西方有蛮夷,只有暂投东南方合适,那里适合你们年轻人创业,你老爹派人寻找也不会想的到。”
“师父,现在逃婚,我舍不得远离老家的娘,想回家探亲,若方便,也带老娘一起南迁,不知可否。”
“中土子民历来重视孝道,这是人之常情。但在此形势之下,离家路途遥远,盗贼出没频繁,非常凶险。你和小姐虽在此半年有余,但田郡守并未放松找寻女儿之心。你俩回去探望一下母亲,要速去速回。我让道童为你们化一下妆,扮作庙内青衣道童,路上结伴而行倒也可放心行走,减少障碍。切记不可在路上多管闲事;不可与人争名夺利;不可跟人胡乱攀扯关系。”
我们用心地记下了智清师父的嘱咐,第二天两人便背上行囊,换了道童行头,登上返乡探母之路。谁知,在回乡探母的路上竟发生了凶险,以至于让我后悔的差点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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