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的大门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缓缓开启,俞二满身血污,眼神却如炬般明亮,他指挥着士兵打开用沙袋和巨石堵死的大门,“秦将军,您终于来了!”俞二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难掩其中的激动。他快步上前,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那姿势里藏着的是对援军的渴望,也是对自己坚守的自豪。
秦风翻身下马,动作利落,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震撼。他没想到,这座看似脆弱不堪的要塞,竟是由一群伤痕累累、却眼神坚毅的普通人守护着。老人、妇女、孩童……每一个人都像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战士,这让他对俞二的敬意油然而生。
“俞二兄弟,你这是给我上了一课啊!我秦风,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秦风拍了拍俞二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却也满是真诚。他转身面向自己的部队,声音洪亮如钟:“锐士营的儿郎们,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要向这些真正的勇士致敬!”
随着秦风一声令下,锐士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旗帜低垂,刀枪归鞘,骑兵更是将长刀高举过头,然后整齐划一地向下挥去,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这是大周军中最高的敬意,也是对这些无名英雄的深深致敬。
“秦将军,您这礼,我们受之有愧啊!”俞二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身边的先锋营战士们,一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都挺直了腰杆,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这次……咱们真的打没了。”俞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风中的砂石磨砺过一般。他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满身尘土的秦风,眼中满是无奈与自责,“我真该听冒先生的,或许那样,安边就不会损失如此惨重,冒先生也不会……”
秦风拍了拍俞二的肩膀,目光坚定:“俞将军,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冒先生一生征战,他若在天有灵,看到你们为了这片土地浴血奋战,定会含笑九泉。比起那些默默无闻老死床上的人,他的生命更加灿烂。”
俞二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秦将军,你如此宽慰我,让我如何是好?慈不掌兵,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分量。”
秦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宽慰?不,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当兵的,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看到百姓受难,哪个汉子能坐视不理?你我都一样,是条汉子,都值得敬佩。”
俞二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着秦风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可我是将军,我的决策让更多人失去了生命。这份责任,我如何承担得起?”
秦风长叹一声,目光深邃:“俞兄,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咱们守住了这片土地,守住了背后的家园,那就是最大的胜利。至于损失,兵没了可以再募,士气没了可就难找了。”
说到这里,秦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再说了,谁说这场仗咱们输了?安边城下,蛮族三万精兵折戟沉沙,那可是实打实的大胜啊!周大帅那里,说不定还会给你记上一功呢!”
俞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了苦笑:“秦将军,你这是在调侃我吧?我这损兵折将的,哪还有脸面去邀功?”
秦风拍了拍俞二的胸脯,笑道:“俞兄,别妄自菲薄。这场仗,咱们打出了凉州军的骨气,打出了汉人的威风。周大帅要是眼睛不瞎,肯定能看到这一点。至于你嘛,说不定还能因此升官发财呢!”
俞二被秦风的话逗得一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升官发财?我可不敢想。就算周大帅肯饶我,我家兄长那一关,我可过不去。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说到这里,俞二不禁打了个寒颤,显然是对那位长兄十分畏惧。
秦风见状,哈哈一笑:“俞兄,家事家法,我可管不了。不过嘛,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妨先跟我学学,怎么在战场上多留几个心眼儿,少让那些蛮子得逞。”
俞二闻言,也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秦风的肩膀,道:“好!秦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我重组了先锋营,秋后的大战,咱们再一起上阵杀敌!”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次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下,先锋营的队伍如同一条受伤的巨龙,缓缓蠕动在通往凉州的古道上。伤兵们或躺或倚靠在简陋的木板车上,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与血腥交织的复杂气息。秦风与俞二紧握双手,眼中闪烁着不灭的战意与不舍。
“俞兄,保重!待到山河无恙,我们再饮庆功酒!”秦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满是对战友的深情厚谊。
俞二用力回握,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笑容:“秦风,你我兄弟,何须多言。蛮族未灭,何以家为?等我归来,共赴沙场!”言罢,他翻身上马,率领着残余的部众,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留下一串坚定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响。
秦风目送俞二远去,心中五味杂陈,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迈向已成废墟的参将府。望着眼前一片狼藉,他不禁苦笑:“这参将府,怕是连乞丐都不愿落脚,我却要在这里撑起一片天。”
走进还算完好的官厅,秦风迅速召集了马世龙、赵福两位将领。马世龙一脸络腮胡,眼神锐利如鹰,赵福则面带春风,显然对前几日的大胜仍意犹未尽。
“安边要塞,是我们立足之本,城墙、卫堡必须立即修复。”秦风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马世龙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办!安边,从今往后就是咱们的!”
秦风笑骂道:“你这大胡子,别高兴得太早,周大帅的军令可写着‘暂驻’。不过嘛,吃进嘴里的肉,哪有轻易吐出来的道理?”
一句话,逗得屋内三人哈哈大笑,气氛一时轻松愉快。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方海那张带着几分狡黠笑容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哟,各位笑得如此开怀,定是有什么好事?”方海一边迈进门槛,一边调侃道。
“方先生,你可真是及时雨!”赵福率先迎上去,满脸喜色,“这次从周大帅那‘借’来的军械,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方海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手中的账本:“嘿嘿,我可是精挑细选,周大帅的军械库都快被我搬空了三分之一!”
秦风接过话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有此军械,加上我们从蛮子手中缴获的,足以支撑一场硬仗。不过,方先生,你的‘运输大队’还得继续发力,咱们的匠作营还得靠你添砖加瓦呢!”
方海笑眯眯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刚才听你们笑得那么开心,是在说什么笑话?”
赵福抢过话头,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马世龙“挑衅”秦风,却被方海“意外救场”的趣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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