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决定命运的紧要关头,时间仿佛化作了无声的竞速者,终点线清晰可见,却又遥不可及。
他,全神贯注,宛如一尊雕塑,沉浸在那株珍贵无比的灵心兰药液炼化之中。
这灵心兰,得来之艰,犹如天堑,每一丝药力的浪费,都足以让他心痛如绞,悔恨终生。
于是,他选择了与世隔绝,日夜闭关,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疏忽。
与此同时,外界的喧嚣如同狂风巨浪,一波接一波,猛烈地冲击着路雪瑶那脆弱的心房。
她与李幂之间的频繁联络,宛如一根紧绷的弦,每一次的拉扯,都让她的心头更加沉重。
路家的混乱,如同油锅沸腾,噼里啪啦,乱象纷呈,她仅是想想,便觉脊背发凉,满心恐惧。
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不敢深探消息,生怕被那滚烫的热油溅到,粉身碎骨。
宁海城虽也公布了她与林羽的婚讯,但这份喜讯却如同小石子投入大河,仅仅泛起几圈微弱的涟漪,转瞬便归于平静。
与京都那舆论的风暴眼相比,宁海城的这份平静,显得如此的不真实,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京都的流言蜚语,如同狂风骤雨,翻涌不息,而宁海城,却如同避风港,宁静而安详。
然而,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却也有一丝慰藉悄然降临。
自她成婚的消息传开,苏家便如同被寒霜打蔫的花,瞬间失去了生机,不再提及她与苏文之事。
路雪瑶的心中,如同卸下了一块巨石,那份沉重与不安,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她如同在漆黑的夜里,找到了一丝微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而林羽,他的生活却如同五味瓶,酸甜苦辣,一应俱全。
修炼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日益增强,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溪,每一丝的增长,都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一想到每日还要定时去药堂献血,那份兴奋便如同被冷水浇灭,瞬间熄灭。
但好在,每次献血后得到的灵石,虽不多,却也能解他的燃眉之急,聊以慰藉。
第六天的夜晚,万籁俱寂,林羽沉浸在修炼之中,五心朝天,宛如一尊入定的佛像。
突然,体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声响,如同冰封的河道在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水奔涌,阻塞的经络豁然贯通。
一股畅快之感席卷全身,原本顽固不化的残留药液,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觉得灵力汹涌澎湃,眨眼间便增长数倍,原本蜷缩在体内的神识,此刻也缓缓外放,探向周遭的一切。
“终于,聚气二层了!”林羽心中惊呼,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要一跃而起,扯着嗓子大吼几声,宣泄心中的狂喜。
然而,残存的理智却及时拉住了他。
此刻正值夜半,四周寂静无声,他若真的吼出来,怕是要被当成疯子,惊扰了旁人的美梦。
于是,他强行咽下了这股冲动,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满心的喜悦如同泉水般涌出,压都压不住。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羽便揣着热乎乎的早点,踏上了去找路雪瑶的路途。
一路上,晨风拂面,吹得他衣袂飘飘,心情格外轻快。
他心中盘算着,如今自己已至聚气二层,离开门派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刘煜,是他在门派里为数不多的挚友,临行前,他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几颗自己亲手炼制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保他平安。
回想起成婚那日,繁琐的仪式与拍照,让他本以为后头定是麻烦不断,如同被马蜂盯上,难以摆脱。
然而,一晃眼半个月过去,预想中的纠葛与刁难,却一个都没有找上门来。
日子平静得超乎想象,他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走路都带着几分悠然自得。
时不时,他还会哼上几句不成调的小曲儿,满心期许着接下来的门派生活,能一直顺遂无忧。
“林羽。”路雪瑶的朱唇轻轻开启,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细腻,这是她首次在林羽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轻轻叫住了他。
林羽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心中暗叫不妙:上次被她这样叫住,自己兜里的灵玉瞬间少了两千块,这次恐怕又要有不小的开销了。
然而,路雪瑶既然开了口,他又岂能装作没听见,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丝回应。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路雪瑶身上,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她,依旧美得如同仙子降临,周身环绕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清冷气质,只是那身姿,似乎比往日更加丰腴了一些。
林羽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厨艺没有白费,瞧她如今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她是来此地享福的呢,哪里看得出她是在避难。
“何事?”林羽无奈地挠了挠头,眼皮低垂,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路雪瑶瞧着他这副模样,心底莫名涌起一丝不悦,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无端搅动,泛起层层涟漪。
自己难道就真的如此不入他的眼吗?
即便是假结婚,论相貌、论才情,自己又有哪点配不上他呢?
好在她生性淡泊,骨子里带着一股清冷,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已无法在林羽这里安静地待上半个月,更别提一声不吭、毫无怨言了。
“我有个同门,今日要来。”路雪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平淡无波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的语速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她此次来意,你应当心知肚明。虽然我心中万般不愿与她一同外出用餐,但眼下,还有旁人在暗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我想,晚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与我朋友共进晚餐?”
“我会烧饭啊,何必外出吃?”林羽的眼睛猛地瞪大,脱口而出,那架势,活脱脱像个守财奴在守护自己最后的财富,满心满眼都是如何节省那几块灵玉。
“你……”路雪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没憋住,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胸脯也跟着急促地起伏着。
她并非好面子、图虚荣之人,只是从心底希望,在别人眼中,她和林羽这对“夫妻”能够过得温馨甜蜜、有模有样,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
“好吧,我晚上去。”林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
说罢,他转身抬脚,逃也似地快步离去,只留下路雪瑶一人,在那原地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
李冰这些日子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半步未离自己的居所,心中满是愤懑与狐疑,仿佛一片乌云笼罩,挥之不去。
每当夜深人静,那个诡异的夜晚便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那晚,月色如水,银辉洒满大地,李冰踏出宗门,打算去坊市寻找一些趁手的物件。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如愿。
半路之上,一个许久未见的师兄突然出现,满脸堆笑,手中晃悠着两瓶灵酒。
他一见李冰,便二话不说递来一瓶,那热情的模样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李冰心中犯着嘀咕,本不想搭理,可架不住师兄的热情如火,酒塞都被他麻溜地拔了,馥郁的酒香瞬间直往鼻子里钻,让人陶醉。
她勉强抿了几口,试图应付师兄的寒暄。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脑袋却“嗡”地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记,瞬间变得晕乎乎的。
闯荡江湖这些年,李冰可不是雏儿,她立刻警觉起来,心中警铃大作——这酒里绝对有鬼!
她张嘴欲喊,却发现嗓子眼像被棉花死死堵住,一丝声响都发不出。
双腿发软,她眼睁睁地看着周遭的景致开始天旋地转,随后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床边竟站着林羽!
那一刻,李冰的脑袋仿佛被炸开一般,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两人指定是一伙的,狼狈为奸算计自己!
怒火瞬间烧上心头,她恨不得立刻将此事捅到执法堂,把林羽那混账抓起来,让他尝尝门规的厉害。
然而,当她稍稍平复心情,检查一番后,却发现自己并未遭受侵犯,储物袋也原封未动。
唯有房门像是被人暴力踹开,歪歪斜斜地挂在那儿,仿佛在诉说着昨晚的惊心动魄。
瞅着林羽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李冰心头一软,长叹一声,罢了,权当他年少糊涂。
可打心底,对他的厌恶已如附骨之疽,挥散不去。她满心疑惑:他和那黑心师兄到底是啥关系?
起身踱步,屋内凌乱的打斗痕迹映入眼帘,角落里,一块留影石碎成了渣渣。
李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怒交加。
难不成这两人还为了谁先对自己下手而大打出手?
想到这儿,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咬着牙暗自发誓:次日定要上门派找林羽,把事儿问个明白!
然而,世事无常。第二天,一则劲爆消息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把她的念头浇了个透心凉。消息如旋风般传遍大街小巷:星辰广场上,两名男子赤条条地被扔在飞舟里,模样凄惨,已成了痴痴傻傻的废人。
虽说面部打了马赛克,可李冰莫名笃定,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赶忙多方打听,果不其然,扒开层层迷雾后,她发现其中一个是周乔,另一个正是那给她下药的师兄!
这一刻,李冰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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