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闪烁在黑色的天幕上。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大地。月光下,树叶沙沙作响,草丛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周九华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十三岁的孩子还没有什么多愁善感,明天就要走了离开这里...
他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却又害怕离开父母,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不太复杂的情感,却又不知道该向谁表达,怎么表达出来,从中午就一直躺在这里,直到夜色笼罩,繁星点点......
而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漂泊生活的孟绝海正没心没肺的在院子里,透过灯光痴痴的看着屋内周小莹写作业的身影,明天就要走了,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此时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周小莹和他自己,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年少的孟绝海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等我回来必须娶她当媳妇儿,我说的,陆圣修也拦不住!
躺在地上的周九华,忽的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坐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一道身影从头顶一闪而过,没入门前的树林中,周九华想要喊声“师父”,都没来的及,急忙起身追了过去。
“咳咳....”几声咳嗽一个满身酒气的邋遢老道从树林中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嘴里哼着小曲,“伸手摸姐儿大腿,好似冬瓜白丝丝......小脚丫,小脚丫细细上个我滴肩......两面又载杨柳树,当中走马又行船,一条小路当中间,还有一座小金山......”
“师父!~”周九华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呼...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啊?”
“这话说的,什么叫师父这么快,师父一点都不快!”陆圣修灌了一口酒,“怎么,躺够了?”
“嗯!”周九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岔开话题,“师父,我刚才听你说有金山?啥金山啊,在哪呢?咱们是不是发财了?”
“金山!?”陆圣修愣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爆栗,“小孩子家家的不该问的别瞎问!诺,拿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给周九华。
周九华接在手中,是一串念珠,“师父,这是......?”
“德律老秃驴给你的!”看着周九华要流眼泪,“哎哎哎,打住啊,老子最烦娘们儿唧唧的人。我就纳闷了,一个死秃驴至于嘛!”
“师父,德律爷爷有没有说什么啊?”周九华挤出一个笑脸。
“呸!掌嘴,老子是你师父,你叫他爷爷,有没有拿你师父当人啊?以后见了他叫德律哥哥,知道了吗?”陆圣修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知...知道了......”周九海无奈的答应道。
“哈哈哈...你德律哥哥让我告诉你,好好跟着他圣修大爷,也就是你师父我啊,学能耐,等你出师了,就能见到他了!”陆圣修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二人边说边走着,不一会儿进了院子,就见坐在院子里傻笑的孟绝海,陆圣修一拍脑门儿,“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师父,绝海咋了?”周九华说道。
“他啊,现在几月份啊?”陆圣修没好气的问道。
“八月啊。”周九华答道。
“二八月,闹猫呢!”陆圣修说完也不理他,走到孟绝海身后一巴掌呼在他后脑上,“不要脸的东西!”
“哎吆,卧槽!”孟绝海揉着脑袋回头刚要骂,就看到陆圣修站在身后,“师...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个师父!”陆圣修骂着,上手刚要打,刘桂芝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陆圣修,赶忙招呼着,“陆真人回来了啊,快进屋,孩儿他爹等你半天了,酒都给你烫好了,我们家老周特意买的台子,三十年的!”
“三十年的?”陆圣修听到酒两只眼睛亮了起来,向屋内跑去,“哈哈哈...今天又有口福了.....”
“你们也别傻站着了,洗洗手进屋,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刘桂芝强装笑颜的说道。
“哎!”孟绝海没心没肺答应一声跑去洗手,周九华看着刘桂芝,眼圈儿一红,“妈!”
“妈啥妈,快去洗手!以后就是大人了,什么都要靠自己,别整天的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刘桂芝拍打着他身上尘土和草叶,“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跟你师父好好学能耐,家里不用担心,我跟你爹挣的钱都给攒着,回来给你娶个比挂历上还漂亮的媳妇儿......”
“知道了,妈......”周九华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刘桂芝擦着眼角的泪,看着周九华一脸苦瓜样,笑道,“一会儿吃饭可不许这样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高高兴兴的,你得跟人家绝海学学,你看人家比你还小一个月呢!”
“嗯!知道了,妈!”周九华向屋里挪着身子,边走边回头看着刘桂芝。
“快去,快去!”刘桂芝笑着催促着他。
..........
一顿晚宴大家吃的高高兴兴,周玉德喝的酩酊大醉,陆圣修也喝得双眼迷离,说话舌头都大了,连周九华和孟绝海也一人喝了三两多酒也醉猫一般傻笑着。只剩下没喝酒的周小莹和刘桂芝,看着四个人耍着酒疯。
陆圣修非要拉着周玉德、周九华、孟绝海三个人结拜为异性兄弟,要不是刘桂芝拼了命的拦着,估计半夜醒酒的陆圣修就得自己偷偷跑回莲花山去.......
鸡鸣三声,天色转亮,周九华才悠悠转醒,孟绝海还如死猪一般呼呼大睡,出了房间才看见陆圣修就着早饭喝着昨天剩下的半瓶台子,“师父,你起来了啊?”
“嗯,赶紧去洗漱,要不然这半瓶我可都喝光了啊!”陆圣修呷了一口酒说道。
“呃...”周九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半天才问道,“我爸妈和我姐呢?”
“他们呀......”陆圣修滋溜儿一口酒,吧嗒两口菜,“他们走了!”
“走了?”周九华用毛巾擦着脸愣住了。
“啊,走了。说怕送你的时候,你哭的跟个小媳妇儿一样,嫌丢人,躲着你,提前走了!”陆圣修说道。
“哦......”周九华答应一声默默地刷起牙来。
“九华啊,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这句话你明白啥意思吗?”陆圣修问道。
“不知道。”周九华背着身子强忍着泪水停止了刷牙回答道。
“这是丘处机写的一首诗,就是告诉你啊,人生啊就那么回事儿,你要洒脱一些,尤其是咱们道家,虽不说看破红尘吧,但最起码要做到超然物外。”
“我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只不过是离开他们些许时日,当如有一天你的父母年老体衰,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你将如何呢?你父母、姐姐不送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他们的苦心。跟着为师好好学,将来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也为时不晚。”陆圣修劝解道。
“知道了,师父!”周九华站起身来重重的点点头。
“为师我送你一句话,‘须做物外烟霞客,不是尘中磨镜人’,行了,吃饭吧,吃过饭我们也要出发了!”陆圣修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
“嗯!”周九华答应一声坐在他的身边抓起一个馍,“师父,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要靠你自己领悟,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师父的领悟是师父的,你自己领悟出来的才是你自己的!”陆圣修喝了一口酒,“你不来点儿?”
“我才多大啊,师父,我不喝你喝吧。”周九海摆了摆手,“师父,绝海当时离开家的时候什么样啊?”
“他啊,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当时比谁都高兴,出门的时候还催我快点走,说不想看见他爹那张老脸......这个兔崽子!”陆圣修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提起他,我就不恨别人,你说这个兔崽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狗日滴!”骂着走进屋去,就听屋内一阵噼里啪啦,孟绝海惨叫着从屋里跑了出来,边跑边穿着衣服。
“赶紧吃,多吃点,别理他,一天不打他,我似浑身难受~”陆圣修边说边狼吞虎咽起来,好像不想给孟绝海剩下一点,周九华也跟着猛吃起来,谁知道这倒霉师父啥时候也这么对待自己,吃饱一顿算一顿吧。等孟绝海洗漱回来,桌子上只剩下两个馍还有一块腌萝卜,陆圣修滋儿咂儿的剔着牙,周九化抱着肩膀看着天花板。
“九华,东西都收拾好了吧。”陆圣修斜眼看了一下孟绝海。
“嗯!收拾好了。”周九华答道。
“走,出发!”陆圣修站起来,将被子里的茶水喝干。
“哎~好嘞,师父!”周九华跑进屋内拿包裹。
“不是...师父,我还没吃呢!”孟绝海抱怨道。
“呵呵...不急不急,怪徒儿,你慢慢吃,实在不行再睡会儿也行,我和九华先行一步,你休息好了,吃饱了追我们就行。”陆圣修给背好包裹的周九华使了个眼色,向外走去。
“等额归啊......”孟绝海嘴里塞满了馍追在陆圣修屁股后面。
周九华看着着急的样子,摇头笑了笑,将大门锁好,跟了上去。
..........
师徒三人,不坐汽车火车,只靠步行,风餐露宿的向晋省走着。陆圣修洒脱至极,今日想起一路拳法,就找个破庙残窑,少则十几日,多则数月,直到二人将拳法学会才重新上路。明日想起一套掌法,又随意找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有时走到一个县城、镇子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要盘桓数日,要是此地盛产美酒,陆圣修更是要多住几天,喝到美为止。就这样还美其名曰,在红尘中多多历练对学武修道有莫大的好处!就这样直走了半年,还在南河省境内转悠......
这一日来到一个叫彭池的县城,这个县城虽说不大,但是却是个酿酒传承的悠久的地方,当地有一种名酒‘醴泉春’,入口后芬芳、窖香浓郁,甜绵爽净,回味悠长,当然这都是陆圣修说的,周九华和孟绝海哥俩儿哪懂得这些。
师徒三人八月份从周家村出来,这六个月过去了,现在已是2899年的二月份,农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师徒三人便想在这里过了年再走,陆圣修顺便过过酒瘾,哥俩儿也乐得如此,却没想到惹了一身麻烦。
这天师徒三人到了彭池,在县城郊外找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安顿好,陆圣修便将酒葫芦扔给周九华,从怀里抓出一把崭新的百元大钞数也不数塞给他,反正是周九华他爹的钱,他花起来也不心疼。让他去县城的醴泉春酒厂给自己打酒,还嘱咐必须要打原浆,度数越高越好。安排孟绝海去拾些干柴生火取暖。
“师父,我和九华一起捡柴吧,生了火一块儿去给你打酒,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好有个照应!”孟绝海说道。
“也好,你们看着办,老头子我睡一会儿。”陆圣修裹了裹身上破旧的道袍,翻身睡了过去。
小哥俩儿手脚麻利,捡了一捆干柴,生了个火堆,见陆圣修睡的正香不敢打扰,便向县城飞奔而去。一进县城便被热闹吸引,时下腊月二十三,正值小年,县城里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
二人逛了一阵子,周九华记挂着给师父打酒的事情,打听到醴泉春酒厂的位置,拉着孟绝海想赶紧先去把酒打了。哪知没走多远,孟绝海便被一处人最多的地方所吸引,非要过去看看热闹,周九华拗不过他,随着他挤进人群。他哥俩儿跟着陆圣修这半年下来,身上破破烂烂的,虽说干净,但也比乞丐差不太多。年根底下,人们都穿的干净利索的,看到他俩都躲着,不一会儿就让小哥俩儿挤了进去。
周九华以前过年时跟着父母在许都曾见过,这是现在特别流行的一种活动“刮奖卷”,两块钱一张,大到汽车、彩电、洗衣机,小到袜子、手套、痒痒挠,应有尽有,实际这是当时的一种骗术,里面中大奖的基本上都是托儿,偶尔放出一两个大奖出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是春节前搞这种的最多,一是利用人们爱占小便宜的心理,二是过年了老百姓手里大多有些富裕钱,花上几块钱买上几张奖券碰碰手气,中不了大奖也无所谓,就当是个乐子。
此时主持人刚讲完刮奖规则,人们疯了似的向前挤着,购买奖券。
孟绝海看着新鲜,从周九华手里拿了二十块钱,也买了十张奖券,小哥俩儿也是该着发财,第一张奖券就被孟绝海刮出一辆长安买包车来。
“卧槽!卧槽!”孟绝海用肩膀碰了碰刮着奖券的周九华,“九华,九华!”
“咋了?”周九华问道。
“中了!中了!哈哈哈.....特等奖,面包车一辆!”孟绝海激动的大喊着,吸引着周围人都聚集了过来。
“真的假的啊?”周九华也有些激动的问道。
“真的,不信你看!”孟绝海想把奖券递给周九华,忽的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唰’的一声夺了过去。
“嗯?”孟绝海只当自己出现了幻觉,手缩回来看了看,这才确定被别人抢走了,大喊一声,“草他娘,奖券被抢走了!”
“啊?谁抢的啊?”周九华急忙问道。
孟绝海顺着被抢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中等身高,瘦如麻杆的年轻男子贼眉鼠眼的边向后看着边往外挤着,想要逃跑。
“在哪呢,瘪犊子想跑!”孟绝海用手一指,那年轻男子向外挤得更快,孟绝海心中恼怒也顾不得周九华边向那个年轻男子的方向挤去。周九化怕他惹出事儿来,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这会儿人实在是太多,乌压压的根本挤不动,孟绝海纵身就像使用轻功,从众人头上飞过去,被后赶来的周九华一把拉住,“你忘了师父的嘱咐了?”
“师父天天这些个逼事儿!学了本事不让用,学了有个篮子用啊!”孟绝海骂道。
“行了,别磨叽了,那小子要跑了。”周九华指着那个干瘦的年轻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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