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的庭院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丫鬟小厮们依旧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维持着府中的日常运转。然而,这份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潜藏着诸多琐碎之事,正一点点向张波涌来,如同那细密的蛛网,将他缠得有些透不过气。
管家手里捧着几本厚厚的账本,神色略显焦急地朝着张波所在的方向走来。那账本的纸张有些陈旧,边缘都微微泛黄了,看得出是经过了不少人的翻阅,随着管家的走动,账本偶尔会发出轻微的纸张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其中记录的繁杂事务。
管家走到张波近前,先是恭敬地躬身行礼,那动作幅度恰到好处,尽显对张波这位驸马爷的敬重,随后才开口说道:“驸马爷,您看这事儿可有些棘手了,府里这个月的开支有些账目对不上呀,出入着实有些大,老奴实在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把这账本翻了好几遍,眼睛都快看花了,可还是没个头绪,还得您过目查看一下,拿个主意呀。”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透着无奈与困惑,心里也犯嘀咕:“这驸马爷平日里对这些账目也不算上心,时常都是大略看一眼便交由老奴去处理了,今日却不知怎的,看着虽头疼,那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却也认真翻看着,真是怪了。难不成这账目里有什么特别之处,让驸马爷如此在意?可别是出了什么娄子才好呀。”
张波本就因寻找李洁无果而心情烦闷,此刻听到管家这话,心里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他抬眼望了望那几本账本,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但又深知身为驸马爷,这些府中的事务自己推脱不得,否则定会惹人怀疑,影响到自己暗中寻找线索的计划。于是,他只得强打起精神,朝着管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拿来我看看吧。”说罢,便跟着管家朝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内布置得颇为雅致,四壁摆满了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籍书卷,透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书桌就放置在窗边,阳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洒在桌面之上,将那几本账本照得越发显眼。
张波缓缓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看着那满桌子的账本,只觉得头都大了。那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收支事项,一行行蝇头小楷,看得人眼花缭乱。可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伸出手去,一页页地翻看起来,手指轻轻捻过纸张,那动作显得有些机械,眼神却紧紧地盯着账目上的数字,试图从中找出问题所在。他时而眉头紧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账目记载;时而又微微摇头,像是对这复杂的账目感到颇为无奈。
管家站在一旁,静静地候着,眼睛也时不时地看向账本,偶尔还会偷偷打量一下张波的神色,心里依旧在琢磨着驸马爷今日这反常的举动。
就在张波看得入神,努力梳理着账目头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丫鬟声音:“驸马爷,公主派人送了些衣物过来,皆是宫里的巧手裁缝精心制作的,样式新颖着呢,让驸马爷试试合不合身呀,不知何时方便送进去呢?”那声音在庭院里回荡着,打破了书房内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
张波正被账目搅得心烦意乱,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府中的琐事就像那缠人的丝线,一根连着一根,怎么理都理不清,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困在其中,让他难以脱身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儿——寻找离开唐朝、与李洁重逢的办法。
张波暗自想着:“在这唐朝,当个驸马爷可真不容易呀,这么多琐事缠身,我哪有心思顾得上呀,可还得应付着,不然更惹人怀疑了,只是这样一来,寻找线索的时间就更少了,可如何是好呢。这每一件琐事都像是一块绊脚石,横在我寻找李洁的道路上,我得想办法尽快把它们解决掉,可又不能显得太急切,真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呀。”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朝着门外回应道:“先放着吧,我这会儿忙着呢,改日再试。”
门外的丫鬟应了一声:“是,驸马爷。”随后便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是那丫鬟依言把衣物先搁置到一旁了。
管家见张波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扰了心神,赶忙轻声说道:“驸马爷,您看这账目……”
张波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管家的话,说道:“你且先下去,容我仔细瞧瞧,稍后再与你说。”他现在满心都想着赶紧把账目弄清楚,好腾出些时间继续琢磨寻找线索的事儿,实在没心思再多说别的了。
管家见状,也不敢再多言,赶忙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驸马爷,那老奴先退下了,您慢慢看,若有什么需要,唤老奴一声便是。”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书房的门,生怕再打扰到张波。
张波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账本上,可那账目实在是复杂得很,看得他是头晕目眩。正苦恼间,他突然想起在现代社会里,有专门的财务软件可以轻松处理这些繁杂的数据,哪像现在这般,全靠人工一笔一笔地核对,效率低下不说,还极易出错。
他暗自苦笑:“这年代和文明的差异可真是个大问题呀,在这儿处理这些账目,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可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就在张波对着账本愁眉不展的时候,书房的门又被轻轻敲响了。张波心里一阵烦躁,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道:“又是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小厮怯生生的声音:“驸马爷,是小柱子呀,厨房那边问今日的晚宴您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是要按照惯例准备呢,还是有想吃的菜品,让小的来问问您呢。”
张波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可又不好对着小厮发脾气,毕竟人家也是职责所在,只能强压着怒火,回应道:“照旧就行,没什么特别的,别再来打扰我了!”
小柱子在门外应了一声:“是,驸马爷,那小柱子这就去回禀厨房了。”随后便听到那脚步声匆匆离去。
张波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越发烦闷起来,可这账本还得继续看呀。他咬了咬牙,又埋头苦看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波终于在那一堆账目里发现了些端倪,似乎是有几笔支出记录得颇为含糊,而且涉及的金额数目还不小。他正想仔细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出问题所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波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只见一个丫鬟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外,旁边还站着个小厮,两人正争执着什么。
张波眉头紧皱,呵斥道:“吵什么呢!这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那丫鬟见张波发火了,吓得赶忙福了福身,带着哭腔说道:“驸马爷,您恕罪呀,是这么回事儿,这小厮方才不小心把给公主准备的茶点给打翻了,那可是御膳房精心做的,如今没了,可怎么是好呀,奴婢正说让他赶紧去再准备一份,可他却推脱说是厨房那边忙不过来,不肯去呢,奴婢这才着急跟他理论起来,惊扰了驸马爷,还请驸马爷恕罪。”
那小厮也赶忙跪下,磕头求饶道:“驸马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呀,方才是被人撞了一下,这才失手打翻的,小的这就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再准备一份,求驸马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张波看着他们,心里又是一阵无奈,暗自想着:“在现代社会,打翻个东西,道个歉,再重新准备就是了,哪用得着这般又是求饶又是理论的,这唐朝的规矩可真是繁琐,芝麻大点儿的事儿都能闹成这样。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事儿解决了,不然这吵吵嚷嚷的,更没法安心看账目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说道:“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去厨房看看,若是能重新准备一份最好,若是实在不行,就跟公主那边好好解释解释,道个歉,下次小心着点儿便是了。”
那小厮和丫鬟听了,赶忙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匆匆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张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回书房继续查看账目,却瞧见管家又匆匆走了过来。
管家一脸焦急地说道:“驸马爷,不好了呀,方才老奴又核对了一下其他账目,发现还有几处对不上的地方,而且似乎牵扯到了府里之前的一些旧账,这事儿越发复杂了,可如何是好呀?”
张波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感觉都快炸开了,可又没办法,只能强忍着怒火和烦躁,说道:“别急,你慢慢说,都是哪些地方对不上了,把账本拿来我再看看。”
管家赶忙把账本递了过去,一边指着账目一边说道:“驸马爷,您瞧,这儿,还有这儿,这几笔支出之前都没怎么留意,如今一核对,发现和以往的记录都衔接不上呀,老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呢。”
张波接过账本,看着那上面标记出来的账目,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可还是硬着头皮看了起来。这一看,又是好一阵子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可问题却依旧没什么头绪。
就在这时,一个老嬷嬷从一旁走了过来,这老嬷嬷在府里也是有些资历了,平日里负责教导丫鬟们礼仪规矩之类的事儿。她瞧见张波和管家在这儿对着账目发愁,便走上前来,福了福身,说道:“驸马爷,老身瞧您这忙了许久了,也该歇歇了,这账目之事虽说重要,可也急不得呀,莫要累坏了身子。再者说了,这府里的事儿,哪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呢,您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多费些心思也就是了。”
张波心里一阵苦笑,暗自想着:“我倒是想吩咐下去就不管了呀,可这账目里牵扯的事儿太多,我还得从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呢,哪能轻易交给别人去做呀。只是这话又不能跟嬷嬷说,还得敷衍着才行。”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嬷嬷说得是,我心里有数,只是这账目有些棘手,我得先弄清楚了才好,劳烦嬷嬷挂心了。”
那老嬷嬷见张波这般说,也不好再多劝,便说道:“那驸马爷您继续忙着,老身就不打扰您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张波又继续和账目较起劲儿来,可这越看越觉得头疼,那寻找李洁的事儿也一直萦绕在心头,让他越发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在这驸马府里,被这些琐事缠得越久,找到李洁的希望就越渺茫,可眼下又实在摆脱不了,只能在这重重琐事的夹缝中,艰难地寻找着那一丝可能的线索,期盼着能早日拨开迷雾,找到离开唐朝、与心爱的李洁重逢的方法,只是这过程,实在是艰辛无比,仿佛每前进一步,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张波终于在那一堆乱麻般的账目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线索,似乎有几笔大额支出都流向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只是那记录得颇为隐晦,还得再深入调查一番才能弄清楚。他正暗自庆幸总算是有了点眉目,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外面又传来了新的消息,说是公主身体有些不适,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张波一听,心里又是一紧,当下也顾不上账目了,赶忙起身朝着公主的住处走去,只希望公主没什么大碍,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府中的琐事可千万别再没完没了地冒出来了呀,不然这寻找李洁的事儿,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