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何处寻来这样的宝贝?”姜赦一脸欣喜。
“前些日子和天魔六十营打了一仗,这是战利品。”姜蟠看着姜赦这身法袍,白衣胜雪,风度翩翩。
“赦儿,以后努力到桐叶长城,我们一大家子再相见,好了,走了。”姜蟠饮下一杯桃花酿,以仙人擂鼓三式破开空间往桐叶长城而去。
“姜家主风华绝地啊呀!”小墨赞叹了一句。
“那是,我老爹的战力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公子,今天二月二,龙抬头,祝你生日快乐呀。”小墨举杯。
姜赦和小墨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二月二的生日,是太公和姜蟠定下的日子。如果那个雪天,姜赦没有遇到太公,或许那个心肠歹毒的二殿下,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说不准就被喂了狼?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这位前朝太子的遗腹子抬了头,今生今世再无劫难枷锁。
“小墨,你这酒喝的倒是顺利。一醉几个月,桃花庵主和我说你要一醉三年,我还差点想把你给放在桃花庵算了。”姜赦没好气的给了小墨一拳。
“公子莫怪,这桃花酿可解太阴玄冰毒,所以我就贪杯多喝了一些……”
太阴玄冰毒?姜赦一愣。
“公子,太阴之力对蛟龙一族来说就是毒药,这种力量会锁死蛟龙经脉,于我大道不利。”
姜赦一拳打在小墨胸口,“你这话怎么不早点说?在万古滩,你还兴致勃勃的和我一起收集鬼道髓,还一起凝聚了太阴丹,结果现在你告诉我太阴之力对你有害!”
小墨小声嘀咕,“公子,小墨也是自身感悟才得知,从万古滩出来,小墨就一直寻找良方,结果就在桃花仙那里找到了如此解药。”
姜赦一把搂住小墨的肩膀,“小墨,下次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答案,比让我推测出一个错误答案更可恶!”
“公子所言,小墨记下了。”
姜赦拍了拍小墨肩膀,在洞天葫芦里正要寻一块布铺在草地上入睡。
小墨笑了笑,“公子!小墨在烟波小洞天内放了一个方寸小屋。”
姜赦作势就要打,这小墨也太不地道了些,北秦都要走完了山水,现在才告知洞天葫芦里放了一个家?
“小墨,你这家伙。”
姜赦颇为无奈,还能怎么办?自己的仆从只能自己宠着呗!
姜赦一拍腰间的葫芦,取出被小墨放在角落的方寸小屋。
姜赦注入灵力,将那方寸小屋一抛,方寸小屋放大数倍。一座精致小院在这平地之上长出。
小墨进了屋子寻了一块蒲团,一口吞下粉色妖丹。
紫金龙花狐貂的妖丹被小墨夺了去,小墨一口吞下,就开始打坐吐纳。
二月二的灵气似乎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蛰伏了一个寒冬,万物竞发。
妖丹的药效开始生效,紫金色的妖气被小墨剥夺。小墨显化本体,青色鳞片之上出现了淡淡的紫金色。
花狐貂的本源之力被小墨吞了去。
一抹鱼肚白,金阳出云来。
姜赦收回方寸小屋,小墨凑了上来,“公子,我们下一站去哪?”
“南下过衡阳。”
“衡阳?”小墨嘀咕了一声,北秦诸郡还没游历完。直接去边关,小墨还对北秦这片土地还有些不舍。
姜赦施展梯云步,一日千里。
不出半日,已到了衡阳关。
衡阳关内,四郡守将合兵一处。
王明月拖着病体躺在衡阳关内的城主府。北秦皇帝亲自坐镇衡阳关,南秦明王屯兵南秦红烛镇。若不是两秦盟约,凭借北秦皇帝的性子早就将南秦红烛镇屠戮殆尽了。
衡阳城内尽是破败气象,随处可见断壁残垣,来往之人皆是军中戍卒。
城主府。
“陛下,衡阳关百废待兴,王将军病卧床,难堪大任,盼早日择将,稳定衡阳关!”余天奕跪在阶下说道。
“余老将军可有合适人选?”嬴子楚也颇为头疼。
衡阳关地势险要,是进北秦的唯一要道。若是守将无能,一旦失手,包含南阳之内的五郡必然全部遭殃。
“若是探花郎还在本朝为官,在这衡阳关历练几年,可担此大任。”
北秦皇帝嬴子楚走向阶下,扶起余天奕老将军,“余将军,若是你在此城守军,你该当何处?”
“屯兵十万,外修城墙,内修兵源,三年为限,以南阳五郡作为兵源镇守。”
“余老将军,不如你在此镇守如何?”
余将军心有余而力不足,对镇守衡阳关一事自然是不能答应:“陛下,老臣力衰,难当此任。”
嬴子楚见了看了看眼前的余老将军,叹了口气,白霜覆双鬓,如何还能在此处镇守?
王明月镇边关十载,军功卓著,陈清远之流趁乱反叛,衡阳关失守一事嬴子楚也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偌大的北秦,难不成没有一将可以替朕解忧?”嬴子楚长叹一声。
余天奕指着眼前的北秦邸报,“陛下,或许此少年,就是衡阳关的将才!”
“幽州城力扛石鼎的少年?”嬴子楚问道。
“陛下,此少年力扛石鼎巡游幽州城,气力惊人,若是有王明月将军稍加指导,可保衡阳关十五年!”
“哦?余将军何出此言?”嬴子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太祖皇帝曾预言,举石鼎者,一统九州。
嬴子楚虽然爱才,但是对此人他从心里还是不肯将衡阳关此任交给这个少年。
“陛下,南城门守军来报!有两位富家公子要过境往南秦而去。”
嬴子楚手一挥,“将那二人押上来。”
姜赦本想与小墨飞上城墙,越过城墙了事,但是城头之上城防严密,二人无奈只能从城门而过。
“陛下,人带到了。”戍卒手握长枪,押着小墨、姜赦二人来到城主府阶下。
嬴子楚瞧了一眼阶梯之下的二人。
“两位壮士是哪方人氏?”
“陛下,贫道是武当山修行弟子,路过衡阳关,只是想和陛下借个道去青州。”
嬴子楚只觉得眼前之人的面容有些熟悉,可又半点想不出来。
“武当山弟子?”嬴子楚冷笑一声,“武当山封山多年,宗门弟子不得出,又如何有弟子出门游历?”
“在下是武当山祖师弟子王荼,出山自然容易。”姜赦搬出了武当剑仙王荼,反正他得了好处,报上他名字也无所谓。
“哦?”嬴子楚依旧不依不饶,“听闻武当剑招北秦第一,不知仙人可否为我等展示一二?”
“陛下是在怀疑我等的身份?我师父他老人家多年不出剑了,就由我代替师父出剑为陛下展示一下?”小墨打着圆场。
嬴子楚将姜赦和小墨带到城主府后院,小墨手中流水飞出,凝聚为剑。
小墨剑意如流水,打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小墨手中流水再凝结成冰。
“陛下,小墨开始了。”
玄冰剑气如瀑,剑分阴阳,起手式打出,太极图纹在脚下汇聚。
小墨不知从何处偷学的太极十三步,一步一剑,蕴含太极剑意。
阴阳鱼在小墨背后显现,小墨以罡步向前,一剑刺出,形如流水,又有几分佛家禅意,自在无量。
小墨身形一转,一剑劈下,此剑剑意,可一剑断江河,天门洞开。
小墨又以剑气汇聚分身,按照那九宫八卦站位,八剑递出,剑破八荒!
“好!”嬴子楚拍手叫好。
小墨的剑招观赏性极佳,动若九天雷霆,静若清泉石上流。三分禅意,七分剑意,一招一式都是大道。
“小墨,你藏的深呀,什么时候偷学的武当山太极剑和太极十三步?”姜赦以心湖沟通小墨。
“公子,当年武当山祖师张三丰甲子荡魔,我和他学了这几招,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小墨,得亏你在武当山没有苏醒,要是醒来,张祖师还要请你喝酒嘞!”
小墨笑道:“公子,当日在武当山,张三丰早就感知我的气息了,只是他没有点破而已。”
姜赦看着嬴子楚,抱拳一笑:“陛下,如今可以放我等二人离去了吧?”
嬴子楚也有些爱才之心,小墨已是小剑仙之境,姜赦被一身白色法袍遮挡不知修为深浅,但那种宗师气概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脚步深浅不一,身上有一种远超常人的静气。
“二位仙师,今日得罪了,以后过境凭借此通关文牒即可。”
小墨接过北秦皇帝的侍从递过来的通关文牒,抱拳谢道:“谢陛下赐牒,还有要事在身,小墨与师父就先走一步了。”
姜赦和小墨对着北秦皇帝一拜,往城门而去。
过了衡阳关,直奔南秦红烛镇而去。
“陛下,今日的北秦邸报到了。”
侍从将手中的邸报送到嬴子楚手中。
头版上的北秦邸报画着姜赦的画像,上面记录着幽州城墨家与魔家大战的战况,执笔人还浓墨重彩的写了姜赦力退魔家四将之事。
嬴子楚一惊,刚刚那二位可不就是在北秦邸报上那位?
“快,请回二位仙师!”
“陛下,那二位仙师从城门离开后就御风而起往南秦红烛镇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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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镇。
一个小乞丐走在铺满青石板的大街之上,模样惨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各位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吃饭吧。”这乞丐声音沙哑,哀求着来往的行人。
小墨和姜赦来到青石板的大街之上,瞧见了这乞丐,递给乞丐一两银子。
“大爷,我饿了三天,能带我进这酒楼吃一顿吗?”
姜赦也可怜这个小乞丐,“小墨,带他去客栈寻一个地方洗洗,洗完带他来这酒楼尝尝鲜。”
“公子,这小乞丐,似乎有点奇怪。”小墨小心提醒到,这小乞丐是七境修为,放在山上修道之人也是高手,如何落得下如此境地?
小墨寻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入门就是一张巨大的牌匾,上书‘天行客栈’,一副对联雕刻在楠木之上,上联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客栈迎宾四海客,下联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佳肴待友八方宾。横批是:天行地载。这幅对联出自书家手笔,用笔圆润,气势磅礴,笔力雄健。
“掌柜的,来三间客房。”姜赦敲了敲天行掌柜的柜台。
掌柜的慢悠悠的从躺椅上站起,瞧了眼三人,方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十两纹银。”
小墨差点递出一拳,声音放大,质问掌柜:“多少?”
“十两银子。”
小墨握起拳头就要打去,掌柜的倒是不慌,“打了我就不是十两银了,瞧你们这穷酸没落样,没个十两银子也要来住宿,呸!”
小墨的拳头打向掌柜,距离掌柜三寸被姜赦拦了下来,又卸去了拳力,那股拳气冲向掌柜的脸庞,如同山间冷风,寒意十足。
“掌柜的,多有得罪,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姜赦打着圆场。
掌柜的也是人精,拦住姜赦,全然没有当初的傲慢。
“等一下,小的有眼无珠,不知仙师大驾光领。仙师入住,二两银子便是。”
小墨那一拳,虽说只让掌柜的感受到了拳意,可恍惚之中,掌柜的已然被拉入幻境之中。
蛟龙出海,吞天食月,气象惊人。
掌柜的哪里瞧见过这等景观,当即就要挽留。
“掌柜的,以貌取人真小人,以诚待人真君子。我说的,你记住了没?”小墨冷笑一声,递出一拳,打向牌匾。
这一拳被小墨收了七成气力,饶是如此,那牌匾俱碎,顷刻之间化为粉末,穿堂风从中一过,那牌匾彻底消散……
掌柜的两腿发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仙师大人说的是,小的有眼无珠,如有吩咐,小店一应满足。”
“哼!”小墨瞪了一眼掌柜。
掌柜的心中一紧,背后似乎有蛟龙审视,寒气逼人。
姜赦将手中的银两一抛,吩咐掌柜道:“掌柜的,打一桶水来。”
“好嘞!”掌柜的慌忙应下,已经得罪了一位仙师,再得罪这位仙师,恐怕这客栈也要被拆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