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正式和英吉利代表去谈判。
陈，李，胡，辜，加上学生代表张水生。
对面也是五个人。
还有人在做着记录：“这位是英吉利公使朱尔甸先生，这位是公使馆一等秘书，查尔吨先生。这位是克来德先生......”
洋人这边做完了介绍，再介绍北大的。
“这位是京城大学文科学生陈教授，这位是胡教授。这位是辜教授，李教授。以及京城大学学生代表张水生。”
洋人：“我代表英吉利公使馆欢迎京城大学的各位教授。特别是辜教授，是我们西方人十分尊敬的学者。能和辜教授在一个房间谈判，是一件非常荣幸和愉快的事情。”
洋人对辜教授非常尊敬。辜教授在东郊民巷的演讲，大把的洋人要花两个大洋进去看。
“胡教授是京城大学的主谈，请胡教授先说。”
胡教授：“各位先生好。接到贵国公使馆关于抗议京城大学无故解聘克来德教授的照会。
京城大学与外籍教员解除聘任关系是学校在教学管理经常发生的一种普遍现象。
根据学生的举报，京城大学的调查。克来德教授的教学水平，教学态度，教学行为等方面，大量的证据表明克来德先生不仅不能胜任，还存在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的问题。
解除聘用合同是内部事务。”
洋人主谈：“胡教授，听您的口气不是来商谈，倒像是来问罪的。克来德是英吉利公民，他是使馆介绍给你国教育部去京城大学任教，现在他的利益受到了损失，使馆不能不理，这是神圣不能侵犯的权利。”
张水生听着都很愤怒，这洋人也太不要脸了：“朱尔甸先生，我想请问贵国的剑桥，牛津大学，能够容忍没有师德，违反校纪德教员存在吗？
克来得先生在京城大学教英语，一个月教不到三句英文，如此消极怠课，还能为人师表。他还是八大胡同的常客。”
逛窑子的话就不说了，但这个老外教员太嚣张了，也不好好教课，拿的工资还是京城大学教员中最高的，国府的钱就养了这样的人。
朱尔甸：“克来德教授的任教合同是跟教育部签发的，京城大学根本无权解聘。”
他也知道克来德不是个好玩意，但他就抓着这一点。
李教授：“我们带来了几份文件。是教育部和京城大学颁布的条例，可以证明解聘克来德先生是合法的。这些材料请您过目。”
老外把文件看了一下：“这些文件未免太过随意，这一份，黎大帅签署。这一份段大帅签署，这一份，范总长签署。这一份又是蔡校长自己制定。你们随意更换各级领导，太过随意游戏。
每一个新上台的人都要制定一套规矩，现在你拿出这么多的文件，你让我听谁的。”
“在我们英吉利绝对不会发生随意解聘教员的情况。”
辜教授：“公使先生，看来你是在中国的时间待的太长了，把你们自己的历史都忘记了。
来，我现在再给你补习一下，一八八六年，爱丁宝大学曾经开除了两名酗酒闹事的教员。
一八八九年，牛津大学裁撤了十多名外籍教授。其中有八名是聘任合同没有到期的教授。
一九零二年，剑桥大学开除了一名美利坚教授。和一名东瀛的讲师。
就在去年，因为战争的原因，英吉利，法兰西，还有一些国家一下子全部解聘了德意志的学者和教授。
我想问一下公使先生，既然你们可以，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呢。这就是你们奉为神灵的民主，自由，平等吗。”
辜教授很生猛，对西方的事件也了解的透彻。
论谈判，洋人不行。
他们能不要脸：“现在英吉利和贵国正协同作战，你们这种做法已经影响了两国的合作。你们想过后果吗？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谈判不行，就施压了。
现在正在一战，的确和英吉利是盟友，我们派遣了十几万劳工到了法兰西去参战，搞后勤，搬弹药，挖战壕之类的。
陈教授：“朱尔甸先生，你是在威胁我们吗？如果我们屈从，那今天我们就不会来谈判了。”
这次的谈判结束，胜负已分，除非这洋人不要脸。估计还真能不要脸。
朱尔甸：“我无能为力了，你自己处理吧。”
这位英吉利公使还是要脸的，不管这位克来德教授了。
几位教授和张水生走出了使馆。
“可耻，真是可耻，这几个人当真是不要脸了。”
张水生：“他们要是真想打官司，那就把克来德做的那些烂事上报，抖搂出去，让他身败名裂。”
“对，就这么办，上报。”
张水生回到了宿舍。
“水生，怎样？谈判的结果怎样？”
水生：“首战告捷，谈判席上那几个英吉利代表被说的哑口无言。但估计他们不会就此作罢，大概率还要打官司。
几位先生决定了，要把克来德的丑事给爆出去，彻底撕了他的脸面。”
几天后，京城的几家报馆都刊载了克来德的事情。
公使朱尔甸找到了克来德：“你给我们国家惹了大麻烦，铺天盖地的舆论都在指责我们英吉利。你让英吉利在中国丢尽了脸面。”
克来德就想要自己的脸面：“朱尔甸，我们不能退让，我们不能输给中国人。你给北洋国府打电话，给段大帅打电话，你要向他施加压力。让他撤换蔡校长。”
“你是不是疯了，教育总长都不接我的电话，更别说段大帅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那我该怎么办？”
“屈服吧。我们英吉利正在打仗，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们必须退让。”
解聘外籍教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克来德解聘，回国。
蔡校长在办公室悠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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