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耳朵贴近房门,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细微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我依稀辨认出是两个水匪在低声交谈。
“寨主他娘的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是啊,听说还请了个高手,专门对付咱们这次的‘不速之客’。”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我心中一凛,高手?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必须加快行动,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朝着外面探头望去。
夜色中,火把的光亮在山寨中若隐若现,水匪们三三两两地巡逻着,犹如游荡的鬼影。
我不敢动弹,只能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规律。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水匪们的巡逻路线似乎有一定的规律,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沿着固定的路线巡逻一次。
我回忆起现代军事中的防御知识,这种巡逻方式虽然看似严密,却也有着明显的漏洞。
只要找到这些漏洞,就能趁机逃脱。
我心中涌起一股兴奋感,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我迅速回忆起之前搜集到的地形信息,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更多的声音。
我赶到背后一阵冰凉,心跳加速,手心冒出了汗水。
我迅速躲进一个角落,尽量将身体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只留下微弱的气息。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水匪们呼吸的粗重和脚步的震动。
他们随时可能推门而入,将我抓个正着。
“在这儿!”一个水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我心跳如鼓,额头渗出冷汗,身体紧绷到了极点。
我紧闭双眼,心中默念着:“冷静,一定要冷静……”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浑身紧绷,几乎要跳起来。
“谁在里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从角落中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必须找到他们的秘密,否则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我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迎着火光,语气平静地说:“几位好汉,不知有何贵干?”
那水匪头目,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鬼头刀,上下打量着我,眼中的凶光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哼,小子,倒是挺镇定的,寨主有令,将你带到他面前。”
“哦?”我挑了挑眉,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脱身之策。
我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门外那些晃动的人影,心中默默计算着他们巡逻的时间间隔。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瞬间,我猛地向右侧扑去,一把抓住桌角,用力一掀。
桌子带着木屑和灰尘,直接向那几个水匪砸了过去。
我趁着他们躲闪的空隙,立刻冲出门外,向着我之前观察到的那个薄弱点狂奔而去。
“追!别让他跑了!”背后传来水匪们愤怒的吼叫声。
我没有回头,只是竭尽全力向前跑。
山寨里的道路蜿蜒曲折,我利用那些房屋和树木作为掩护,尽可能地避开那些巡逻的水匪。
奔跑中,我脑海中浮现出邓熙的容颜,她那温婉的笑容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力量。
我知道,只要我成功破寨,就能尽快回去,与她团聚,一同看尽这大明江山。
一股温情在心中涌动,疲惫感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水桶,那里是之前我无意间发现的,地势稍稍凹陷,又有一处可以藏身的石堆,巡逻的水匪几乎不会到那里查看。
我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那个水桶旁。
我屏住呼吸,小心地绕过水桶,然后躲在石堆后。
透过石缝,我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成功了,至少目前为止,我成功避开了他们的搜索。
现在,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就在我准备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咔哒”声。
我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
低头看去,只见脚踝处血流如注。
我下意识地捂住伤口,表情也因疼痛变得扭曲起来,身体也随之缓缓的倒了下去。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机关?!”我心中一沉,顾不得脚踝处的剧痛,迅速伸手摸向地面。
果然,一个不起眼的陷阱,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若不是我踩了上去,根本无法察觉。
我咬紧牙关,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像无数根钢针扎入骨髓。
鲜血顺着腿部流淌下来,浸湿了裤腿,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似乎也开始出现重影。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强忍着疼痛,用手简单地按住伤口,防止血流过快,然后艰难地站起身。
每走一步,脚踝处的剧痛便会加剧一分,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我的骨头。
我踉跄着向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每一步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我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种疼痛,和胸中的抱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有直接冲向刘寨主的所在,而是凭借记忆,找到了水匪的仓库。
里面堆满了他们抢来的粮食、布匹以及其他财物。
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对着堆积如山的布匹引燃。
“呼……”火苗迅速跳跃起来,瞬间变成一团炙热的火焰。
伴随着火苗的舔舐,整个仓库很快便被火焰吞噬,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走水啦!走水啦!”一声声惊恐的呼喊声打破了山寨的宁静。
水匪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扔下手头的活计,朝着仓库的方向狂奔而去。
混乱,整个山寨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趁着这片混乱,我拖着受伤的腿,快速向寨主所在的方向潜行而去。
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刀柄,感受着金属冰冷的质感。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兴奋、激动、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杀意交织在一起,我的身体仿佛也在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就在我即将接近寨主所在区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响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马越,你果然在这里!”
我循声望去,只见刘寨主手持一把造型狰狞的弯刀,正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他身旁还站着几个手持兵刃的水匪喽啰,他们个个面露凶光,显然是刘寨主的亲信。
刘寨主狞笑着,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了一起,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小子,你倒是挺能跑的,不过今天,你插翅难飞!”他挥舞着弯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是吗?”我冷笑一声,心中毫无畏惧。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区区几个水匪,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给我上,杀了他!”刘寨主一声令下,那些水匪喽啰立刻嚎叫着向我冲来。
我深吸一口气,脚下一动,身形如同鬼魅般闪烁,躲过了水匪的攻击。
我没有选择与他们缠斗,而是直奔刘寨主而去。
我清楚,擒贼先擒王,只要制服了刘寨主,这些喽啰自然不攻自破。
我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刘寨主,他挥舞着弯刀向我砍来。
我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他的攻击,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一声闷响,地面都为之一震。
刘寨主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欺身而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将他牢牢地压在地上,同时手中的刀也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刀刃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
“别动!”我的声音冰冷如寒霜,不带一丝感情。
“别…别杀我!”刘寨主艰难地喘息着,
水匪们见寨主被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刃,跪地求饶。
“饶命啊,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冷冷地扫视着那些跪倒在地水匪,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饶恕他们,只会让更多的无辜百姓受害。
就在这时,一阵欢呼声从远处传来。
“官爷赢了!官爷赢了!”
我看到,以周捕头为首的百姓们,正激动地朝这边涌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木棍,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收回踩在刘寨主胸口的脚,提着刀站起身来,望着那些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威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然而,我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
就在我准备吩咐周捕头押解水匪时,我无意间看到了水匪仓库角落里,一个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木箱,箱子的材质竟然是精钢。
“那是……”我皱紧了眉头,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大人,您没事吧?”周捕头快步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个木箱子上,“我没事,只是觉得,这伙水匪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我缓缓走到木箱子旁,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刀柄将箱子拨开,箱子被烧得只剩下一些残骸,在残骸之中,我发现了一块令牌,我捡起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图腾,图腾之上,还有两个清晰可见的字。
“清风?”我喃喃自语道,一股寒意从我的后背升起,我望着令牌上的两个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觉涌上心头,这感觉,让我有些不安。
“这……这令牌是?”周捕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抬头看了看周捕头,然后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他,“你认识这个令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