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点的一模一样啊？”
是陈曦在那啧啧称奇。
那负责写菜阿姨眼皮都没抬。
“他两在这吃一年多了，次次来都只写一次就行……靓仔你呢，你也和他们一样？”
“啊……不，阿姨我点这些……”陈曦是连忙开始在菜单上指指点点。
而程成和邱钰，已经找好了位置落座。
邱钰是捂了下脸，有些害羞的样子。
“啊……你怎么老是和我点同样的菜啊，还有原来阿姨一直记得我们啊……啊……感觉有点丢人啊……”
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小。
所谓丢人。
大抵不过是脸皮薄罢了。
“点一样的怎么了？怎么了？犯法？”程成倒还是能强撑住表情。
“也……也是……啊，师兄回来了。”
傍晚的店内。
人自然是没有中午时多。
包括做菜的阿姨，和点单的阿姨在内。
大家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冬天的小城，在这个点数，算不得亮堂。
所以店里的灯管早就已经点亮。
映出了陈曦的笑脸。
“哇，你们两个一定认识很久了吧。”他坐下就对程成问道。
陈曦看出了邱钰脸皮有点薄，倒也没有为难她。
“啊？”程成抬头看了眼师兄，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感觉，感觉咯，很少有男生女生相处得这么自然的……”
原本邱钰已经缓和了不少。
陈曦话一出口。
邱钰是直接脸有腾一下，红了不少……
“也不算少见吧。”
“很常见么？”
程成开口就想说方安和萧颖师姐……
但是他也是猛然想起……
这陈曦可是萧颖师姐的表哥……
自己随便乱说会不会害了方安。
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
“想不出来？我就说很少见嘛，哈哈。”师兄一边说着，一边手也没有闲下来，而是拿出了一边的小碟子开始放辣椒酱油和醋：“对了，你们要不要，给你们加？”
只是师兄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他伸手又是拿了几个小碟子，准备弄给二人。
“要的要的，谢谢师兄。”
程成赶紧道谢。
煲仔菜，没有蘸料，这不是开玩笑么？
邱钰也是点了点头。
陈曦师兄便也是麻利地又抽出了两个小碟子。
开始往里面倒酱油和辣椒，而当他最后拿起醋的时候。
程成和邱钰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别别别！”
“不加？”
“嗯嗯。”
“好家伙，你们口味都一样的是吧。”
陈曦是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的模样，是有些好奇。
店里的烟火气，很足。
人的烟火气。
和炉子真正的那种烟火气，都很足很足。
程成看着把料碟递给自己的师兄，终于也是做好了准备。
“师兄，以后你就不给我们讲课了对吧。”
他问得直接。
陈曦倒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对啊，怎么？难不成我比林老师还讲得好，让你流连忘返？”
师兄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
却也是很能缓和气氛。
“师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侮辱先师吧。”
“哈哈哈，先师都出来了，林老师知道不过来敲死你啊……”
两人是相视一笑。
邱钰也听着两人在那插科打诨，是终于放松了许多。
她也抿嘴笑了起来。
在满屋的水雾中，煞是好看。
程成是笑完，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师兄，林老师经常找不到人，他平时也忙，要是后面有竞赛题没听懂，我们能不能来问你？”
依旧是说得直接。
只是他的话，却也是说得巧妙。
不是邱钰想问。
也不是他程成想问。
而是我们。
规避尴尬，程成比起以前，还是要进步许多。
而这话，不仅是让陈曦有些愕然。
连邱钰都没想到，程成会行动力这么强……
她总觉得这个程成，有些不一样。
虽然程成偶尔也会有行动力超强的时候，但是往往那个时候是已经到了绝体绝命的状态才对。
她下意识地拉了拉程成的衣角。
毕竟两人是坐在同一张条凳上的。
中间没有任何隔阂。
距离亲密。
只是她的动作，暂时没有换来程成的反应。
他还在看着师兄，想等师兄的回应。
陈曦师兄是看了眼程成，然后又意味深长地扫了邱钰一眼。
大概，是已经猜到了几分。
毕竟，程成早就已经被淘汰出局的事实，又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眼前这男生有必要这般认真地继续学下去么？
除非他真的很喜欢学习吧。
纵观当学生十来年。
陈曦不认为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学习本就是一件苦差事。
说喜欢学习的人，大抵只是喜欢，考试出成绩，考好了的那一刻……又或者是某道难题被解决的那一瞬间罢了。
没有人会喜欢学习的过程。
这是客观事实！
所以，答案很简单。
排除法做题，向来有奇效。
只是陈曦并不是什么高分低能的白痴，他笑了笑，没有去揶揄程成，而是点了点头。
“反正我这学期也是闲得很，你们有问题就写下来找我呗，我尽力教你们咯，毕竟一日为师……”
陈曦是嘿嘿一笑，这发言多少有点骚。
是把邱钰弄得一愣。
她一直觉得师兄是个相对严肃的做题家，怎么会……
“嗯？”于是，疑问的声音，不自觉地发了出来。
“师兄是好几日了，算不得一日。”结果程成接了话。
让陈曦是哈哈笑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程成接得好罢了。
时间是存在相对论的。
当你在课堂上煎熬的时候，它过得极慢。
但是你在和对的人聊天的时候，这时间，便会加速。
所以，三人都觉得这菜上得有些快。
“噢哟，靓仔，让一让哦，烫哦，小心哦。”
阿姨在用着蹩脚的普通话，提醒三人。
咕咚翻腾的菜，出现在了桌面上。
香气逼人。
于是，聊天就此告一段落。
再怎么样，吃饭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三人很快吃了起来。
“啊，终于看到你们有不一样的地方了！”陈曦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邱钰会先吃丸子，程成你上来先吃菜啊！”
很无聊的发现。
让程成和邱钰，是愣了愣，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