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程成躺在自己床上。
大概是白天闹腾得太过。
今晚的宿舍没有人吵闹。
大家都是洗漱完毕，然后就上了床。
熄灯铃响起后。
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关于过去的记忆。
他想起了很多。
原来……
邱钰也写给过自己这样的话语。
不过……肯定不能算表白便是了……
那么，自己究竟写了什么给她？
这份记忆依旧模糊。
他只记得，是在拍毕业照的那天。
一大早，邱钰便拿出了自己陪她去买的同学录。
由自己写下第一页。
他只能想起这些东西。
然后，开始昏昏欲睡。
最终……
睡去。
只有那天空上的倒计时，和月亮，在那交相辉映。
“哇……大哥，你推车就推车……能不能不要一边看单词一边推车……”
清晨，程成终于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你懂个屁，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这是好好利用时间……”
方安皱眉回答道。
“我懂……我都懂……但是两边受力不平衡，这车撞了我大腿好几次了……唉哟，你看，疼死我了……”
程成是叹着气解释了片刻。
方安却也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连连点头。
“有道理，受理不平衡……”
“你懂就好……”
“所以你一个人推吧，这样就平衡了……”
“我……我可以骂人么？”
“注意素质……你先推嘛，一会换我！”
两人在那贫了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季节到了。
那些常青树昨夜疯了般落了一地的叶片。
让今天保洁的他们班人，是苦不堪言。
而他们推垃圾车二人组，更是才逛了小半圈，就已经满了车，只能赶紧前往垃圾房卸货。
两人是熟门熟路地推到了那小道上。
旁边是乒乓球桌，更远处便是那土黄色的垃圾房。
它建在了远离教学路宿舍楼和饭堂的角落边上。
即便有些臭味，也影响不了大家的日常生活。
而现在正在那里忙活的人，有些令程成和方安意外。
“学生？”
“学生啊……”
“不是，这工作不是阿姨干的么？”
“是勤工俭学？”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翘课的勤工俭学？”
“你是不是智商偏离正态分布往左去了……”
“尼玛的你骂我弱智！”
两人拌嘴的声音很快引起了那学生的注意。
他一脸苦相地转过身来，没有解释那么多，是直接说道：“同学，帮忙倒这个地方吧，我好清理装里面大箱子里。”
那学生还算有礼貌。
方安和程成最多就是在对方面前缺乏素质而已，还不至于对着外人都口吐芬芳。
那是连忙点了点头，一起用力把车推到了那学生指定的位置。
“谢谢，哎……”
那学生一边叹气，一边开始工作。
而程成看着他却越看越脸熟。
“啊！”他啊了一声。
然后……还是没能想起对方名字。
结果反倒是对方先说出了他的名字。
“程成，你倒是没怎么变啊，和初中是一个样。”
那学生铲起垃圾，用力地甩进了房中的大箱子里，想必是晚上就会有人来集中处理。
“我是徐堂衫啊，以前不是一起上物竞么？”
“嗯？？？”程成捂住了嘴巴，是一脸难以置信：“捞徐？等下……你有名字的？”
以前物竞都是各班挑人，大家来自不同班级。
上课的时候，总有人叫他捞徐。
程成自然也是随波逐流了……
那是根本就没记人家本名……
“你看看我这个铲子能不能拍死人，你看好再好好说话……”徐堂衫挥舞了下铲子。
“对不起……”程成是直接开始道歉，毕竟识时务者魏俊杰。
“等下！”程成在醒悟过来之后，是惊叫了起来：“你是被罚来这里了？”
“咳咳……全校都知道了？”看得出，徐堂衫有些尴尬……
方安本来是看戏状态，听见徐堂衫问道。
他是忍不住笑回答：“应该是……毕竟都让班主任开班会通报批评了……下周升旗你估计还得挨批一次……不过兄弟，你真的勇啊……穿着校服公然拍拖。”
“其实我们只是穿了校服裤而已……我哪知道会遇上陪教育局领导吃饭的校长他们啊……”
徐堂衫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就你挨罚了？”方安补了句。
“杨季她罚检讨了……我挨体罚……”
三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
看着徐堂衫那苦逼样。
程成和方安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待到这车垃圾弄完。
两人又准备去继续装垃圾时。
徐堂衫放下了铲子，舒了口气问道：“对了，程成你还和邱钰一个班吧？”
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让方安和程成同时停下了脚步。
“嗯，还是一个班。”
“听说她放弃了进实验班不是么。”
“嗯……听说是，但是没问过她。”
“可能是觉得压力大吧，我看实验班那些人，迟早心理变态。”
“哈哈哈……”
又一次听说了，邱钰原来放弃过实验班这件事情。
上一次，还是听方安所说。
程成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话。
幸好那徐堂衫是说了下去：“不过就算你们两都没进实验班，也都进了竞赛吧，平行班之光啊，你看，我就没被挑上……初中和高中，真的不是一个级别。”
“嗯……高中确实难了很多……其实我也被刷下来了……”
“你被刷下来了？我去……这么难……邱钰呢？初中我记得你比她厉害的啊，内定录取高中，你顺位比她还高。”
“她？她现在可比我厉害咯……不过，估计也很难走远……”
程成叹了口气。
这是基于未来的判断。
“不过还是让她赢了一次你，是吧……初中老是传邱钰不服气，一直想赢你一把什么之类的，还是说你两一起发誓，说要打穿高中竞赛，反正各种传言都有，哈哈。”
“哎……初中那群人，闲得没事，楼下的狗吃了条火腿肠，他们都能传出说猛犬杀蛇，血溅五步之类的流言……”
“确实，哈哈。”
“那我们先去收垃圾咯……”
程成挥手告别了徐堂衫。
没有等方安，便推动了车。
他平顺了下呼吸。
看向了远处，那坡道上的，女孩。
有些东西，总归是能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