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大口地喘息着,为了把镰鼬斩尽,他几乎付出了所有的体力和精神。
双开言灵给他的精神带来了极端沉重的负荷,燃烧着的黄金瞳微弱异常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要熄灭了。
「青索」剑被架在身前,蓝紫色的光剑将路明非冷然的脸分成两块。
剑左侧的眼仿佛变温动物一般冷毒,剑右侧的眼中仿佛藏着沿着轨道飞速运行的星子。
于此同时,漆黑的隧洞之中,亮起的蓝色光柱就仿佛游戏内的嘲讽物一般,当路明非的精神聚集到黑影一般的敌人身上,对方就不得不转过身攻向他。
“你不得不先行攻击具有嘲讽的随从。”
飘渺的黑雾完美的融入在漆黑一片的隧洞中。
看不见的对手要找上门来了。
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早已酸软的手臂一个失力,青铜剑的架势坠落了一霎。
拥有猛兽般战斗本能的死侍果然抓住了这个漏洞,破开空气,揉身而上。
路明非在失力后的瞬间,就强硬的命令自己的身体振作,勉强重新架好剑势。
路明非心思电转。
这下要糟糕了,被对方抓住机会,下一瞬也许就会遭受毁灭一般的打击,别说什么身受重伤,命也许都保不住。
而在这个时候真的非常适合召唤小魔鬼,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然油尽灯枯,真犯不着和这不知名的小怪拼命。
毕竟,命只有一条。
路明非似乎听见了来自遥远的嘲笑声,或许路鸣泽此刻正穿着礼服,品着红酒,看着他在这里经受磨难。
路明非能够想象到小魔鬼翘着二郎腿等着他路明非的求救,“哥哥,你果然还是离不开我啊……”
“我去你麻痹的路鸣泽!”路明非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最终还是没有依赖前世的路径,去求得路鸣泽的怜悯。
现在的路明非有前世的经验,有比较强力的,真正属于自己的言灵。
难道他就不能凭借自己斩开前路的阻碍吗?
路明非全神投注在眼前,他必须防住这一击,或者说他根本不能在这个环境中负伤。
迎面是一股幽香,仿佛是上好的檀木在无光的墓穴中贴身陪着它的主人浸置了千年,木质的清香和死尸油润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化成一股浓密而刺激的香味。
这幽幽香气,蛮横的占据了路明非鼻腔,让人头昏脑胀。
“铛!”
闪电一般的快速出手,一只雪白而纤细的手击开了青铜剑,发出了金铁相击的声响,直直朝路明非的脸颊伸来,仿佛是想要抚摸他的侧脸。
如果这纤纤素手的指尖不是残存着温热的血污的话……等等,哥们你真的是死侍吗?
怎么看着似乎完全没有龙化的特征呢?
手中的「青索」剑振动起来,剑身的亮度急剧升高,剑身周围的空气开始波动,巨大的能量冲进青铜的剑身,「青索」剑的温度也在同步的提升。
这次言灵·「蛇」积蓄了大量的电能,路明非意念集中,“破!”
这是一种言灵的技巧,将几十个甚至几百个龙文的音节压缩到短短的半秒钟,这也是古代仙人真言的秘法。
路明非手中光剑的末端此时直接有树状的闪电喷吐而出,链接在敌人的身上。
漆黑的隧洞登时乍亮,路明非借此看清了对方。
是个女子形貌,身着窄袖紧身的绕襟深衣。深衣经过几道转折后绕至臀部,用绸带系束,衣上绘有精美华丽的纹样,这代表着身份的古衣此时却沾上了血污。
苍白的发丝,苍白的面容,颧骨突出面色淡漠,眉眼标致,大概属于是放在现在的大学里会受到男生们追捧的类型。
可惜了,是个死侍。
死侍苍白漂亮的手爪飞速向路明非的脖颈上一挠,这一击在它或者她看来,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被言灵·「蛇」给监控,言灵顺着电流快速攀爬到敌人的身上。
这次缠绕监视她的「蛇」来自小树,一只小小「蛇」。那是原本备用的小树牌看电视专用言灵,此时也被路明非征用。
小树此时也严肃异常,它懂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所有的支援已经打到了路明非的身上,接下来就看他的发挥了。
太快了,即使完全锁定了她的位置和行动,但也避不开她的进攻。
不过好在路明非深可见骨的创口被开在了肩膀之上,而不是死侍原定的咽喉,路明非也算是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给我电!”路明非大吼。
「青索」的放电效率居然还在提高!
在场的人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这场电火花秀给闪瞎了,这路明非上的学院是霍格沃兹吗?怎么能把青铜剑当魔杖来使用啊!
雷电,在古代传说中最克阴气浓重的鬼物,尤其是这种躲在不见天日的存在。
路明非的策略开始奏效了,大量的电荷通过死侍纤细的身体流入大地,古衣的下姣好的身体轮廓开始发亮,通过薄透的织物下显现出来。
姣好清冷的脸庞开始皱起,抽搐,死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无法继续行动的死侍仿佛被路明非手中电光链接的人偶。
路明非见状,乘胜追击,抡起「青索」剑狠狠地砸向死侍雪白修长的脖颈。
“铛!!!”
金铁相击之声。
这位仕女一样的死侍被直接击飞了出去,摔在了青铜灯盏的旁边,披在身上的古老服饰开始自燃。
「青索」剑上的电量耗尽,路明非隐入黑暗。
“砰砰砰!!!”
埃德蒙多开枪,这次全中,毕竟现场唯一的光源都在死侍的位置,而且现在她似乎还在麻痹的僵直状态中。
可惜来自M1911半自动手枪的子弹也只能在对方的身体上打出一片火花。
这将埃德蒙多好不容易被路明非激励起的心气再度垂落。
这玩意不仅打不中,打中了也破不了防御啊!
黑暗之中,路明非喘了口气,因为耗尽电力而萎靡的「蛇」缩进了脑海之中。
他苦笑,似乎真的拿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