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师弟，你感觉怎么样？”芬格尔关切的询问路路明非。
“感觉良好，幸好有你呀师兄，不然我这次不知道要接入电路多久，这被电出的幻觉真是没完没了。”路明非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两根电导线。
怎么恍惚之中反而觉得这两根导线变得窈窕妩媚起来，仿佛两条漆黑的美蛇，主动攀咬上路明非的双手，触感温热黏腻。
一只来自师兄的大手将黑蛇拍落，“我靠，师弟，你这是从集中营里出来的吗？这个主动找虐状态据说前几年被命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呐！”
路明非努力将眩晕的感觉从自己的脑海之中剔除出去，终于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手背上是通红的痕迹，显然是被师兄亲手拍成，大概是芬格尔看见还处在幻觉中的自己如同戒毒的病人一般拜托不了对导线的依赖，直接在物理层面上给自己断了。
嚯，这哪是咬上来的蛇啊，这明明是自己的手还要去抓电。
“师弟，这个点还不睡觉的话，先点个宵夜怎么样？”至今还是身无分文的芬格尔师兄搓搓手，看见路明非面无表情，他只好再掏出一柄杀手锏：
“作为回报，师兄告诉你明天3E考试的答案如何？”
哦对了，回来见过古德里安教授，3E考试就在明天了。
路明非这才记起来自己明天就要参加这3E考试了，他皱起眉，上次路鸣泽是找自己干什么来着？
唉，记不起来了，还是看看明天的3E考试吧。
考试的缩写是EEE，拼写是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主要用于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龙族血裔对于‘龙文’会有共鸣，共鸣时会产生“灵视”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会看见龙族文字浮现在脑海里。
路明非不再如上一次担心，这回自己可是在家就能看见龙文，觉醒言灵了。
“不需要你的答案，我可是传说中的‘S’级，这可是最高的阶级呐，我会被卡塞尔学院勒令退学吗？”路明非装作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说的对啊，师弟！”芬格尔明面上装作欢喜的样子，“所以你真的不会担心自己的3E成绩匹配不上你的阶级吗？”
“我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学院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的，我可不会做这种作弊的事。”路明非一脸伟光正，一副初出茅庐的稚嫩新生的模样。
芬格尔最后的目光透着可怜与可惜。
唉，这么单纯呆萌的小师弟，得亏血统实力高啊，不然在卡塞尔学院呆上个几个月就老实了。
……
第二天路明非起了一个大早，来到了图书馆二楼的考场。
撞进眼帘的是讲桌边晃悠的一双穿牛仔裤的长腿，穿了双似曾相识的、紫金色玛丽珍鞋。诺诺坐在讲桌上，手指路明非的鼻子。
“早上好，诺诺。”路明非自然地称呼学姐的名字。
“早上好，路明非。”诺诺状若无所谓的问好。
已经到考场的学生们此时都瞪大了眼睛。
“哇，原来他就是路明非啊！”
“哇，不愧是传说中‘S’级，直接和学长学姐处上关系了？”
“你看了昨天校内新闻网上的新闻了吗？你看看这个标题：‘一年级新生一人单挑校内两大社团之首！S级新生当之无愧！’，这新闻写得真好。”
“我看他这两张照片拍得也好，你看他们持刀对拼的眼神，比好莱坞的制作的海报都要带劲！”
“这可是真刀真枪，昨天我的宿舍旁边就有枪斗，房子都拆了，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老爹老妈了。”
“蛙趣，你们说这个路明非和我们都是同一个时间进来的，这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称呼路明非同学的时候语气要尊重！”
好家伙，这个场景差点给路明非整不会了。
路明非慢慢挪到属于自己的座位，经过的每个学生都冲他点头示意，不论是美国的，英国的，意大利的，俄罗斯的，甚至是日本的，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兴奋的伸出手来，现场堪比大明星的粉丝见面会。
路明非只好一只只的手握了过去，所幸现在距离开始考试还有一段时间。
“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S’级，能为我签个名么？”右手的男生转过身来和他握手。男生看似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里的男星。
“好。”路明非在印度人的记录本上签字。
“哇哦，路明非同学人真的亚撒西，感觉要心动了，好像要他的签名照啊！”
还好，是女声。
路明非转头看一眼，原来是几个日本人围绕成的小团体，叽叽喳喳的一点都不担心本人听见。
正当路明非想和她们套个近乎的时候，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闲聊：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你们也就不用在本学校培养人际圈了。考试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各种各样的关机声响遍教室，路明非也将诺诺的粉色苹果手机推到了桌边，这时候他看见前面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把一台昂贵的Vertu手机推到桌边。
零。
那个来自俄罗斯的女孩，她坐在角落里，背对着路明非，肌肤白得发冷。
她脱下校服外衫之后，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当诺诺经过路明非的桌子时，眼睛瞪大了，她才记起来，自己的手机现在还在路明非的手里。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