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长出的“果子”大概有石榴粒大小，路明非推测这可能是小树苗对着叶胜“泄欲”的产物。
好怪，你对着人家冲，怎么东西却留在我的身体里。
“树先生，树先生？”路明非在心中低声呼唤。
小树苗似乎方才用尽了全力，此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见没有回应，路明非撇撇嘴，睁开了眼睛。
只见面试房间外的16个人扭头对着眼神，谁都没法掩饰脸上的紧张。
“也不知道会录取几个。”听起来陈雯雯和赵孟华还在聊。
“选一两个就不错了！”苏晓樯说，“你们没听说么？哈佛每年只从中国招几个本科生。”
“嗯，我也就是来试试，没抱什么希望。”陈雯雯细声细气地说。
“不要这么悲观，你看路明非看着就信心满满。”赵孟华安慰她。
“那是因为他无知好吗？”苏晓蔷接上赵孟华的话头，她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这要是不录取我，我就去上斯坦福，我爸爸有朋友！”
集美，不要去为了该死的臭男人去委屈自己呀！如果实在想要讨好他的话，可以不踩我路明非吗？
路明非腹诽。
门被推开了，叶胜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柳淼淼走了出来，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看得出她强撑着不想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那失望已经老老实实地写在脸上了。
钢琴小美女居然没撑过十分钟就败下阵来！柳淼淼眼眶有点红，回自己座位上拿了书包，扭头就往外走。
“苏晓樯。”叶胜说。
……
接下里路明非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紧紧张张进去，然后流水一样失望或者茫然的出来。
“路明非，”叶胜对他招手，“路明非，下一个是你。”
“哗哗……”
小腹中的树苗又活过来。
喂，你这喜欢叶胜就不能去寄生他吗？老是想着刺穿我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心里吐槽。
这次他的树先生有了回应，“……血……摸他，抚摸……”声音在路明非的脑海中回荡，音节古拙，眼前似乎有树枝一样蟠扎的字符闪烁。
这个……难道是，龙文？自己难道处于传说中的“灵视”状态？
龙文绝缘体路明非居然有生之年能看见龙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能够使用正常的言灵了？
终于不用只有中英文言灵咯。
摸？摸你个大头鬼。
路明非严词拒绝小树让他摸男人的请求，跟着叶胜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和叶胜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日本风向路明非躬腰行礼。
“おはよう。”路明非也鞠躬。
这次他没有说经典河南腔日语，发音的舌头弹翘，他为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也有花一点时间去学日语，一遍遍练习简单的词句，仿佛红发的小女孩似乎还坐在身边玩小黄鸭。
“哇，路君的日本语说得不错！”酒德亚纪捂嘴轻声笑，她笑起来有种姐姐般的亲切。
叶胜坐在酒德亚纪的身边，打开笔记本，看着路明非，“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亚纪轻轻柔柔地问。
路明非是以一种极端放松的姿态来参加这场面试，毕竟已知自己是内定的S级，这次面试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能有学上。
“相信，怎么可能不相信？世界那么大，谁能知道其他星球上有没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或者是高维生物隐藏在暗处，默默的操纵人类社会的发展。”路明非随口胡诌。
“世界辣馍大？”酒德亚纪的中文听起来有点可爱。
“对对对，要是没有外星人，宇宙那么大，直径几百亿光年，一束光从宇宙这头跑几百亿年才能跑到那头，中间要经过很多很多星系，但是只有在地球的时候才能遇到人，但是光经过地球连一秒钟都不要，几百亿年里只有一秒钟会遇到人，那就太孤独了，对吧？”路明非努力往标准答案上靠。
“孤独感？你刚才暗指光的孤独感？”叶胜插了进来。
路明非对他点点头，看着他棕色的国人的瞳孔，仿佛其中休憩着群蛇。
小腹有点发热，小树苗又做怪。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又问。
“相信啊。”路明非说，“超相信的。”
什么焚天烧地的君焰，跟开了声呐一样的镰鼬，暴血了还能召唤小妖怪，校长的时间零猛得像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欧拉欧拉欧拉。
“嗯，为什么相信？”酒德亚纪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路明非。
“就像外星人一样，没见过怎么就能确认没有呢？”路明非回答，心说我见得多了。
“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叶胜莫名其妙接了一句。
路明非一怔，上一次叶胜似乎也是这么说的，这句莫名其妙的网络流行语，明明自己有意识的改变回答的内容，结果在叶胜这里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这个世界会尝试把时间线上的一切修正么？神强迫着自己重复着原来的人生，最后死在小魔鬼的手里。
见鬼！
路明非冷汗涔涔。
“你没事吧？”叶胜好奇问道。
“没事没事。”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酒德亚纪问。
“唯物的，毕竟从小到大学校老师都是这么教。”
“没了吗？有什么想法吗？”
“没了。”
叶胜和酒德亚纪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面试全程总计一分三十秒，还是众人之中结束得最快的一个。
叶胜起身，“我送你出去。”
路明非也起身，“我们我们握个手吧。”
路明非没忍住，还是想试试看按照小树的说法，会有什么结果。
血什么的太离谱了，摸摸叶胜小手也无所谓。
“哐当！”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撞开了。
露出了握完手又拥抱在一起的叶胜和路明非。
暴力开门的暗红色头发女孩大声问，“路明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