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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配指责正义联盟吗?”

约里斯一连串的指责就像是炮弹般打在夜翼的脸上。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几乎无法控制地与约里斯争吵起来:“你在这里质疑正义联盟的公信力,那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伱造谣生事,你制造混乱,你挑拨民众对正义联盟的信任,你摧毁了超级英雄和民众之间的联系,你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是,正义联盟并不完美。但在这个充满威胁的世界里,他们仍在竭尽所能地保护无辜。而你在做的不过是在推翻他们的努力,给恶势力可乘之机!

“你是否曾考虑过,你的行为会给那些依靠超人和正义联盟的人带来怎样的影响?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又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钱!!!”

约里斯几乎尖啸着喊出了这个单词,那只猫早就被他们的争吵声吓跑了。

“我给了他们钱,我为他们争取到了钱,我一直在做!”

说着说着,约里斯的眼眶湿润起来。他虽然口头上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有他的两个集团公司已经数次重建过这个城市了:修复光缆,重建水电,建造楼房,甚至给那些无家可归者发放小饼干。

都是他在做的。

人们只记得天上飞来飞去的超人,却不记得是谁给他们掏钱重建城市。而该死的市政府像个瞎子一样对城市重建工作视而不见,收税倒是收的比谁都勤快。

约里斯受够了。

凭什么企业要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就因为企业有钱?

他妈的,凭什么。

韦恩集团就是工贼,他们那么喜欢给正义联盟掏钱,那就让他们掏好了。

约里斯声音颤抖,光是想到这些年花出去的钱他就站都站不稳,“是我们,是我们当地企业,一直在承担超人类造成的战损!

“因为我们的日子还要他妈的过下去,因为员工还要上班才能赚取薪水,因为商店还要开门才能买到东西,因为人还要吃饭!”

约里斯崩溃的情绪感染到了夜翼,可夜翼又何尝不感到崩溃?只是两人出发点完全不同罢了。

夜翼不会轻易忘记那些对超人、对正义联盟的那些诋毁。纵使约里斯有再多的理由,在他的眼中依然像是苍白无力的狡辩。

况且,夜翼始终没有忘记,约里斯是莱克斯·卢瑟的人。

“你一直在强调自己的贡献,但你的动机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还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更多的权力和影响力?

“你认为给人们钱就能解决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失去家园的人需要的是什么?

“是希望、真理、正义和对未来的信心!而不是单纯的金钱!

“真正让民众感到无助,让他们不安的人是你!你没有为他们做出真正的改变!

“正义联盟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世界,而你现在的行为只会让人们失去对正义联盟的信任,最终受害的只有那些无辜的普通人!”

夜翼一把抓住约里斯的衣领,把他重新扔回躺椅上。他看着他,不敢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摧毁了民众和正义联盟之间的联系,可夜翼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民众的一员。

很可怜,但也很可恨。

于是,夜翼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让我想起那些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无助者,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导致你做出了这些,但是时候停手了。

“人们需要的并不是金钱。”夜翼强调着,把那个单词又着重地念了念,“在身处绝望时,人们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再次相信未来的英雄,需要的是真理和正义。”

“去你妈的真理和正义!”

在夜翼的压制下,约里斯没能再站起来,但这一点都影响不了他的气势:“真理和正义能当饭吃?我只知道面包卖到五十万马克的时候,任何的大道理都是狗屎!”

“你在狡辩!”

夜翼反驳了约里斯的比喻,“你真的认为用金钱就能掩盖那些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人的痛苦吗?你还在逃避问题、逃避责任。只有真正面对问题,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钱不是一切。”

“钱就是一切。”

约里斯的手指划过夜翼的制服,以凯夫拉纤维为基体制成的新材料在他的指尖摩擦。约里斯现在的手指无比干燥,但他不需要超能力,就知道这种新材料有多昂贵。

夜翼难道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制服要花多少钱吗?约里斯并不相信。

但他没有点出这一点,只是用中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他的胸口,像是在敲他的那颗高高在上的良心。

“民众不会飞,没有超能力,没有权势,更没有财力。

“民众是脆弱的、无力的、被长期忽视的,人们根本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在面对巨大威胁的时候,只能指望你们这群超人类的良心。

“指望这些拥有巨大力量,却不受控制的超人类的——你们的力量。

“民众根本没有选择,他们必须接受你们所定义的真理、正义、和希望!”

所定义?

夜翼刚想反驳约里斯的话,又被约里斯迅速给打断了:

“夜翼!你给我听好了——

“人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超级英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信任正义联盟。”

“这是诡辩!”夜翼已经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搅动舆论,颠倒黑白的本事,不会再相信他的一句话。

约里斯不去看他,他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脚痛从书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他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面上,那是他开始筹办超人葬礼时,收到的四份超人棺材方案。

“人们讨厌超人,讨厌到哪怕超人死了,也要往棺材里放氪石的地步。”

“……这不可能。”

“这就是事实,每一份都藏着常任理事国的影子。”约里斯点着资料,“这是现实人类社会对超人类的否定。”

“正义联盟拯救了世界!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夜翼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好人?”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约里斯看着夜翼,嘲笑着他的天真:

“钱不是一切?钱就是!

“这是我们,向你们这些为所欲为的超人类报一箭之仇,见识我们骨气的唯一方法!”

“这是我们,从你们这些大肆炫耀的超人类夺回话语权,重新发出声音的唯一途径!”

「Money is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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