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这样的极端粉丝。”听完约里斯的讲述，莱克斯甚至没露出一丁点意外的表情，“感觉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不是，啊？真的有啊！
我以为都是反串的呢……
约里斯被吓得呆住了，他无非是想利用“一粉顶十黑”的原理，来搅烂这摊浑水，结果现在告诉他有人来真的？
“总裁，对正义联盟好了解啊。”约里斯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崇拜，没有一丁点演绎的成分，“莱克斯总裁好厉害。”
“经验之谈。”
莱克斯摆了摆手，摆手的意思不是否定约里斯的话，而是叫他不要担心，“这是好事，我们的网络ip就可以隐藏在粉丝当中。即使事后有人察觉，也能全身而退。”
极端粉丝毕竟只占据超人粉丝中的极小一部分，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理智，精神比较正常的。
现在，超人死了，一部分正常的粉丝也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按照约里斯那个玩弄舆论的法子，再正常的人都能被搅到不正常了。
欸，不正常好。蝙蝠侠是这样的，看见不正常的精神病人就来劲儿。
“你继续讲。”
“嗯，舆论上的负面消息只是用来制造一个易于做空的大环境。”约里斯把画圈的纸扔在一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报表出来：
“作为公司最重要的竞争对手，韦恩集团一直都是公司的主要监视对象之一。
“我们的情报部门和财政部门，一直在关注韦恩集团的财务状况、现金流、股票波动历史，及其投资者对公司负面消息的敏感度。”
约里斯把文件面对面传送给莱克斯，“总的来说，韦恩集团的股权构成相当复杂。但无论是是公众还是金融市场，都将韦恩集团视作布鲁斯·韦恩的家族企业——事实也的确如此。
“过去，韦恩集团因多次恶意收购其余产业，引发了公众的不满；企业风评就和哥谭市的治安一样差，股票市场也不被人看好。
“然而，随着董事长布鲁斯·韦恩对正义联盟的赞助，韦恩集团的风评越来越好。这三年来，韦恩集团的股票随着正义联盟的活动水涨船高。”
“经判断，正义联盟的各式行动，就是韦恩集团股票变幻的核心。”
莱克斯用手敲了敲桌面，约里斯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正义联盟的投资方和赞助人是布鲁斯·韦恩个人，而非整个韦恩集团。
考虑到布鲁斯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并且这个董事长还时常从集团“借”东西给正义联盟，双方的联系就变得紧密起来，就连股票涨幅都受其影响。
从公关混乱就能瞧得出来。
啧，利用公司资源为他个人办事，这可是典型的滥用职权和资源挪用……算了，蝙蝠侠也没那个闲功夫搞清这两个的区别。
“能跌多少？”莱克斯直接问道。
“预计跌幅是——20%。”
“讲讲。”
约里斯点了点头，“因为时间紧，我只准备了两种做空工具：股票，和看跌期权。”
“其中，50%的资金分配给股票，用于直接做空。利润率等同于预计跌幅的概率。”
“我将通过第三方中介，进行此项操作。”
“剩下的30%的资金，用于购买看跌期权，同时放大杠杆效应，加三倍杠杆。期权合约将使资金的杠杆效应提升，期权操作的潜在利润取决于股价下跌的幅度——跌得越多，赚的越多。”
“最后的20%，用于对冲。在其他竞争企业上购买多头头寸，以防市场整体大幅波动。不全是美股，还选了几支欧股。”
“即使美元会在本次操作中受到影响，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仍能保本。”
约里斯讲完，就不再说话，而是插手坐在一边，静静地等待莱克斯消化这一大段话。
半晌后，莱克斯终于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受害者互助组那边，要多少个赔偿来着？”
“18亿美元。”
18亿……这个钱我也掏的出来啊。莱克斯摇了摇头：“18亿对韦恩而言不算什么，引起市场波动的概率不大。可行性是有的，但风险太高了。”
“是价值18亿美元的外币。”约里斯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做空操作的灵魂及核心：“55%的欧元，20%的人民币，15%的英镑，及10%的日元。”
“法国巴黎银行的负责人说，他们拒绝美元结算，必须使用他们的货币……我刚刚说的那些币种，几乎就是受害者的国籍或族裔比例。”
嘛，就像美国黑人会被叫做非裔美国人一样，美国白人不就是欧裔美国人吗。
这很正常，嗯，而且受害者里又没有美洲原住民，所以更正常了。
约里斯的语气中暗藏着雀跃，左手掰着右手的手指，语气兴奋又夹杂着不安，“布鲁斯·韦恩是美国人，韦恩集团能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平日里对外币的需求近乎于零。他的外汇储备……恐怕不到4亿。”
“但韦恩不差钱。”
“是啊，他是不差钱。”约里斯低低的笑了，“但外汇市场不一定会听他的。”
18亿美元？
不。
是9.2亿欧元，是26.28亿人民币，是2.1亿英镑，是266.4亿日元。
为动用如此金额的外币，他一定会先清查自己的海外资产，将自己位于欧洲、中国、英国以及日本的固定资产即刻变现，而这是远远不够的。
布鲁斯·韦恩要向全球的金融市场获取帮助，这绝对绕不开各国的中央银行。
是的，约里斯一直所说的“搬到台面上来”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正义联盟作为一个组织，其行动应当公开化、透明化、接受各国监督及控制——钱，是最快的方法。
当然，韦恩集团也有相当高的外汇储备。但那是股东的钱、公司的钱，不是他布鲁斯·韦恩个人的，想动用当然也没有问题。
因为钱是流通的，无论通过怎样的途径，无论怎么做都会抵达一个结局。
美元贬值。
短期内，这笔外汇会引起轻微的汇率波动，不会影响世界的金融格局。可这不是重点，非美元结算才是。
——持续了数年之久的美元霸权，在此时今日，终于被约里斯撕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道口子，一道甚至可以被忽视的、过一会就自行愈合的小口子。
但这个钱是以什么目的出现在市场上的？超级英雄的战损赔偿金。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莱克斯·卢瑟看得出这一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疯了，真是疯了！”莱克斯站起来，这件事情有利有弊，短期内绝对是赚的，长期来看……18亿的影响小得可怜，而且他也绝对不会亏。
“你要多少？”
“一个亿。”约里斯眨巴着眼睛，笃定的说，“给我一个亿，翻1.5倍赚回来。”
“我可是你的CFO，人称约里斯·保本·利埃夫，绝不会让总裁您亏钱的。”
“CFO？不，伱不是我的CFO……”约里斯这个数字卡的刚刚好，刚好卡在可控范围内。莱克斯再拒绝，那就是对不起金钱了。
莱克斯拎起沙发上坐着的约里斯就往外拖，“批了！批了！拿着钱快走，别让我看见你！”
连美元霸权都要伸手去碰……你胆子可真大啊！
你可真是我的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