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被杀的男人来看。
普通人在门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强行套上下颚撕裂器,最终在绝望的倒计时里死去。
但门徒盯上曹谋,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你认真的?”曹谋盯着门徒,这死猪头他可太熟悉了,每次拉猪他都要把铁钩塞进死猪嘴巴里,然后拖上货车。
以至于他看门徒甚至有点亲切。
“试试就知道了。”
门徒显然还不知道她在面对谁。
曹谋看她认真的样子,她果真以为曹谋是误入爱猫岭的普通人,真打算把下颚撕裂器戴到曹谋头上。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欢迎来到……封灵监狱!”
只见冻库大门出现在走廊之中,里面传出诡异的猪牛叫声,一时间竟盖过了爱猫岭铁笼里的野兽低吼。
这俨然也是里世界的入口。
门徒见状,整个人愣神当场。
尽管看不见她面具下的神情,但可以想象一定非常精彩。
“你是界主?”她声音沙哑道,“这不可能,联盟的几个老东西我都见过,你绝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不好意思,我不是老登,但我比那几个老登都要强。”
门徒见势不妙,转身想逃。
她发现曹谋并没有追来,只是远远地注视自己离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面对界主,她压力还是很大的。
但随着越走越深,门徒渐渐发现环境发生变化,本来熟悉的路线竟然显得无比陌生,空气中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竟然在爱猫岭迷路了。
“开什么玩笑,这地方怎么会起雾。”
门徒意识到异常。
平时爱猫岭不会起雾。
而现在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只剩下不到两米,就连走廊两边的铁笼都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声音。
直觉告诉她,她现在不完全在爱猫岭。
某种特殊的灵异封锁了走廊,让她永远无法走出。
死猪头套下,她眼神阴鸷地看了眼来时的方向,最终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雾气虽浓,她还是能在走廊两旁找到门,爱猫岭的这些门都不简单,她平时也不乐意随便进入。
但这把钥匙不同。
这把钥匙是层级密钥。
通过层级密钥,不管门徒在任何地方,陷入什么危机,都能打开进入异度空间的通道,逃出生天。
她来到门前,正准备插入钥匙孔。
但下一秒,两指之间划过什么东西,顺势偷走了层级密钥。
门徒脸色骤变。
“别想耍小聪明。”
曹谋声音在浓雾中响起。
实际上他一直在跟踪门徒,鬼雾之中,他能隐藏自己的身体和动静,让门徒无法发现。
门徒取出层级密钥的瞬间,他就用鬼雾穿过门徒指尖的缝隙,把层级密钥夺走。
他没想到门徒也有层级密钥,这正好证明了门徒的身份,她是联盟成员,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保命道具。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永远也无法离开爱猫岭。”
“放屁,你是界主还是哈姆斯界主?”曹谋不屑道,“你敢对我动手,我要不是界主,这会儿怕不是脑袋都被开瓢了吧。”
“我也不杀你,送你关会儿紧闭,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冻库大门再度开启。
等鬼雾散尽。
门徒已经消失。
只剩下曹谋留在原地。
“喂,哈姆斯,给我解释解释这位猪头妹妹是怎么回事,听她意思,她貌似是你手下的驭鬼者。”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就拆了你的里世界。”
曹谋嗓门大了许多。
他越来越相信哈姆斯心怀鬼胎了。
界主会议上,哈姆斯就自顾自的撸猫,完全不管喇嘛和周法稻等人说话,曹谋还以为他老年痴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医院走廊里回荡着曹谋的质问。
半晌,一道苍老的咳嗽声传来。
“咳咳,抱歉,让你见到她了。”
哈姆斯手里抱着一只死猫,缓缓推开门,曹谋这才发现这扇门竟然就是门徒刚刚想打开的门。
难道她并非想使用层级密钥。
这把钥匙只是单纯用来开门的?
“这家伙是谁,还有,我在酒店睡的好好的,你给我干爱猫岭来干嘛。”曹谋没好气道,“我差点以为监管者打上门来了,你该庆幸之前和我打过照面。”
要不是界主会议上见过面。
曹谋在遇到门徒后,真的可能直接捣毁医院。
当面杀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的确是爱猫岭驭鬼者……”
“但……爱猫岭这几年来付出太多,四个里世界中,只有我们爱猫岭出力最多,伤亡最大。”
“大雪山和尚主要负责面向普通人,埋骨荒地清道夫打扫战场,异度空间是中转站和休息区,只有我们爱猫岭每次遇到灵异事件都迎难而上。”
“里世界维持需要养分,正如火车行驶需要燃料一样。”
“我们牺牲最多,缺口也最大,以至于出现门徒这样的成员……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请你放她出来吧。”
哈姆斯非但没有向曹谋道歉。
甚至还请求曹谋释放门徒。
“你在逗我玩吗,她刚刚差点要杀我,而且还当面用下颚撕裂器杀了个人,这说明她就是个严重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
“你留着这种货色干嘛,养蛊?”
曹谋不能理解,为什么哈姆斯要保门徒,他应该很清楚门徒的行径,结果却放任不管。
“……”
“爱猫岭的付出最大,需要的补充也越多,你知道我最初是怎么成为界主的吗?”哈姆斯缓缓说道,声音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我年轻时是个混蛋,原本娶了一个贤惠,漂亮的妻子,却没有珍惜,反而一有机会就打骂家暴她,她默默忍受了两年,最后在一次家暴结束后,选择跳楼自杀,永远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生前很喜欢猫,养了一只肥肥胖胖的狸花猫。在她死后,我独自养着这只猫,起初还很正常,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这只猫的行为越来越像妻子,便把怨气发泄到猫身上,用各种手段虐猫。”
“开水,绳索,钢针……”
“后来,这只妻子留下的猫也被我亲手杀死,我把它和我的妻子埋在一起。”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的署名是我妻子,她在信中写道……”
“我在爱猫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