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你指的是欧丽蒂丝庄园？”
“嗯？不是温斯顿庄园吗。”
“并非如此，这只是掩人耳目的名字，这个庄园一度成为灵异圈人人谈之色变的噩梦，我们只好在网上散布假消息，用另一个名称代指它。”
喇嘛语气中多了一丝畏惧。
“联盟建立之初，庄园处处针对，想把我们扼杀在萌芽之中，当时国内同样是灵异事件频发，厉鬼肆无忌惮，遍地哀鸿满城血。”
“于是，最初的四位界主联合起来，为争夺生存空间而与庄园打了一场。”
“等等，什么叫最初的四位界主？”
“……界主能逃过厉鬼的追杀，却逃不过岁月的流逝，如你所见，黄老已经先一步走了，老一辈界主正在凋零。”
这也是联盟重视曹谋的原因。
他们太缺乏新鲜血液了。
这个新鲜血液还不能光是驭鬼者，必须是界主，必须是能扛鼎的中流砥柱。
“最初的四位界主是，第十六任喇嘛，周老，哈姆斯和黄老。”
“很遗憾，第十六任喇嘛早已圆寂，哈姆斯现在有点……老年痴呆，黄老也走了，如果你想问怎样对付庄园，只能向周老寻求意见了。”
想不到堂堂四位界主。
能回复曹谋的就只有周法稻。
曹谋更感到一丝紧迫。
如果他再晚点来，是不是连周法稻都不一定能见到。
“对抗庄园……很难，非常难。”周法稻声音沙哑，仿佛玻璃渣划过地板，“即使当年那个人在，我们仅仅打成平手。”
“如今那个人走了，我们再也无力与庄园正面抗衡。”
见曹谋眼神困惑。
在座几人心照不宣地闭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由喇嘛转移话题道：
“庄园再恐怖，也不能闯进其他里世界找人，如果你实在担心，可以躲进里世界不出来。”
“你的监狱听上去不像好地方，那也可以呆在异度空间，异度空间的空间站是联盟工人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绝对适合人居住。”
“那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恐惧庄园，所以躲在里世界当缩头乌龟。
那曹谋干脆别混了，人家求生者俱乐部的成员，宁愿成为鬼奴也要和庄园斗到底，他界主反而怂了，传出去能把人大牙笑掉。
“或者你也可以留在幽州。”
“以你的战略价值，联盟高层一致决定保你平安，如果庄园敢在幽州联盟总部对你不利，我们全都会出手。”
留在幽州……
想想还是算了吧。
“我想你们误会了什么，我不是要打整个庄园，而是他们现在派了一个监管者来找我麻烦，你们对监管者有没有什么头绪？”
“监管者……”
喇嘛闭上眼，念了一段听不懂的话，随后睁开眼睛，“约瑟夫，代号摄影师，生卒年不详，用相片实现另类的永生，是庄园早期监管者之一。”
“论年龄，这只鬼比我们任意一人都大，但他却保持年轻的样貌，那是自身灵异造成的假象。”
“这有一份资料，你看看吧。”
大屏幕上出现一份关于约瑟夫的资料。
上面显示，约瑟夫可能并非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鬼，他最初有个弟弟，后来眼睁睁看着弟弟死亡，生离死别深深刺激到他，他决定找到让人永生不死的方法。
于是他找到了成像，摄影。
摄影在他那个时代是很新奇的玩意，他捣鼓了很久，结果在死亡的那一天，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永生。
由于他的灵异和照相相关，资料里并没有呈现他的照片，但根据目击者描述，年轻时约瑟夫长相英俊，气质非凡，而且留有女性化特征。
“你们提前准备好的吗，这种资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吧？”
曹谋看完这份资料，忍不住问道。
喇嘛笑道：“其实……联盟创立这么多年来，并非只有我们四位界主，只不过其他界主出于各种原因，不喜欢抛头露面。”
“你现在是我们的核心成员，我隆重为你介绍，联盟的第五位界主……零一。”
大屏幕上出现一张电子符号笑脸，笑脸闪了闪，有点掉帧，随后转变成一朵长着人脸笑容的花。
这朵花还在变化。
变成一个二次元女孩，有点像某个虚拟歌姬。
紧接着又变成emoji，在几个后现代解构主义最泛滥的emoji里来回切换，最终主页面变成一张心电图。
“你好，我是零一。”
“初次见面，曹谋。”
曹谋愕然。
“某种角度来说，零一和约瑟夫很像。”喇嘛说道，“摄影起源于19世纪，而互联网出现于20世纪末。”
“互联网本身也是里世界，而零一就是网络的界主。”
“你最初遇到死羊的时候打电话报警，那条报警记录就是零一查获，发现异常后转告安市负责人，再由负责人调遣外勤干员前去处理。”
“零一监控着全国的卫星，网络和频道，这也是为什么灵异事件频发而民间依然毫不知情的原因，任何有关闹鬼的传闻还没来得及传播，就会被零一删除干净。”
“包括欧丽蒂丝庄园改名温斯顿庄园，也是零一的手笔。年轻人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实际上网络有没有记忆全在零一一念之间。”
屏幕显示灵异爱好者论坛。
某帖子讲述四个高中生半夜玩笔仙游戏，结果笔仙显灵，吓得他们魂飞魄散逃出教室，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帖子描述的绘声绘色，甚至还有配图。
说明楼主就是当时的亲历者，帖子可信度极高，基本确认是灵异事件。
但是，仅仅一眨眼。
帖子内容变成一首歌。
“Never gonna give you up～”
帖子的相关内容全部消失。
楼主还不信邪，随后连着发了好几条帖子，全都在控诉审核，说凭什么灵异爱好者论坛不允许发灵异故事。
但他发一条，零一就删他一条。
最后四五个帖子全都变成米国墨镜小哥跳舞：
“Never gonna give you up～”
好家伙。
曹谋也算长见识了。
难怪联盟能控制局势，只要不是大规模空间封锁，类似柴老太这样的A级灵异事件，他们都丝毫不害怕。
原来有零一兜底。
以零一的能力，整个互联网对他来说就跟后花园一样，怕是连天河计算机都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