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讨厌的感觉。
明日诚站在冷清的街道上，环视四周。
高墙那边有一颗樱花树，从墙里伸出来的树枝上开着樱花，被下午的风吹散了。
他的住址对特权阶级的九重大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学生档案里就有记载。
九重雪绘做出这种决定他也能理解，她有这个能力，也有动机。
尽管如此，当她真的派人监视时，明日诚依旧觉得很不开心。
他迈步进入昏暗的楼道，背对墙壁，站在感受不到视线的阴影中，轻声问：
“鹤，她们在哪？”
“走过来了，是一个茶色短发女人。”
“呵。”
这是打算追到公寓吗？
明日诚深吸一口气，脱掉学院制服外套扔在一旁，挽起袖口，等待女人进楼。
他当初选择强化体力，就是因为这世界上很多事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还有一些人根本不讲道理。
楼道很狭窄，光线也不好，只有入口处的小部分面积被阳光覆盖，空气中飘着灰尘。
短发女人走进楼道，看到一双黄金般闪耀的眼睛，整个人立刻变得呆滞。
打打杀杀太没意思。
明日诚刚刚花费500点心意值，向赤染鹤购买了30分钟的催眠术。
“睡吧。”
一声令下，短发女人应声倒地。
明日诚眼中的金黄色消散，恢复成黑色眼眸。
这是出于节约考虑，30分钟是他可以使用的时间，现在还剩下29分钟。
他把短发女人扛在肩上，上楼回到公寓，把她放在卫生间。
“超能力果然很好用。”
赤染鹤从空中浮现，拿走他手里装蛋糕的纸袋，飘向矮木桌：
“谢谢惠顾。”
她从纸袋里拿出蛋糕，一个个摆到矮木桌上，鸭子坐在一侧，脸上挂着奸商的笑容。
明日诚决定把这笔帐算在九重雪绘身上，他绝对不做亏本买卖。
这个短发女人，就是人质。
赤染鹤拿起塑料叉子，叉起一块草莓蛋糕送入口中，粉色的眼睛亮起：
“唔！好吃！”
早晨还说不吃人类食物的她转头看向明日诚，对他挥手：
“诚，快来，这个好好吃。”
好可爱。
明日诚决定暂时不去想九重雪绘的事。
他坐到矮木桌前，和赤染鹤一起吃蛋糕。
“鹤，神明的诅咒是什么？”
赤染鹤叉起一块草莓蛋糕，送到他的嘴边：
“这个和契约有关，如果你我背叛了契约，会立刻死掉。”
明日诚咬下蛋糕，香甜的气息在味蕾绽放，确实很好吃。
“神明的契约，如果背叛，会持续衰弱，然后死掉，但不仅如此，契约者的后代也会随机被诅咒。”
赤染鹤看起来很喜欢草莓蛋糕，只给他吃一口，剩下的全部塞进她的嘴里：
“中午那个女人，体力很差，大概只有3点，应该活不过18岁。”
她边说边打开了装布朗尼的盒子，用叉子叉下一块后，先递到明日诚面前。
“如何解决呢？”
明日诚问完问题之后才咬下布朗尼，巧克力的味道很浓郁，有些苦。
赤染鹤吃掉一块后，苦着脸把整个布朗尼都推到他面前。
“杀掉那个神明就好了，不过很麻烦，你想做到的话至少先把体力加满。”
她打量着剩下的蛋糕，有些犹豫该选哪一份。
明日诚拿起一份烤布丁放在她面前：
“吃这个吧，很甜。”
“嗯嗯。”
赤染鹤拿起塑料勺子，吃下一口烤布丁后，露出幸福的表情。
明日诚咽了咽喉咙，用叉子叉起一块黑森林蛋糕，递到她嘴边。
第一次尝试喂食，他比去钢琴部时还要紧张。
“啊呜！”
赤染鹤很给面子的一口咬下，眼睛眯起，笑容甜美。
好像，养一只恶魔也不错？
明日诚环视四周，决定这个月努力从九重雪绘那里赚钱，下个月就搬家，为赤染鹤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赤染鹤拿起一块蛋糕，躲进壁橱。
偏偏是这种时候。
明日诚皱起眉头，起身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女仆小姐冷淡的脸。
她双手拎起裙摆，微微低头，行女仆礼后才开口：
“明日同学，请问你有看到一个茶色短发的女人吗？”
“有哦，正在我家做客。”
明日诚嘴角勾起清澈的笑容，轻声问：
“怎么称呼？”
“花崎枫。”
花崎枫踮起脚，视线越过明日诚，看向公寓里面。
她没想到简单的监视任务竟然还会折损人手，这是严重的失职。
明日诚挡住她的视线，继续问：
“伱是姐姐，还是妹妹？”
花崎枫皱起眉头，嘴唇微动：
“妹妹。”
“中午我见到的不是你吧？”
“是我。”
她本就冷淡的脸色更加难看，语气里连用来客套的平静都彻底消失。
这是雷区？
来不及管那些无聊的事了。
明日诚看着她焦糖色的眼眸，双眼染上金色：
“请进。”
花崎枫瞬间变得呆滞，用机械般的动作走进房间：
“打扰了。”
语气和刚才比没什么变化。
明日诚有些纠结，花崎枫很符合他的审美，又毫无反抗能力。
这种时候，他心底难免滋生出一些阴暗的想法。
几秒钟后，明日诚无奈地叹了口气：
“去卫生间睡会吧。”
他只喜欢欺强，不喜欢凌弱。
“是。”
花崎枫推开门，把短发女人推到墙角，摘下白色围裙铺在地上，这才躺上去睡觉。
明日诚坐回矮木桌旁，继续吃布朗尼。
九重雪绘不亲自出面，他绝对不放人。
“鹤，出来吧。”
赤染鹤打开壁橱门，手脚并用爬到明日诚身旁：
“明天再去买草莓蛋糕吧。”
“其他口味呢？”
“如果不要其他口味，可以买一整个草莓蛋糕吗？”
“那我现在打电话预订。”
明日诚刚拿出手机，欢呼雀跃的赤染鹤立刻将他扑倒在榻榻米上：
“最喜欢诚了！”
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这么柔软啊。
感受着身上柔软，热量隔着衣服传递，还有一股好闻的玫瑰香。
“啊，有些得意忘形了。”
赤染鹤飘到空中，脑袋扭向一旁，脸颊泛起一抹粉红。
她第一次和人类有肢体接触，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有些害羞。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