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慰赵恒毅说:“只能先如此了,以后家父回来,请教于他,诸事可解。马场那边有些马匹生病了,你和玉儿去看看,也可散散心。”
张兰兰一听可以出去玩,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答应。
二人出府,一人一骑。张兰兰自然是骑绣花马,千里良驹。赵恒毅一看自己的马就乐了,这老兄不就是昨晚驾车的那位嘛!
驽马负重,一般都是用驽马驾车。好在就是出城转转,不是比拼脚力。
“只一夜,这马镫便做好了,办事效率就是高。”赵恒毅不禁感叹。
张兰兰笑道:“那多亏了毅哥哥图纸画的好,你这些小发明就是好,事半功倍。骑在马上舞枪弄剑方便多了。”
赵恒毅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那是自然,像我这种初学者,轻功又差的,没马镫,上马都费劲。还是你们心细,挑了匹驽马给我。驽马经常负重脾气小,假如是那绣花马,一生气,还不把我甩飞啊!”
“你抓好缰绳吧,慢些走,莫让马儿惊了,冲撞路人。”
张兰兰在前,赵恒毅在后,马儿小跑。二人一路向南,奔大城江桥门。过城门时下马牵行自不必说,待出了城门,连过江桥、万里桥,又一路向南。
赵恒毅不禁感慨:“这大河风光,这原生态,真想下去野泳。”
正感慨呢,张兰兰纵马疾驰。
“我去,怎么跑这么快,你那是千里马,我这小笨驽马,您忘记了?”
驽马似乎听懂了赵恒毅说他笨,故意放慢了脚步,又慢慢悠悠的走到路边吃草。就这一会功夫,人家绣花马已经是无影无踪。
“驽马大哥,你这不是诚心耍我嘛!你这有我自己跑的快吗?”
赵恒毅扬起马鞭,又轻轻放下来。
“算了,您老兄天天拉车,哪有机会吃这么嫩的草,多吃点吧。绣花马发现你没跟上,肯定会回来寻你的。”
忽听背后马蹄声响,有人歌曰:
人人都道神仙好,
王侯将相皆求药。
何人可医三千疾,
万水千山来求教。
求神拜佛病不愈,
又笑郎中药无效。
不医人来去医马,
仲景潦倒也折腰。
……
赵恒毅猛然回头,见一男子,二十多岁,身高七尺有余,骑头毛驴,晃晃悠悠的走来了。
“我去,哪个仲景,难道是医圣张仲景?中医四大经典,他一个人就写了两部,真是学中医的见到祖师爷了!”
赵恒毅慌忙下马,立于道旁,拱手行礼。
“闻先生之歌,自称仲景,敢问可是南阳张仲景?”
那人停下还礼,道:“小兄弟客气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可兄弟相称,不敢称先生。鄙人姓张,名机,字仲景,南阳郡人。这毛驴上下着实不便,请恕失礼之罪。”
张机,张仲景,这遇到祖师爷了,没下马磕几个头已是大不敬了。哪里敢兄弟相称,叫先生当然不为过,只不过不能说实情,要不吓到祖师爷了。
略一思索,道:“先生悬壶济世,仁心仁术,在下不才,也略知岐黄之术。达者为先,在下称呼您为先生,理所应当。”
赵恒毅也是本着一片赤诚之心,可劲编。
天知道这时候张仲景出师了没,自己二十多岁,学了五年中医,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不也只是略通一二,学了个皮毛。
不过人家是这方面的天才,自幼拜师学医,理、法、方、药无一不精,理论实践并重,远非几年速成班可比。
张仲景被夸的,有些尴尬,汗颜道:“嘿嘿嘿…我说不过你,就由你去。敢问前方可是张家马场,在下前去医马,挣些盘缠回乡。”
“前方确实是张家马场,我也欲往,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路,哈哈哈…你我二人何不同行,走走看。先生既然是南阳郡人氏,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蜀郡?”
张仲景擦了擦汗,说:“说来惭愧,在下举孝廉入仕,奈何官场风气不好,还耽误在下行医。听闻益州有大医,以巫术救人,又有五斗米教以符水治病,在下想一探究竟。若为真,则学之,若为假,当止之。以免误人病情。”
这张仲景果然勤勉好学,好好的官不当,去学医治病,着实令人钦佩。
赵恒毅恭声道:“先生高义,咱们边走边聊。巫医、符水之说不可信也,愚弄百姓罢了。若病愈则说他之功,病不愈则言人心不诚。”
“在下游历数州,窃以为当世名医只有两位。其一是沛国华佗,字元化,已过而立之年。精通内、外、妇、儿、针灸各科。他有一方,名曰麻沸散,可令伤者麻醉,减轻痛处。”
“其二便是你南阳张仲景,理、法、方、药无一不精。何故来寻巫医符水之术。”
“其实还有一个小家伙,叫董奉,字君异。年龄虽小,也是医学奇才。你们三个都是同类人,不喜仕途喜医道,肯定能成为朋友。”
赵恒毅上马,也不抓缰绳,许是马儿吃饱了,竟异常温顺。
与张仲景说起华佗,也是想着华佗医术并未流传世间,他若能去找华佗学习,必能为己所用、推陈出新,也算是传承了华佗医术。
张仲景暗道此人年纪不大,谈吐不凡,遂道:“小兄弟见识不凡,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在下已领教巫医符水之术,知其虚实。今欲还乡,奈何囊中羞涩。他日若有幸遇见华佗、董奉,定要好好请教请教。”
“这好办,等下你挣点钱,我再借你一吊钱,勉强也够回乡盘缠,若是带钱太多,易招盗匪,反而不美。对了,我叫赵恒毅。我不喜欢说话文绉绉的,还是大白话好,哈哈哈…”
张仲景坚持不受,二人一马一驴一路南行,忽见前方人群聚集,隐有哭声传出。
二人慌忙上前,一问方知有中年妇人与公婆吵架,拿根绳子自挂东南枝了。须臾,被人救下,如今气绝。
这TM得赶紧心肺复苏啊!赵恒毅忙大喊郎中来了,人群自主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