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尔达特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毕竟港口上的人数是二十对二,优势在他,要拿下理查二人并不困难。
虽然临时变卦有些不道义,但人皆逐利,沙尔达特不认为自己有错。
要怪就怪这位塞伦岛总督怀璧其罪!
于是沙尔达特招了招手,手下们就要去抓住理查。
“好了海盗们,你们最好自己乖乖投降,这样进了牢里也能少吃点苦,绞死的时候还能选个舒服点的绳子。”
这时候,蔗糖号上探出了诺艾尔的脑袋,当即对着沙尔达特大喊:“沙尔达特,你住手!”
沙尔达特看到诺艾尔,顿时露出了淫笑。
她是沙尔达特早就盯上了的猎物!
虽然长了一张美人脸,但诺艾尔既不合群也不懂事,屡次三番地拒绝沙尔达特包养她的暗示,还处处顶撞他,哪怕挨了揍也不服软。
本来沙尔达特还遗憾诺艾尔被抓走,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
几秒钟的时间,沙尔达特已经想好了由头。
“诺艾尔,亏你父亲还在为你祈祷,你竟然帮这些海盗威胁自家人,怕不是主动给他们张开腿了,老子要把你一起抓进监狱里好好教育!”
诺艾尔被污了清白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
“那你要把我们都抓进去了!”
说完,船上的女人们纷纷站了出来表态。
“没错,你不能这么办事!”
“让理查大人进岛!”
“别忘了,你还欠我六次半个钟的嫖费呢……”
沙尔达特愣住了。
这帮娘们儿怎么都帮一个外人说话?!
他不知道的是,诺艾尔在刚才对女人们说了一席话。
话题的主旨很明确,那就是大家荣辱与共,诺艾尔要是被诬陷,其他人也不免要被说一辈子的风凉话。
这对一个封闭的岛屿上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伤害,她们最懂谣言有多可怕。
因此女人们暂时收起了对诺艾尔的仇视,为了共同的利益团结起来。
女人们的反对愈发猛烈,甚至夹杂了对沙尔达特个人的人身攻击,而这也吸引了一些岛民出来。
“亲爱的!”
“妹妹!”
一些男人见到了自己失散的亲人,顿时激动地要冲过去重逢,几乎要冲破龙虾兵们的防线。
“都给老子站住!”
沙尔达特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指着理查和蔗糖号上的人喊道。
“给我都抓起来!”
“你敢!”
“救命啊……”
沙尔达特不顾女人和岛民们的反对,让手下们围住了理查和巴纳德。
同时士兵们冲上船,不由分说地就要抓人,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而理查只是问沙尔达特。
“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
“作为一个港口管理人,你怕是没有定罪一岛总督的权力吧?”
“哈!”
沙尔达特蔑视得大笑起来:“在港口区,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法!你一个鸟不拉屎的岛屿的总督,也配教训老子?”
理查摇了摇头。
“身为港口的管理者,你不秉公做事,反而贪赃枉法颠倒黑白,要是还不知错怕是做不了多久咯。”
沙尔达特和手下们笑的更加猖獗了。
而一些被吸引来的居民见到这一幕,也纷纷叹气。
这种恶霸岂是劝能劝动的?
沙尔达特朝四周叫喊起来。
“都听听,多好一张巧嘴,就是不知道到了牢里给别人吹箫的时候,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灵活。”
“至于老子的位置……你不用担心,总督大人不会知道的!”
理查遗憾地叹了口气。
“唉,欺上瞒下,弯曲是非,既不得民心,也没有远见,像头伊比利亚的黑猪只顾着拱眼前的白菜,没有一点高级的追求和荣誉,作为一个纯粹的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你的智商和你脑袋上的头发一样从未存在过,简而言之——蠢到头了。”
沙尔达特一秒红温。
“妈的,哪来这么多废话!一个海盗还敢这么嚣张,给老子抓住他打死!”
装模作样的龙虾兵们这次终于动起了手,有两个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就要钳住理查的双手。
但巴纳德也动了!
他灵活小巧的身体迅速钻过两人的胯下,抽出小刀给两人的屁股开了开眼。
“哦!”
“好爽……”
两名龙虾兵应声倒地。
其他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然后才反应过来捉拿巴纳德,一群人将巴纳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堵成了一团球。
但巴纳德太矮了!
他三下五除二就从士兵当中蹿了出来,一个健步逼至沙尔达特面前。
“你别过来!”
沙尔达特慌了,想要掏出腰间的刀——
但巴纳德的刀先到一步!
刀光划开了沙尔达特的手腕,后者惨叫着瘫倒在地,随即被匕首抵住了喉咙。
“都别动!”
巴纳德一嗓子把龙虾兵们全喊住了,无数双眼睛里写满了惊骇。
几乎是一瞬间,巴纳德凭借一己之力决定了战局!
“不愧是海军老兵。”
理查忍不住赞叹,他大摇大摆地经过木头人一般的龙虾兵们,来到了沙尔达特眼前。
没等理查开口,沙尔达特就咆笑起来。
“哈哈哈,你完啦!敢袭击珍珠港官员,无论什么理由你都要坐一辈子牢!”
沙尔达特他用最后的胆子做出笑容,看向理查的眼睛。
他本以为里面会露出一丝恐惧,但并没有。
理查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他。
沙尔达特愣了。
这人不知道害怕吗?
他以为自己能躲过珍珠港总督的追责吗?
这是沙尔达特最害怕的东西,凭什么他不恐惧!
这时,沙尔达特的耳边传来巴纳德的大嗓门。
“对了,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理查·纳尔逊,塞伦岛新任总督……也是不列颠诺福克公爵之子!”
“同时也是新世界皇家海军的物资供应方!”
“更是薇尔莉特小姐的挚友!”
“你猜猜,你家总督敢不敢为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畜生而问罪我家总督大人?”
沙尔达特的脑海一片空白。
在巴纳德说话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从震惊到了惊骇,最后化为了死灰。
他嘴巴张合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异常的干涩。
而当他再次抬眼看向理查时,理查依旧是那副不曾正视的眼神。
只是沙尔达特这时候知道,他和理查之间已经隔了一层不可逾越的厚壁障。
他踢到了一块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