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塞伦岛到了!”
皇家海军战列舰胜利号上,舰长汉堡·培根敲响了房门。
紧接着,门被推开,里面先是露出一只纤纤玉手,随即走出来一位英丽的女性。
这位小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面容白皙长发鲜红,一身英气的军装衬托出她夸张的腰胯比和笔直的长腿。
两人一对比,汉堡竟然还要矮半头。
“薇尔莉特·都铎小姐。”
汉堡恭敬地向眼前的丽人行礼,回应他的是薇尔莉特不失礼仪的笑容。
“一路麻烦你了,舰长先生。”
“这是我的荣幸!”
汉堡立刻回答,纵使他贵为一级战舰的舰长,面对这位小姐也不能有丝毫差错。
薇尔莉特套着长筒靴子,跨着大步走了出去,引起士兵们的阵阵侧目。
来到船首,薇尔莉特扶栏眺望着远方的岛屿。
“那里就是塞伦岛?”
“没错。”
“听说被海盗艾德蒙占领了好几个月?”
“是,恐怕岛上的居民已经没有活口了。”
汉堡咳嗽一声,向薇尔莉特提醒。
“根据珍珠港总督的命令,我们可以对海盗格杀勿论,这是博得珍珠港好感的机会。”
薇尔莉特闻言,苦笑了一声。
“为了殖民地的支持而做起剿匪的行当,我这样的小姐也没有第二个了。”
汉堡连忙劝慰。
“小姐何必这么想?虽然我们目前没有什么盟友,但您的努力绝不会白费,先从珍珠港开始得到支持,然后是老国王的旧臣,咱们总有一天能和伦敦的那位掰手腕……”
薇尔莉特没有回答。
她已经被排挤出伦敦的政坛,没有盟友,没有靠山,只能来到新世界谋求再起,为了一个殖民岛总督的好感来帮忙剿匪。
总有一天又会是哪一天?
薇尔莉特看向港口。
“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想必那群海盗们怕极了吧?”
“这是必然的!”
汉堡骄傲地挺起胸膛:“任何宵小之徒面对胜利号的雄姿都会胆战心惊!”
“那他们怎么还敢欢迎我们?”
薇尔莉特笑问,让汉堡亲自来到船首眺望。
还真是!
虽然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但港口已经早早站满了人,个个神采奕奕,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
不对啊!
塞伦岛上不是只剩下海盗了吗?怎么港口这么多岛民,而且后面的城镇看起来一点破坏的痕迹也没有!
“难道珍珠港的情报是假的?”
汉堡疑惑,薇尔莉特双手抱胸补充说:“也可能是海盗伪装成居民,骗我们登港。”
汉堡笑了笑。
“小姐有些想太多了……”
话没说完,汉堡就皱起了眉头。
好像还真有可能!
海盗艾德蒙向来狡猾奸诈,未必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偷袭。
“小姐,要提前炮轰吗?”
汉堡询问,薇尔莉特摇了摇头。
“不急,你看。”
汉堡顺着薇尔莉特的手指方向,看到港口上有一人坐了一艘小船正朝胜利号驶来。
是海盗看见他们吓坏了派来谈判的?
汉堡耐着性子等待,渐渐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而对方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汉堡?!”
“巴纳德?!”
汉堡面露恐惧,怎么是这个瘟神?
他至今还记得,三年前自己作为胜利号二副和大副巴纳德一起参与海盗遭遇战,跳帮期间巴纳德一脚把老船长踩下海里淹死……
回港时巴纳德懊悔不已,汉堡只好替他暂行船长职务,结果又遇到了一船海盗,身为代理船长的他又被巴纳德打中膝盖……
再之后,巴纳德就被送回旧世界审判了。
汉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态度也谨慎了起来。
毕竟巴纳德虽然有点克上司,但能力没的说,而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任用,很显然这座岛的总督背景不小。
待到巴纳德被接上船,汉堡面无表情地问候。
“许久未见,巴纳德先生。”
“别他妈客套啦汉堡,你丫的发达了啊!”
巴纳德用嘹亮的嗓音大笑,手劲拍得汉堡肩膀一震。
巴纳德很高兴能遇到自己的老同事,因为只有对他不需要仰视!
“别在薇尔莉特小姐面前无礼!”
汉堡警告一声,巴纳德这才看到了一旁微笑的薇尔莉特,顿时单膝下跪。
“殿、小姐,恕我不知您在船上!”
“先生起来吧,我和威斯敏斯特宫里的那位不一样,没那么好面子。”
“感谢您!”
巴纳德站起身来,身后冒了一身汗。
组织了一下语言,巴纳德询问道。
“薇尔莉特小姐,您和胜利号是要在塞伦岛登港吗?“
薇尔莉特点了点头,双手插在纤细的腰上。
“珍珠港总督请求我清剿这里的海盗,不过看您在这里,想来海盗的问题被解决了。”
“当然!”
巴纳德神情骄傲:“我们的总督在登港前识破了海盗们伪装成岛民的诡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薇尔莉特有些惊讶,竟然有人和她的脑回路一样?
她好奇地问道:“塞伦岛上现在是哪位总督?”
“理查·纳尔逊,是诺福克公爵最小的儿子,在半年前得到了塞伦岛的所有权!”
汉堡想起来这号人,当即笑出了声。
“是那个纨绔子弟?他能提前识破金钩子艾德蒙的阴谋?我才不信呢!”
汉堡只当巴纳德在吹牛,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话说回来,理查不就是半年前在女王宴会上那个对薇尔莉特小姐……
汉堡偷偷瞥向薇尔莉特,后者的眼神里玩味十足。
“哦?原来是他啊,上次见面都是半年前了。”
“您认识我们的总督?”
“当然,巴纳德先生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情吗?”
巴纳德摇了摇头,他半年前还在伦敦蹲号子呢,再出来就是跟理查上船的时候了。
汉堡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薇尔莉特拦了下来,她两眼放光,似乎在策划什么好玩的事情。
“没事!我正好去见见你家总督,他还欠我个人情呢!”
“全凭您做主!”
巴纳德笑呵呵帮胜利号驶入港口,安好梯子后接薇尔莉特下来。
在这之后,除了少数留在船上的士兵,其余士兵也纷纷下了船,虽然不是满编出航,但登港的也有两百来号人,在港口上嚷嚷起来。
“这些天在船上呆的我都快散架了!”
“妓院在哪?绵羊也行!”
“我更想喝点啤酒,珍珠港的酒比马尿都难喝。”
汉堡下了船,听着士兵们的话哈哈大笑。
“你们就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一年前我来过这座破岛,酒比珍珠港的还苦,更别提其他东西了!”
士兵们顿时失望地哀嚎了起来。
可还没走出港口,就有岛民拉着汉堡站做生意。
“先生,吃糖吗?”
“你有?”
汉堡轻蔑地撇了眼这个一穷二白的水手,然后就看见对方露着淳朴的笑容,掀开手里的布。
一块淡黄色的糖就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