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并未直接理会红花娘娘,而是起身,露出笑容,缓步前行。
他目光流转,忽而停驻于四位姑娘身上,此间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
陆青云待至绮梦、霓裳、烟萝、云锦身前,微微一笑,轻轻张开双臂,将四位姑娘揽入怀中,一股软香似玉般的触感和嗅觉同时迸发,似乎进入无尽温柔乡。
他转头望向红花娘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沉吟,缓缓开口:
“五百根香火金条,虽非小数,但似乎还不足以令某动心。”
红海娘娘立于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眉头间隐约有一丝怒火。
陆青云见状,心中暗笑,面上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说道:
“不过,这四位美人倒是颇合我意。”
“娘娘,你若是能再添些诚意,明日或许我们能详谈合作共赢。”
陆青云此番话语和行为,实则是故意稳住红花娘娘,以便继续周旋,同时还想通过绮梦、霓裳、烟萝、云锦四位,从长计议,深入魅宫隐秘,寻找破绽。
红花娘娘闻听此话,眉宇间本是怒意盎然,似那狂风骤雨前夕的天际,乌云密布,欲将不满倾泻而出。
忽然,她目光微转,似有所思,满腔怒火竟在瞬息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婉如水的笑意,轻轻荡漾在唇边,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明媚而不妖。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清越,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过心田:
“境主神大人且放宽心,此间夜色已深,当宜早些就寝,以养精神。”
“明日,奴家必当再备厚礼,以表诚意。”
“届时,再谈合作事宜。”
红花娘娘微微点头,唤来一位金甲女士,教其带领陆青云和绮梦、霓裳、烟萝、云锦一同前往寝宫。
又对剩余林立排排的姑娘们挥挥手,让她们自行散去。
红花娘娘深深看眼陆青云,轻移莲步,转身离去,留下一抹淡淡幽香,在夜风中袅袅飘散,身影隐入后殿,渐行渐远。
陆青云抱拳,露出笑意:
“既是如此,某便敬请期待!”
随后在金甲女士的带领下,他和四位佳人朝寝宫行去。
良久后。
红花娘娘的倩影再次从后殿走出。
她身着轻纱罗裙,步履轻盈,身后跟着一只半人高的猫头鹰。
猫头鹰脚步无声无息,静静地跟随红花娘娘,步伐稳健,浑身闪烁着深邃墨绿色光泽,每一根羽毛都散发着淡淡幽光,双眼犀利如剑,充满机敏与睿智。
随着步伐前行,猫头鹰悄然间发生变化,羽毛开始变得更加坚硬挺拔,双翼逐渐展开,宛如华盖羽翼,身形愈发高大,最终竟然化作一个身材高大的金甲力士,屹立在身后。
但见金甲力士浑身穿着金色皮甲,皮甲上镶嵌璀璨宝石,闪烁耀眼光芒。
他的双臂裸露在外,肌肉扎实有力,双眉倒插,眼神冰冷深邃,脸上有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手中拖着一把金色宝剑,宝剑长约三尺,剑身细长锋利,闪烁神虹光芒,剑柄上镶嵌一块翠绿宝石,散发温润光泽,与宝剑的寒光交相辉映。
“这陆青云实在狂妄,不如今夜做了他,一了百了!”
“鹰眉,你跟本尊将近一千年,还是只会打打杀杀,凡事动点脑子。”
“今时不同往日,你我早已不是做妖怪时候,现在你穿上这身金甲,做了神道草头神,虽没有神籍,但到底大小算半个神司,这便是造化和机缘,你要把握住。”
红花娘娘不疾不徐,躺倒在凤椅上,缓缓说道。
鹰眉伫立在旁,闻听这些话语,有些窝火:
“难道就看着陆青云如此放肆?”
“他乃扶摇县出名的清流之神,又且是从镇外入口闯进魅宫,法海那臭和尚一定暗中使绊子,想与其里应外合!”
“保不齐陆青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想要与我等合作,实际上同床异梦,心生恶念。”
红海娘娘挥挥手,轻笑道:
“里应外合?”
“法海枯坐红花镇八百年,寻了几十位赴任境主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想要里应外合,将魅宫连根拔出,结果呢?”
“那些个赴任的境主神,最终不还是被收下当狗,供都城隍驱使?”
“什么清流之神,只要筹码给的足够多,香火金条足够硬,本尊就不信他陆青云不松口!”
红花娘娘说道此处,似想到什么,言道:
“鹰眉,你今夜深时去寝宫巡夜,加强戒备,莫让他们到处乱跑。”
“再看看他们和姑娘们快活的怎样,姑娘们有没有偷懒!”
“诺!”
……
另一边。
陆青云跟着金甲女士,一路来到寝宫,
进入里面,只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琉璃瓦下,彩绘斑斓。
桌上陈设珍玩,琳琅满目,锦缎铺地,绣花帘幕,轻风徐来,珠帘叮咚作响,宛若仙乐。
上梁摆放着一对玉制的烛台,烛光摇曳,映照着整个大殿更加辉煌。
两排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古籍,书脊镶嵌金箔,书页间夹有香草,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金甲女士道一声告别,便将房门关闭。
房内只剩下陆青云和绮梦、霓裳、烟萝、云锦。
“大人,奴家为您宽衣!”
绮梦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青丝如瀑,轻垂于肩,几缕碎发随风轻扬,更添几分柔情妩媚。
此刻眸光流转,似秋水盈盈,含情脉脉,温柔春风拂面,令人心醉神迷。
“大人,夜深了,奴家为您暖床!”
霓裳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如玉,字字句句皆含情,纤纤玉手轻抚衣摆,动作轻柔细腻。
“大人,奴家为您盘起头发。”
烟萝和云锦相视一眼,害羞低头,眼神中闪过丝丝娇羞,心中满是忐忑。
陆青云感受着四位佳人柔情体贴,刚欲要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他神念微动,立时听见隔壁寝宫传来一阵粗鲁之声。
“说了多少遍,有齿感!有齿感!”
这声音骤起如狂风骤雨,打破宁静夜晚,满是怒意不屑,似野兽咆哮,又似恶鬼怒吼,直教绮梦、霓裳、烟萝、云锦心中寒意升起。
“啪!啪!啪!”
须臾间,有皮鞭抽打之声传来,清脆刺耳,如同寒冰裂响,穿透重重夜色,直击人心。
每一鞭落下,都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凄惨哭喊,这哭喊是姑娘声音,柔弱无助,如同被狂风摧残的娇花,又似被急雨打落的秋叶,满是绝望哀伤。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她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字字泣血,让人闻之动容,心生怜悯,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凄楚哀怨。
然而,那粗鲁之声却未曾有丝毫停歇,反而更加狰狞,更加冷酷。
“把头发给老子盘起来!”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