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琦把程飞领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丰盛的食物。
林萱琦坐在首位上，程飞和叶霜坐在两边。
“吃完了就回去吧。”林萱琦低垂眼帘说。
程飞有点不敢相信，“这就可以回去了？”
“怎么，想留下来过夜？”林萱琦似笑非笑地看他。
“没有你允许我不敢。”
林萱琦端起一碗浓汤低头品尝，“那就是还没弹够？”
“够了够了，我还回去复习呢，明天月考了。”程飞连忙摇头。
“浪费时间。”林萱琦嗤笑了一声。
“你是投资天才，不需要成绩证明自己，我不一样，我如果再不表现出价值，你早就把我杀了吧？”程飞一脸诚实。
“前半句错了，后半句对了。”
“我打算考年级第一。”程飞不清楚林萱琦在学校的成绩，但肯定不是第一，也不是第二。
林萱琦瞥了他一眼，用筷子指着桌上红色的清蒸东星斑，用说教的语气开口，“投资场上有句老话，吃鱼吃鱼身就够了，鱼头和鱼尾，刺多。”
程飞觉得莫名其妙，表面上还是让自己似懂非懂地低头，“受教了。”
“你还差得远。”林萱琦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倨傲。
……
从南湾回广安街，程飞决定用慢跑的。
由于刚吃完东西，没跑多远就岔气了，不得不改乘公交。
这条线几乎没人坐，用手机刷码发出“滴”声后，程飞在后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饭后脑供血不足，加上环境不适合看书，所以程飞偏头望向窗外，任由思绪发散。
程飞仔细回忆和林萱琦见面时，少女的微表情变化。
他现在有六成把握，林萱琦不会轻易杀他了。
依然很危险，但比起开头几天已经好很多。
现在他的定位应该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只要接下来继续让林萱琦满意，就没有性命之忧。
【笑容·纯真】起了多大作用，程飞不太确定，只能说至少有效果。
少年透过车窗玻璃反光观察自己的侧脸，尝试露出一点微笑。
不行，完全无法判断有多帅，因为一直都很帅。
在车厢后面高一截的座椅上，一个戴口罩的年轻女性双手端起手机，悄悄把镜头对准程飞时而微笑时而面无表情的侧脸，疯狂按拍照键。
程飞若有所感地回过头，犹豫了下装作没发现对方偷拍。
他可不是小仙女，没有权力拒绝这种事。
没想到年轻女性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不仅没有收手，原本并拢在A字裙下包裹黑丝的双腿甚至颤抖着朝程飞张开了一点。
程飞选择掏出手机打开弹幕网站，外放大学微积分课程。
回到出租屋，洗漱完毕，文字刚好在少年眼前刷新。
【Zzzz网恋时长→7天】
【一周签到奖励→三万积分，三次商城上新抽取机会】
不愧是林萱琦，签到奖励也异常丰厚。
程飞直接选择抽取。
【古代自动洁牙器：适应不同的牙齿形状，咬在口中自动清洁牙齿的装置，据说回廊时代的人们牙齿都很健康→一千积分】
【万能撬锁器：据说可以打开一切机械锁，从古至今盗贼们追寻的圣杯→一万积分】
【反悔信用卡：传说中的黑客为了清偿巨额违约金，发明了修改金融系统的道具，使用后自动销毁，祈祷不要导致金融系统故障（PS：恶意套现将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切勿尝试）→十万积分】
程飞沉默良久。
“算了，复习吧。”
……
翌日，周六。
月考放在周末进行，不影响正常教学，是樱华令外校学生谈之色变的传统。
每个月足足少掉两天休息日，樱华也由此被称为学园都市高中的卷王。
程飞打着哈欠，走在通往学校大门的缓坡上。
“考前为了复习休息不足，简直愚蠢。”清冷的话音在程飞身旁响起。
“早上好沈老师，你今天也很漂亮。”程飞欣赏一番眼帘低垂的少女。
沈曦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把跑到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
月考期间不用穿校服，所以少女今天是一条米色的长袖高腰裙，脚踩白色短靴，露出一截艺术品般雪白纤细的小腿。
柔美动人的身姿，把周围的视线收割殆尽。
程飞就不一样，程飞还是校服。
“沈老师，看星星的进展如何了？”程飞问。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不要扰乱我的状态。”沈曦像是想到不好的事，黛眉微皱。
目的被识破，程飞若无其事地用双手支撑后脑勺，“话说关于赌约，假如你输了又实在不想履行，不履行也没关系。”
沈曦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随后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在瞧不起我吗？”
“没有，只是出于对心上人的尊重。”程飞一本正经。
“输了我不会抵赖。”沈曦面无表情，“同样的，你输了我也不会客气。”
“沈老师这种正直的性格也是我欣赏的一点。”
“你是该把我当做榜样，今后少一点花言巧语。”
“沈老师，我每天都崇敬向往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并肩走到校门口。
两辆黑色豪华轿车，一前一后停在那里，戴墨镜的黑衣人站在车外警戒。
路过的学生不免放缓步伐，好奇下车的会是什么人，比较懂车的人正对着同伴嘀嘀咕咕，科普车型的含金量。
前面一辆车的车门被率先拉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包裹白色过膝袜，质感如奶油般的笔直双腿。
叶霜面带和煦微笑下车，环顾了人群一圈。
就在学生们以为车上的大小姐就是她时，少女快步走到后车拉开了车门。
比起晃眼的白色过膝袜，这次落到车外包裹黑色连裤袜的曼妙双腿，更显得神秘非凡。
车内又伸出一只手，立刻被叶霜恭敬地接住。
等到林萱琦彻底走到车外时，所有人都震惊于她的美貌和气质。
五官浑然天成，绯红的眼角睫毛修长，眉宇间张扬的倨傲神气有如实质，同样是穿校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林萱琦下车后昂着下巴看也不看周围，快步走进校园，一开始还显得大家闺秀的叶霜，如同丫鬟一样低着头紧随其后。
程飞和沈曦目送排场夸张的两人走远。
“沈老师，你今天来坐的是劳斯莱斯幻影吗？”
“不是。”
“那就是奔驰迈巴赫？”
“也不是。”
“哦，那你坐的什么车？”
“公交车。”
“私人公交？原来如此，你果然是沈家大小姐。”
沈曦瞥了一本正经思索的少年一眼，露出“我不想和神经病说话”的表情。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周一下午，程飞怒气冲冲推开回廊研究部的社团活动室大门。
“沈曦，你玩阴的！”程飞怒斥。
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抬起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早就知道考试范围对不对？”
程飞全都想起来了。
那天下午，沈曦站在高一六班外面走廊上，程飞还以为她是来专程抓程飞去社团活动的。
高一六班隔壁就是教师办公室。
从那天以后，沈曦就一直明里暗里讥讽程飞死命刷后几个单元的题没有用。
中午年级排名贴出来了。
依然是第一名沈曦，第二名程飞。
顺带一提，第三名长崎明日奈，第十三名不吃鱼头林萱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