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一听赵高这话,一想也是,一个五品官员满门被屠,是有可能是因为牵扯进了谋反的大案:
“您看您现在安全也有保障,吃喝又不愁,又不赶时间,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皇城司的人。
您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着急,把这幅画交给皇城司的人,要不您等等,等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再说?
我已经在调集人手了,很快就会有一批人手到这府中来,到时候您再去,您看如何?”
赵高说话还非常的客气,一口一个您的,而且还自称老奴,赵盼儿是实在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赵高说的也有道理,赵盼儿他的顾虑是早一点把这事情给解决了,自己不会牵扯太深。也不会给张经伟家里带来麻烦。
赵高看到赵盼儿神情松动,看模样是要答应了,赵高松了一口气:
“赵姑娘,您那么早起来肯定也是饿了,您先回您居住的小院。我这就派人送点点心茶水过去,您先吃着,我家少爷也快起来了,到时候您再和我家少爷夫人商量商量这事,看看如何解决。您看如何?”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张经伟和柳眠唐夫妻二人终于是出现了。
柳眠唐一出现就拉着赵盼儿要去吃午饭,在饭桌上的时候。赵盼儿把她想把画拿给皇城司的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经伟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转头就吩咐赵高:
“老高啊,你派两个人送盼儿姐去一趟。”
赵高听到这话却小心翼翼的说道:
“少爷要不等等?”
张经伟听到这话非常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赵高。赵高看到张经伟的目光连忙解释:
“少爷,您看昨天晚上的事有可能是冲着您来的,也有可能是冲着画去的。
我们现在府邸里面的人手不足,想要巡视整个侯爵府,确保没有任何人进得来,实在是抽不出任何一个人手。”
赵高这话很有道理,但是也只能骗一骗像柳眠唐赵盼儿这些人。张经伟是什么脑子?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实话。
府邸里面人手不足,可能会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抽不出人手也有可能。
但是这可是汴京,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的小心,如果昨天晚上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大概率是会用什么阴谋诡计,而不可能直接让人冲杀进府邸里面来杀人,要不然也没有必要去杀五品官员满门,而应该直接来自己的侯爵府。
如果是冲着画来的,那就是平南王,如果是平南王,那他也绝对不敢让人冲进自己的侯爵府来抢这一幅画。
如果真的敢在白天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没有必要去谋反了,直接造反得了。
所以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情况,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的小心谨慎,张经伟就这么偏着头看着赵高,看了很久很久。
别说是赵高了,就连柳眠唐和赵盼儿都觉得张经伟这么看着赵高不对劲。
只是她们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高啊。我不怀疑你的忠心,但是你既然对我如此的忠心,更应该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才对呀。”
赵高听到张经伟这话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一把把头磕在了地板上,这一下磕的砰砰直响。
饭桌上坐着的两女都替赵高感觉到脑壳疼,赵高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就这么把头贴在地面上:
“老奴万死。”
张经伟听到这话。简直没眼看,把头撇向了另外一边,看回了桌面上的菜,长出了口气,这才说道:
“行吧,行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伱也别万死了。你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有那么多的小心思,那我放你离开,你自己去玩你的小心思。”
“谢少爷不杀之恩,再有下次老奴提头来见。”
赵高说着这话欢喜的站了起来,可以看见他的脑门被他磕出了血,此时沿着他的脸颊滴滴落下。
张经伟看了一眼赵高那满脸鲜血的模样,嫌弃的挥了挥手:
“滚滚滚,自己去包扎伤口,满脸的血影响我食欲。”
赵高听到这话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让张经伟心里面生出芥蒂。连忙高兴的应了一声,开开心心的走了。
看赵高要走出大堂了,张经伟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既然人手不足,那四五天的时间内你就得把人手给准备充足了。”
赵高听到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转身对着张经伟行了一礼,夸了一句少爷英明这才离开。
看着赵高离开的背影,赵盼儿又看了张经伟一眼,今天她又发现了张经伟的另外一面。
平时的时候张经伟不声不响的,客客气气,和蔼有加,却没有想到他在下人心中的威望如此之高。
这还没说什么重话呢,仅仅只是一句反问,就吓得赵管家这个管家跪下磕头,不惜把自己的脑门都给磕出血来。
等赵高出去了,张经伟这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略感歉意的对着赵盼儿说:
“盼儿姐,不好意思啊,那老高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事情没有给我说,我估计事情挺大的,又牵扯到了我,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能应付,不想让我操心,这才死活不说,既然如此,这几天我们就都先不出门了,有什么事情要办的,你吩咐那些下人。”
赵盼儿听到了张经伟的话,只是点头答应。她全程在这里坐着,感觉自己刚才看的听的,跟张经伟看的,听的应该完全不是一回事。
明明自己也在这里,可是听了赵管家的话后,她什么都没有想到,张经伟却直接可以断定赵高有事情瞒着他。
赵高的行为只是在表忠心,求饶,赵盼儿看了,只觉得这个人很忠心。
张经伟却直接推测出,赵高隐瞒的事情与自己有关?而且还是大事。
这脑子,赵盼儿觉得自己和张经伟应该不是同一个物种,不然同样是脑子,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张经伟可不知道赵盼儿心里面想着这些东西,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摇头晃脑的苦恼着:
“唉,好几天不能出去可怎么办呀?”
不认识张经伟的人,听到这话恐怕还得可怜可怜他,这好几天不能出去,和被禁足了有什么差别?
可但凡只要了解他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就比如柳眠唐,她此时就很无情的戳破了张经伟的作怪:
“这话说的,好像夫君经常出门一样,要是没事的时候,夫君10天半个月能出一趟门就很勤快了。”
“夫人这话说的,我不出去和我不能出去,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张经伟这话很有道理,可是却被柳眠唐一句天真的反问给打败了。
“那这有什么区别吗?你都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