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群众，你？”
江元上下打量洛璃，满眼的不信任。
“就算昨晚红月躲了起来，有人敢在黑夜走路？”
“怎么没有？”
“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个讨生活的精神病院长……”
洛璃添油加醋的，把昨晚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她说，自己认真严肃的核实身份，保护群众。
尤其强调了自己这一路上做出的贡献。
江元听完，微微皱眉。
“湖心岛上的疯人院……”
说完这句，他的表情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断电了一般。
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那确实是真的，我还在附近闲逛来着，只不过很早之前就废弃了。”
“嘿嘿。”
洛璃笑了出来。
“我一直帮他到很晚才回来，所以才没联系您。”
江元白了洛璃一眼。
“算你过关了。”
洛璃松了口气，想起另外一件事。
“我想着，以后我们有什么工作，可以请陈轩院长帮忙。”
江元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
“他一个普通人，能做到什么？”
“他对精神病很了解呀。”
洛璃都已经想好了，她眼神亮亮的说道。
“我们遇到的那些罪犯，肯定有很多心灵上的问题。
如果陈轩院长能帮助我们了解精神病患者的内心世界。
对我们开展工作也有好处。”
江元沉吟一会，点了点头。
“说的有道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让他参与的。”
洛璃听到这句话，喜笑开颜。
“谢谢老师。”
“也能让你亏欠他的心情被满足，一举两得。”
江元冷不丁的说道。
洛璃听到这句话，脸一红。
虽然被戳穿内心的想法，依然狡辩着。
“老师，你别乱说，我可没有亏欠他。”
江元只是盯着洛璃，不说话。
她强撑了一会，很快没了士气，低头嘟囔着。
“老师，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元白了洛璃一眼，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跟我去一趟真理调查局。”
江元说道。
“老师，去真理调查局干什么呀？五档混沌级的灾害还没线索。我们不应该继续寻找邪魔的踪迹吗？”
洛璃眨了眨眼，天真的问道。
江元想起昨晚丢失的两千块钱，和一瓶甘泉之露。
缓缓说道。
“我有一个猜想。
可能，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五档混沌级以上的邪魔攻击。”
“啊？”
洛璃震惊的看着江元。
理解不了自己的老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静思圣石上，辣么大的疤，您转眼就忘了？
江元忽略洛璃冒犯的眼神，冷哼一声，径直离开了。
“唉，老师，等等我。”
洛璃快步跟上江元的步伐，离开了庇护石塔。
……
“姓名？”
“王富贵。”
“性别？”
“……”
“性别？”
“……男。”
“得了什么病？”
“我不知道……”
最后这句，王富贵说的有些迷茫。
二人坐在整洁的病房里。
王富贵之前那套破旧的衣服被陈轩直接扔了。
他为王富贵准备了新的衣服。
是一件白色短袖，和短裤。
脚上还踩着一双粉红色的塑料拖鞋。
完全就是火云邪神的打扮。
王富贵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任由陈轩摆布。
可是，面对陈轩的问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什么病？
陈轩在空白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也在犯难。
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奶奶的。
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病医生。
就像扔铅球的，和踢足球的。
根本不是一条赛道啊。
心理咨询师，说白了，和街边算命的差距不大。
你说没用吧。
也有点用。
你说有用吧。
也没啥用。
如用。
之前，陈轩的工作模式。
就是让顾客做问卷，看看倾向。
先话聊，再话疗。
针对每种不同的顾客，都有对应的话术，兜售自己的治疗方案。
心理咨询师是个人公司。
要自负盈亏，靠顾客盈利。
如何卖出更多的增值服务，才是核心。
但精神病怎么治，他怎么知道？
陈轩看着满眼迷茫的王富贵。
让精神病做问卷？
才问几个问题，王富贵就满脸不耐。
如果继续问下去，他病情发作。
没把问卷撕了，都算是尊敬医生。
陈轩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对精神病医生的工作，还停留在大学阶段。
完全是眼高手低。
他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王富贵，叹了口气。
陈轩准备摆烂了。
“系统，启动技能。”
王富贵看着陈轩，心中打怵。
陈轩回来之后，就变成了普通人。
他的身上，没再出现过之前的压迫感。
周围的环境，也没了被窥视的感觉。
王富贵甚至怀疑，自己之前的感受，是不是错觉？
难道，陈轩才精神病？
装作自己是个精神病院的医生。
侥幸获得一座崭新的疯人院。
装模作样的给他治病？
王富贵看向房门，他非常害怕，脑海中出现幻觉。
窗户突然被砸碎，两个烟雾弹被扔了进来。
随着呛人的烟雾升腾。
三五个全副武装的真理调查局的差人破墙而入。
把他和陈轩按在地上。
“王富贵，你寓意谋杀田金沙议员，犯了故意伤害罪！
还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我们将就地正法，将你击毙！”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
突然听到祂的声音。
“崽种，直视我。”
这个声音，像是粗粝的石头在毛玻璃上摩擦。
像是海浪奔涌，拍打礁石。
像是世间的一切声音。
王富贵听到这个声音之后。
他作为人类的本能开始恐慌。
随后，王富贵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身体像是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之中，不断的挣扎。
每一根肌肉都开始颤抖，痉挛。
像是在
王富贵忍受着肉体上的疼痛和怪异。
他的眼神中满是兴奋。
对。
就是这种感觉！
他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机缘！
不论和任何人做交易。
只要能杀死田金沙！
王富贵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如果没有陈轩，他也会死于邪魔的交易。
王富贵看着陈轩，眼神中充满狂热。
来吧。
祂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给你！
在陈轩的眼中。
王富贵突然挺直腰板，坐在原地，身体一阵颤抖，像是吴老二一样。
眼神怪异的盯着他。
陈轩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毕竟是系统的能力。
多奇怪都很正常。
“喂喂喂，测试一下，我是你爹。”
陈轩说道。
【精神治疗生效，治疗进度0.2%】
陈轩听到系统提示，满意的点点头。
不怕治疗的慢。
反正只要说话就行，无非多费点口水。
王富贵感觉，自己眼前炸开一阵烟花。
听到的，看到的，都发生了变化。
他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眼球，漂浮在陈轩背后。
也看到亿万颗流星，在眼前爆炸。
他能看到陈轩的嘴唇一张一合，有什么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
但他却无法理解，陈轩在说什么。
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
王富贵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也无法理解那种语言的意义。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木偶，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都被莫名的意志掌握。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轩满意的点了点头。
“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王富贵的声音像是机械般僵硬。
但陈轩并不在乎。
毕竟他是爽文男主。
爽文的世界里哪有逻辑。
王富贵的意识被挤压到角落，像是身体里的局外人。
他感觉自己好像溺水了，听到的话语，都变得雾蒙蒙的，不真切。
他的嘴唇和舌头上下碰撞，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王富贵，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我罹患人格分裂。
我的本职人格，是一名被辞职的普通公职人员。
但是我的另一个人格，是没了老婆和孩子，只为复仇而存在的行尸走肉。”
陈轩听到这，心中感叹。
好家伙。
表面看起来，王富贵像是三十多岁即将被优化的程序员。
就连他的发型都很符合程序员的人设。
但他的第二人格，竟然这么中二？
太帅了。
陈轩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我在听。”
“我被你发现之前，正在和一位五档代行级注灵者战斗。
他的攻击很强大，但都被我化解。
在我即将击败他的时候，附身于我的邪魔竟然反水，强行夺走我的身体。”
陈轩听着张文的介绍。
心中震撼。
好家伙。
真能编啊。
和注灵者五五开？
陈轩想起洛璃手中的念力球。
想起被念力球打中，两侧光滑的石柱。
这玩意是你一个普通人能扛得住的？
“最后，我靠着最后的意志力，与邪魔战斗，坚持到你来救我。”
陈轩点点头。
“我懂了。”
他低下头，在手上的病历本上写着。
“王富贵，重症精神分裂。
疑似对现实生活不满，于是幻想出第二人格，在幻想中成为英雄。”
系统提示出现在陈轩的眼前。
【正在治愈患者，治愈进度0.3%】
陈轩明白了。
“只要我一直和他说话，就能把他治好，是这个意思吗？”
【宿主圣明】
陈轩看到系统的夸赞，得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硬夸就没意思了。”
陈轩继续和王富贵沟通。
反正只要使用技能，和王富贵说话。
就能治愈他的精神病。
那不如聊点有意思的。
“我要和你的第二人格聊天，能做到吗？”
只见王富贵的身体微微闭眼，然后再次睁眼。
“我现在是第二个人格了。”
王富贵说完这句话，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他听到自己说“我是第二人格。”
心中一愣。
现在，连王富贵自己也不确定了。
难道他真是自己的第二人格吗？
王富贵刚想反驳，就看到陈轩饶有兴趣的眼神。
他有了自己的猜测。
陈轩愿意帮他，不是出于善意。
而是因为，他只是第二人格。
而陈轩，是个医生。
早晚有一天，他会帮助第一人格，消灭第二人格。
和契约邪魔一样。
不付出代价，凭什么实现目标？
王富贵心中悲凉。
陈轩帮助他，从邪魔的手中逃脱，并不是发善心。
而是被他当做玩物，被他无情玩弄。
直到他腻味的那天，自己就要消失了。
可恶啊！
他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王富贵想了许久，最后只能屈辱的说道。
“是的，我就是第二人格。”
陈轩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他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格有什么区别。
倒也无所谓。
只要能治好他的精神病就行。
陈轩继续问道。
“你说自己要复仇，那你要杀谁呢？”
王富贵听到这句话，眼神里充满仇恨，咬牙切齿。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参政会议员，田！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