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怎么可以在观众席上打架呢,你说对吗?”
穆子翼拿着红外望远镜,哪怕凭借这个设备他也只能在水中捕捉到两个模糊的影子。两个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正在下潜,而迎接他们的是最为狂暴的袭杀。
“任何人都不会在身边有两条龙类的情况下,还能安安稳稳地看戏。”
带着三分紫色的头发垂落下来,原本潜伏在这里的女人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狙击枪,枪膛里装着原本用来终结龙王的子弹,这发子弹同样也有终结穆子翼的能力。
贤者之石……由龙骨中提取出来的高级炼金材料,乃是最浓郁的精神元素。
这种材料装配在弹头之后,可以让原本无法对龙类造成多大威胁的子弹直接威胁到龙王,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射中要害。
在精神领域拥有超级杀伤力的代价,就是子弹本身相当脆弱,这样直挺挺地射出去,恐怕连龙类的鳞片都无法破开。
“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大家不妨坦诚一点。”
放下红外望远镜,穆子翼还是留了三分心神在狙击枪之上,这件武器确实能威胁到自己。
“酒德麻衣,在这里的目的是保护一个人,你我之间没有利益纠葛,大家应该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洞内没有什么光亮,但穆子翼依旧上下打量着这位奶妈组之一,主要负责外勤工作的酒德麻衣。
她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妖异,带着几分魅色的眼影配合一张几乎找不到缺点的脸,最后被一双长腿将评分直接拉到满分
“我的名字……还是叫我穆子翼吧。”他收回眼神,“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交易……”
酒德麻衣在思索着,眼前的龙类和另一尊龙王康斯坦丁在一起,而她的目标除了保护路明非之外还要击杀诺顿,双方从一开始就应当是死敌才对。
“别犹豫啦,要是犹豫下去,你要保护的人就要死了哦。”
“不可能!”
“最好不要轻易下达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还是让能决定的人跟我谈吧。”
穆子翼握着狙击枪的枪口,缓缓地将枪口移向身侧,虽然动作缓慢,但每移动一分都带着千均之力,凭借酒德麻衣的腕力根本无从反抗。
“麻衣,不要冲动!”
敌强我弱的态势之下,酒德麻衣还想着反抗,但是很明显这里有更为冷静的人。
“首先,我还是要表态自己没有恶意,其次……如果你们找的人还在那艘船上,最好想办法让他快速离开,否则……就算有神的庇佑也难以活下去。”
穆子翼并没有想过仅凭着一番话就让这两人让步,毕竟路明非的身边还有独属于他的“守护神”,在一众龙类面前,路明非的金手指就是他能成为屠龙英雄的底气。
面前的两个人更是对自己的老板拥有十二分自信,这种自信远不是三言两语会被吓到的。不管是执行任务的酒德麻衣还是提供幕后情报与支持的女孩,他们都不是穆子翼想要交易的目标。
“我们要知晓水下的安排,除开已经离去的康斯坦丁,诺顿在城中的选择到底是怎么样的?”
“薯片!”
“冷静!这是老板说的。”
穆子翼的预料并没有错,就算是神秘而强大的路鸣泽,也无法窥视到诺顿所做的一切。
诺顿沉睡的时候他应当有能力随意进出青铜城,诺顿处于恢复期的时候他杀死诺顿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功夫,可诺顿心存死志的情况下,就算是他也看不清诺顿的布置。
不会有人想到诺顿会放弃这一战,以短暂的死亡换来参与终局之战的筹码。
“康斯坦丁,我带走了;诺顿,确实留下了一些东西在水下。”穆子翼顿了顿,“不过水下的东西可不是宝藏,而是诺顿的满腔怒火。”
他并不知道诺顿以骨骼为代价,以叁孙为祭品创造出了一个比肩初代种的“丧尸”,但他清楚地知道以炼金之王的水平,创造出来用于复仇的武器绝对称得上惊世骇俗。
此刻在水面之上的人不是不相信诺顿的实力,只是不相信诺顿会在此刻选择鱼死网破。
诺顿那出人意料的态度,就是穆子翼手中最大的筹码,想要保住路明非,不管是小魔鬼路鸣泽还是奶妈团都得再多准备一些后手。
这是路明非的第一个四分之一,按照穆子翼的推测,伴随着路明非交易次数的增加,他能与路鸣泽融合的比例会逐步升高。换句话说,现在的路鸣泽根本无法协助路明非,让他达到能随手屠灭初代种的水平。
“我们老板说他懂你的意思了,说说你要的东西吧。”
酒德麻衣的耳机里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她们奶妈团一直是所向披靡的组合,后方大总管抬手之间便是百万美元的往来;前线的忍者可谓世界最顶尖的特工,可是面对面撞上两条龙……真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龙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生物。
“我需要一个人类的身份,康斯坦丁也是。”穆子翼思索了片刻,“再建立一个银行账户,后续的日子里我们只想混吃等死,你们老板不会那么小心眼地想着报复吧。”
“这两件事情可不好办……”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穆子翼语气平淡,“我的筹码可不只是诺顿的信息。”
这场谈判开始之前,穆子翼就有了预备的筹码,那便是酒德麻衣的安全。这场交易之所以为交易,只是因为穆子翼不想撕破脸,也没有必要以武力胁迫,他们的利益从来都不冲突。
“给一个地点,身份材料我会让人寄过去。”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答应的格外爽快,对方已经认可了这份交易,或者……路鸣泽已经无法腾出手针对穆子翼了。
“我现在可是居无定所的黑户,我们不会隐藏行踪,你会找到我们的。”
穆子翼转身向洞口走去,面前的绝壁在他的眼中和坦途没什么区别,一场交易被口头敲定,他们甚至连一分钱的定金都没有。
二者都是这场战争的观众,本就没有直接的冲突。答应合作才是维持住局面的最优解,这里没有人是傻子。
更不必说,诺顿,已经准备好了陪葬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