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嘟滴嘟,总监的座驾停在一栋古风的日式庭院前。
周围早已包围无数辆警车。
警视总监米田一基和大高忍先后下车。
“总监!”
最高领导来到现场,女警菊子一阵手忙脚乱差点将对讲机都丢了。
警视总监站在原地不动,署长大高忍上前一步询问现状。
“现场情况如何?”
菊子收拾好心态敬了个礼,快速汇报起情况。
“八云翔平手中有大量的人质,都是犬金组组长的家眷佣人,他要求警方供述视频中所有出现过的男性信息,否则每隔五分钟就杀死一名人质。”
大高忍还没来得及开口,警视总监已经拍板,“满足他的要求。”
“但是总监。”
面对警视总监的要求,年轻的女警面露难色,“您的儿子也在视频里出镜了几次。”
警视总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来时雷厉风行,去时的背影却有些踉跄狼狈。
大高忍往地上吐了口痰,“嘿-呸。”
“八云翔平的身上拥有着全新的可能性,上面的态度是不惜一切和他达成和解,避免武力冲突。”
大高忍目视着总监的座驾远去,重新将视线转回庭园,“现在看来,这第一步就要有不小的障碍了。”
“除了警视总监的儿子,还有其他名流出场吗?”
菊子立刻答道:“目前只确定一些商人子嗣和极道份子。”
“因为八云翔平要求只有女性才能观看这些视频,全警署的所有女警正在加班加点的看片中,人手有限进展不快。”
大高忍立刻下令,“将已经确定的人员带到警署协助调查。”
“采取强制措施,不允许拒绝!”
如果是之前,菊子还会有些反问几句,但总监都亲自出现了,她立刻转达了指令,还狐假虎威添油加醋了一句,“这是警视总监亲口下达的命令,不允许有任何异议。”
“我什么时候成警视总监了。”
大高忍忍不住笑了两声。
“彼可取而代之。”
菊子向自己最尊敬的署长大人比了个大拇指,“另外,关于夜魔的案件,我们已经成功取得进展,那块黑色的布料,系。”
“夜魔的事之后再提。”
大高忍抬手打断了女下属,“现在最重要的,是八云翔平的案件。”
如果能够取得八云翔平信任,成为其和警视厅沟通的桥梁。
那么。。。
抱歉了,总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至于八云翔平,拥有如此的超自然力量,明显已经不是人类了。
大高忍,有灵活的道德标准。
反正都是一些黑道人渣,死不足惜。
如果是普通市民,那就另当别论了。
荒川署长拿起一个喇叭,对着和风庭院喊了起来,“八云翔平!”
“我是荒川警署署长大高忍,有什么问题我们见面谈,你不要伤害人质!”
等待许久,正当大高忍以为没戏唱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进来。”
外墙的大门,在没有人接触的情况下敞开可供一人通行的缝隙。
“署长。”
女警菊子目漏忧色,不建议自己的上司以身犯险。
“不用担心。”,一向暴躁的署长露出柔和的笑容,“会成功的。”
说罢,他大步走向敞开的大门。
他步入之后,门又缓缓合上。
大高忍瞄了一眼木制的大门,风?还是说法师之手?亦或者丝线?
其实是自动门。
脚步并未停留,大高忍步伐坚定踩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穿过庭院中遍布的尸体。
这些尸体的伤痕大都是被利器所伤,偶然也有几人的脑门多了个孔,是被锐器穿过。
有近战有远程,但终归都是物理攻击导致的创伤死,没有出现烧伤冻伤或者其他不可名状的未知死因。
大高忍一遍前进,一边搜集情报。
无论有没有用,他没有错过细节。
一屡疑问划过心头,犬金组长的庭院占地数千平,我该去哪?
他径直走过庭院,来到了主屋。
偏黄色的单层建筑,屋檐下吊着风铃,总面积比大高忍自己家的鸽子笼要大上十倍不止,他走到玄关,打开移门,“失礼了。”
脱下皮鞋后穿上鞋柜里的拖鞋。
整座建筑整体都是木结构,屋内的也都是一些纸门。
长廊内的两边也扑街着一些尸体,有些甚至撞破移门挂在了上面,因为不通风的原因,血腥味比外面要重许多。
桂花香薰的味道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大高忍沿着尸体前进,拖鞋内的白袜上不可避免沾上一些血迹。
他又注意到一个点。
死掉的都是黑西装以及花花绿绿的极道,他没有看到女性或者年老的佣人。
按他以往对犬金组长的了解,这家伙家里应该有不少打扫卫生,养护庭院的女佣的才对。
不滥杀无辜。
江腾龙义,那个男人的复仇不分对象,连只是被邀请参加婚礼的学生小孩都杀了个干净,血腥的现场宛如地狱的屠宰场。
警察会议内有人猜测被蛇赋予力量的人会丧失理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大高忍心中,与八云翔平成功对话的概率又大了几分。
他继续前进,最终,在一处空旷的室内道场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八云翔平。
高中生翘起腿坐在红木椅子上,单手放于膝盖之上撑着下巴。
对面,是跪成一排排的男男女女。
也就是所谓的人质。
大高忍早在来的路上就合计好要说什么,他大步踏入道场,“放他们走,我来做人质。”
而在另一边,警视总监米田一基也到了自己的家。
“今天回来的好早啊,爸。”
儿子米田辉二正在客厅里打电动,迟迟听不到老爸的回应,他按下暂停看向玄关。
父亲站在门口,有轻微洁癖的他没有脱皮鞋就站在干净的白瓷砖上,一身制服穿的端端正正。
而且,面目阴沉。
米田辉二害怕了,“爸?”
警视总监没有回应儿子的唤声,解开裤腰带,将黑色的皮带缠在手上握紧,一小段腰带拖着向下垂落的皮带扣。
金属方块的表面,刻着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头。
“儿子。”
“爹来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