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沟通的基础。
在“屠龙”这件事上，整个卡塞尔学院最令曹瀚信任的就是校长昂热与自己的导师冯·施耐德。
两者对于龙族都是根植灵魂的憎恨！
“我想申请加入老师你的执行部。”
见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二人，曹瀚没有藏着掖着自己的想法。
他加入执行部应该是学院很多人都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情。
于学院而言一身实力得以发挥，于个人而言击杀纯血龙类也能够获得进化值，属于是秦始皇照镜子——双赢！
而且！
还有不到24小时狩猎任务就会刷新。
届时成为执行部专员的曹瀚才能以执行任务作为借口“夹带私货”顺手完成自己的狩猎任务。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信息的来源也不能仅限于芬格尔一个人。
日常在全世界各地执行各种任务的执行部专员们同样是一个绝佳的信息获取来源。
“好。”
对于曹瀚加入执行部这一事，事实上两人之前就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共识，至于新生不能加入执行部的规矩，谁又在乎呢。
冯·施耐德拉开自己右手边的抽屉，取出一份早就提前准备好的一份申请表格。
“基本信息资料都已经填好了，你只需要留下遗体遣送地址与在最后签下名字就行。”
遗体遣送地址？
看到这个的曹瀚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老师，跟龙族厮杀应该很难留下遗体吧？”
“纯血龙族的话确实如此，留下的都是衣冠冢。一般执行部专员执行的任务面对都是混血种较多。”
“那也是。”
这可能就是不同人之间的思维偏差，反正在曹瀚这里99%混血种都不可能构成威胁的。
唯一不确定的1%例外就是传说中的混血君主。
混血君主，即是走到封神之路终点以人类的意志完全驾驭龙族的血统的最强混血种。
所谓尼伯龙根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加图索家族为了打造出凌驾于龙王之上混血君主而提出的。
人类与龙族之间的抗争史太长，也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曹瀚也说不好在世界上某个角落是不是就藏着有混血君主的存在，具体实力如何如果不是亲身碰上一碰也说不准。
遗体遣送地址那一栏直接被无视，只是在最后签下名字。
他在这个世界称得上是孑然一身，身死即是道消，遗不遗体的根本不重要！
冯·施耐德将申请表格郑重其事重新放回抽屉里以后，话题一转说起了他今天找曹瀚最主要的一件事：
“龙躯的处理方式，你想好了吗？”
在“屠龙”的大方向上，冯·施耐德与昂热绝对是保持一致的。
但是在一些“细节”上面，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譬如说这具属于自己学生的次代种龙躯，在处理方式上面会毫不犹豫偏袒向曹瀚。
“实话实说，没有！”
有一点曹瀚谁也没有告诉的是，他不确定经过系统吞噬以后的次代种龙骨十字之中是否还包含龙族的血脉与力量源泉。
万一就剩下一具空壳呢？
退一步来讲，即便系统的吞噬不会影响到龙躯，曹瀚也没有这方面的处理经验。
“我的建议是可以把龙躯交给学院来处理，这方面绝对是专业的，同时也能够借此换取一些伱所需的利益。”
“学校的话一般会如何处理？”曹瀚有点好奇。
“龙鳞、龙皮、龙骨、龙筋这些可以打造炼金装备，部分内脏与龙血可以制作炼金药剂，未彻底溢散的第五元素精神可以与其他元素合成贤者之石等等……”
主打一个一滴都不能浪费！
反正曹瀚听着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只能讪笑着回应，“听着就专业！”
既然冯·施耐德开了这个头，他也顺势说出了昨晚芬格尔给出的建议：“老师你觉得我用这具尸体换取诺玛的权限，可行吗？”
“诺玛......”施耐德眉毛那么一挑若有所思望向面前少年，如此选择完全出乎预料。
作为卡塞尔学院的大管家，诺玛每天需要处理的芝麻绿豆小事简直不要太多。
不同血统评级的学员都有着对应不同的使用权限。
如无意外的话，曹瀚顺利通过“3E考试”获得S级血统评级的话，就能够获得相应S级的诺玛使用权限。
S级的权限放眼学院之中依然是最顶级的存在，然而在芬格尔一番具体介绍以后，他有点不太满足于此。
打个比方来说。
学院之中C级与S级之间的权限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超过“第三层级”的权限范围内。
再往上则是各个终身教授与部门话事人的“第二层级”权限范围，作为执行部部长的冯·施耐德就在此列。
“第一层级”权限则是只有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们才能够拥有，这一权限范围已经能够接触到秘党的真正核心机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权限层级，也可以说是诺玛的另一个人格，战争模式下的“EVA。”
如果芬格尔跟曹瀚提及，恐怕他还真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冯·施耐德同样也在思考这个“交易”的可能性，“你想要获得最高权限的话不太可能，除非你取代昂热坐上校长的位置。”
“二级权限就足够了，我对于秘党的那些机密不感兴趣。”
真不是曹瀚在随口胡诌。
说白秘党的那些机密能有他身上的秘密大？！
纯血龙族三代种、穿越者身份、金手指统子哥......
就问他身上哪一个秘密不比秘党那些藏着掖着见不得光的机密要更劲爆！
“如果是二级权限的话我认为没问题。”
施耐德思考再三也只能推测出曹瀚想要获得更高的诺玛使用权限是为了获取信息。
至于获取哪方面的信息，获得信息以后又想做什么，都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管如何既然曹瀚已经有了决断，他作为老师的当然是再支持不过。
“课程方面的话之前承诺过不会强迫你，但作为你的导师我还是建议你去上一些通识类的课程，比如说《龙类家族谱系》这门课。”
《龙类家族谱系》，大一必修课程，也是唯一一门不会有学员敢逃课的课程。
因为这门课的讲课老师名字叫希尔伯特·让·昂热！
施耐德的建议算是点醒了曹瀚，一些进阶知识课程对于他没多大用处，反倒是这些通识类的基础课程能提升对于龙族世界的了解。
大一的选课表之前诺玛就已经发过给曹瀚，最令他感兴趣的课程是其中的一门《言灵学》。
《言灵学》这门课的核心内容就是让学员们了解元素周期表上面记载的各种言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更深入了解自己言灵各种扩展用法的同时，也要充分了解到对手的言灵效果。
总不能厮杀半天还稀里糊涂弄不清楚对手是什么言灵吧。
因为“统子哥”拥有吞噬龙族血统掠夺言灵的功能，曹瀚可以针对性挑选一些合适的言灵来下手。
想到这里曹瀚点了点头答应了施耐德，后面会专挑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基础课程去扩展一下知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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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给充满英伦风格的房间染上一层动人的金黄色。
“校长下午茶，是卡塞尔学院的传统节目，只邀请最优秀的学生。
可别小看这份荣誉，其他学生往往四年都没能有一个机会坐在这里喝茶，而你进入学校第二天就坐在了那个位置。”
昂热校长从骨瓷茶壶里倾倒出一道深红色的水流，带着绵密的白色蒸汽，注入瓷杯中，“雨前龙井，产自你的国家，喝茶的话英国的老贵族们都得向你们学习，清香回甘，你可以尝尝看。”
“好茶。”
曹瀚倒是没有跟昂热客气的意思，就是在喝法上面多少有点浪费这好茶叶了。
他懂个屁的茶叶好坏，反正喝进嘴里感觉还不错。
“看这样子我应该准备一点你们年轻人喜欢喝的饮料才是。”
纵观整个校长办公室的设计与布局都很棒，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木香，放眼望去都是老木头油润的色泽，两层高、直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曲曲折折的木楼梯把整个空间分割成小一块一小块，形似巨大的鸟笼。
表面看上去，两人就像是单纯在悠闲的享受着下午茶。
然而心底里都清楚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就看双方谁先沉不住气落入下风。
昂热端起茶具起身，不紧不慢来到曹瀚的身旁，给他续了茶。
“其实搬椅子这种粗重活，校长可以交给我来的。”
就在刚才刹那间曹瀚察觉到了周身时间流速的改变，然后在他变态至极的动态视力捕捉下，能够清晰看到昂热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了曹瀚身边。
姜还是老的辣！
看过昂热校长对于言灵·时间零那种举重若轻、如臂使指一样的熟练度，曹瀚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是一个已经把言灵锻炼的“技近乎于道”层面的老人。
“隔着办公桌很容易在交谈中给人一种隔离感。”
昂热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英伦老绅士充满了成熟的魅力，光从外表看上一点都不像是130岁高龄的老人。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的龙族血统已经跨过临界线了吧？”
“临界线？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曹瀚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意思是一个混血种拥有的言灵并不是绝对的，随着体内龙族血统跨过临界线进一步提升，言灵也是有可能随之产生质的变化！
譬如说序列号72的刹那进化成84号的时间零。”
“或许吧。”曹瀚只能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总不能说两个言灵都是依靠统子哥吞噬回来的。
出此下策希望昂热能够自行脑补或者是不再深究具体原因。
从接触到现实世界以外，曹瀚很确定自己在人前只展露过刹那与时间零这两个言灵。
如此选择正是因为昂热所说的原因，如此一来也解释得通。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昂热也不例外，看出曹瀚并不想过多提及这个话题的他迅速切入正题：
“在来学院的路上击杀了一头次代种，你真是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
曹瀚混不在乎耸了耸肩，“只要不是给你们带来惊讶就行。”
昂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施耐德教授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学院存在的意义就是屠龙！”
“这也是我选择来到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可惜端在手上的是茶，要不然光是这一句话昂热觉得就当浮一大白。
“今天学校风纪委员会的人找过我好几次，说奥丁广场的那具龙躯已经成为了学生们围观打卡的新景观，甚至有些连课都不去上了。”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实则昂热却是在向曹瀚传达一个信号：那具龙躯该处理了。
在曹瀚看来那些有话不能直说喜欢打各种机锋的谜语人吊死一百次都不为过，这种行为简直是恶心人又浪费时间。
“校长你如果想要那具龙躯的话可以直说的，兜兜转转不是我的性格。”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怕开门见山。”
有一说一昂热也不想这样磨蹭下去，对于拥有言灵·时间零的人来说是最不能忍受浪费时间的。
因为他们的一秒钟可以是一般人的2000-3000秒，那会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学院确实是需要这一具龙躯，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直接提出。”
“大管家诺玛的第二层级使用权限！”
标准答案早就已经存在曹瀚的心中，几乎算是脱口而出。
口吻中充满了不容反驳的坚定，除了这个以外在曹瀚这里都是不作考虑的选项。
昂热稍显愕然，他也没预料到眼前的大男孩是如此的果断与坚定，“难道你不好奇我们会如何处理这具龙躯吗？”
面对这个问题，曹瀚露出玩味的笑容瞬间反客为主，反问道：“那校长会好奇我要诺玛的第二层级权限用来干嘛吗？”
“不会。”
“那我也不会。”
房间内大概平静了两三秒钟，紧接着便响起了昂热开怀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