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见贾蓉犹豫,连忙把贾蓉拉到门外,小声劝道:“蓉哥儿,事到如今,之前的谋划已经全部作废,重中之重是安抚潘又安,免得他真的状告我们。”
贾蓉更怒:“他敢!”
赖二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或许他不会真的状告我们,可那些话,但凡传出去一句,老爷会怎么想?”
贾蓉听到“老爷”二字,面色剧变,感受到强烈的恐惧。
老爷会杀了我!
毫不犹豫!
绝对不能让老爷听到只言片语!
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急忙点头:“那就按照赖爷爷说的办。”
赖二却摇头:“只给名分还不行。”
“还要银子?”
“不只银子,还有女人,”赖二小心翼翼道:“姓潘的之前开的两个条件,似是戏言,却也未必不是真实意图。”
“你让我把秦氏和尤氏都给他?”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挑几个俏丽的丫鬟给他暖床,府里的不行就从外边买。”
“还有吗?”
“再就是银子。”
“多少合适?”
“先把之前准备的五十两金子给他,试探试探他的胃口,不够再补。”
贾蓉越听越气。
那五十两金子是老家伙的买命钱,事没办成,金子却要送出去,落了个两手空空。
于是杀心顿生:“赖爷爷,你说的武林高手……”
赖二低声道:“先以这些条件安抚他,使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免得惹人生疑。”
又补充道:“最好连老爷一块……”
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比划:“再把老爷的死嫁祸到他身上。”
贾蓉眼睛一点点变亮:“要精心设计。”
“嗯嗯,精心设计一番,例如伪造他与大夫人有私情,老爷抓奸,他杀害老爷灭口,少爷你手刃仇人为父报仇,如此便万无一失!”
“假戏真做!一箭三雕!一箭四雕!”贾蓉两眼瞪得通红,仇恨的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把秦氏那个臭表子也捎带进去,我要宁国府只有我一个主子!”
赖二暗暗心惊,但重重点头:“有心算无心,不管是潘又安还是老爷他们,都逃不掉,这宁国府,一定是少爷您的。”
贾蓉听到这里,怒火稍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独掌宁国府挥斥方遒说一不二的画面,再也忍不住,立刻催促赖二:“这事交给你办,事成之后,我之前承诺的好处一点不少,只会更多!”
赖二陪着笑哄贾蓉离开,拿着五十两金子返回客厅,坐下,咳嗽一声,这才正色道:“潘先生,小人与少爷商量过,决定请您担任宁国府首席供奉,没有任何约束,只有种种方便。”
“哦?”
“会芳园后边那座三进的院子泉宕园给您住。”
“就这?”
“还会给您安排八个丫鬟,两个一等,两个二等,四个三等,个个都是绝色,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还有吗?”
“有,还有,小人会安排一些人去市井中传播您的医术,让世人知道您的厉害,助您扬名,不出三日,全神京都会知道潘三针的名号。”
潘又安听到这里,故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继续。”
赖二见状,暗喜,姓潘的果然更想扬名,嘿嘿嘿,既然如此,那五十两金子……
窃喜中,继续道:“少爷还说,以后府里的主子们只找您看病,不但如此,还会把您推荐给其他勋贵,助您早日赚大钱扬大名,勋贵家族富贵且惜命,能救命,就心甘情愿掏银子给您。”
潘又安暗暗冷笑,这老家伙,还真打算昧掉那五十两金子。
五十两金子,市面上能兑换五百两银子,但往往用于大宗交易,购买力比五百两银子强不少。
姓赖的敢一口气贪墨五十两金子,胆子真大。
要不是亲耳听见主仆俩人的密谋,还真被这老家伙骗了。
不过,目的已达到,暂且不跟这老家伙计较,回头要他翻倍吐出来,这可是一条大鱼,肥着呢。
潘又安故意露出更加心动的表情,却不说话。
赖二以为潘又安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潘先生,小人就当您答应了。”
又作请的手势:“潘先生,小人带路,请您移步泉宕园查看一二,若无意见,现在即可入住。”
潘又安顺水推舟,露出满意的笑容:“贾道长承诺的宅子和银子呢?”
“在,在,都在呢,那是诊金,泉宕园是聘请您做供奉的待遇,互不相干,呐,房契和银票,这是地址,随时可住,若是不住,也能出租,一年也能收二三十两。”
潘又安毫不客气,拿过房契和银票,仔细查验一番,收入道具栏,露出和善的笑容:“赖总管,以后同处一府,还请多多照顾。”
赖二笑得更热情:“潘先生客气,小人只是个奴才,不敢说照顾,倒是小人有个头疼脑热,少不得麻烦您扎两针。”
“两针不行,至少三针!”
“哈哈哈,不愧是潘三针,名不虚传,名副其实。”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针锋相对、冷漠嫌弃,仿佛一对志气相投且多年未见的好友。
泉宕园挨着会芳园,院子不大,但景致很美,有一口泉眼,便是冬日也咕嘟冒水,沿着挖出来的小溪弯弯曲曲地流进会芳园,原是宁国府留着招待尊贵客人专用。
不过到贾珍当家,再没有尊贵客人登门并留宿,以至于显得有点荒冷。
赖二一边介绍院子里的景致,一边指挥丫鬟们收拾房间。
又带着潘又安在大院里转了一圈,挨个介绍小院子,包括厨房账房库房等功能性建筑的位置。
絮絮叨叨一大堆。
一圈转完,泉宕园已经收拾妥当,赖二直接安排潘又安住进去,又领了八个丫鬟进院:“潘先生,俩一等丫鬟叫翠荷香竹,尽管吩咐,一等丫鬟在贾家相当于副小姐,日常小事都能做主。”
又对翠荷香竹道:“这是神医潘先生,从今天起,他便是你们新主子,好好伺候,务必用心,胆敢轻慢,老爷少爷可不饶你们。”
翠荷香竹屈膝:“奴婢翠荷(香竹)拜见主子。”
潘又安亲手扶起二女,同时观察消息栏,却没有任何提示,略微有点失望。
果然,无法发展原著中没出现过的角色为红颜。
可惜了。
俩丫鬟这么漂亮。
还是找秦大美人主仆三个刷亲密度和经验丹。
嗯,还有个尤氏。
近水楼台先得月,秦氏尤氏都别想跑。
潘又安正得意时,外面丫鬟通报:“潘先生,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