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理,抱歉抱歉。我每次都想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自由的时间也不多。总是要处理一些烦人的工作。也只有在你这里可以让我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陈天单手抓着自己手上的‘篮球’,一脸轻松的望着惠理。
四年前,陈天从京都大本营来到东京开拓‘市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缘分使然,他再一次偶遇了时年16岁的藤泽惠理。
当陈天再一次看见这位武家之女的藤泽惠理时,那短发的打扮,男人的装扮,完全就与灌篮高手世界的惠理大小姐是一模一样。除了眼前这位更有明治时代的年代感外,简直就与惠理大小姐重合成了一个人。
当时就在那一眼的时候,陈天已经从心底涌现出了惠理大小姐与他的全部感情。他在浪客剑心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了,当年与惠理大小姐的感情仿佛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就好像是曾经的学生时代的初恋一样,只在记忆中还存在模糊的背影。
但他对惠理大小姐的感情还是在心中长期酝酿的。不然也不会在京都时,将惠理大小姐送他的天牙转赠给现在的这位藤泽惠理。
当时武家惠理很热情的将陈天带到她一个人的试卫馆里叙旧,陈天看着破败不堪的试卫馆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新撰组就是覆灭在他手里的。成者为王败者寇,这就是想做时代弄潮儿的必需要有的觉悟。如果现在还是幕府的天下,那么天然理心流可能就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剑道之首,这里也会成为天下第一的道场。
武家惠理对于陈天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在路边重伤的样子,她还关心的问起奈奈的现状,得知他们都一切安好后,露出了久违的少女时的笑容。可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惠理才想起自己曾经也只是一个向往美好爱情的少女,而不是如今苦苦坚持家业的‘男孩’。
陈天从此以后,就在这里‘借居’了下来,只要他有空闲,就只会一个人来这里。他将后院原本的演武场改造成了‘篮球场’,他也找人用各种皮料做了很多简易的‘篮球’。他这双习惯了刀剑与血腥的双手,终于再一次的打起了阔别多年的篮球。
好在他的肌肉记忆还都在,三分投篮还是这么稳定。而他的身体在多年修行之下,早已经远非常人,跳跃的高度与冲撞力简直不可想象。如果现在森重宽再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一撞之下就当场可以抬下去了。这还是他现在一直背负着八十斤的披风之下的结果。如果他现在脱下披风,可以随便一个扣篮就可以将整个篮筐与篮球架都打碎。
这个篮球场,这个剑道馆,这位武家的藤泽惠理。就成为陈天在这个腥风血雨的世界中最温馨的小天地。这里可以让他的心回到灌篮高手那平静祥和的时代,那青春岁月的时代,那个挥洒汗水而非血水的时代,那个最单纯的少男少女的时代。这里也有篮球,有竹笛也有惠理。
这里的惠理也很要强,也很独立,也很坚持自我。她并没有要陈天‘额外’的帮助,陈天也了解这样的惠理不会接受他什么馈赠。他只是付了一笔钱作为篮球场的改造与长期租用的费用,惠理用这笔钱将曾经欠下的债务与断腿师范的丧葬费都结清了。其他的生活开支,她依旧靠着道场弟子的学费与自己在外打工的钱来生活。
而且她也没有打听陈天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对于陈天所谓的在绿风商社做护卫的说辞,她也不置可否。她也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她也看的出陈天身份绝不会简单。但对方不说,她也不想知道,有些事知道了太多,现在这份简单的‘幸福’就会从指间溜走。
对于现在的藤泽惠理而言,她很希望有陈天陪在她身边。陈天可以倾听她的烦恼,可以教她打篮球,可以教她吹竹笛,可以教幼弟学业。最重要的是,可以让她觉得自己还有可以有人陪伴。
她太孤独了,自从父兄走后,家业败落,只留下穷图四壁,空荡寂寥。她虽然表现坚强,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抱坐在床边,看着月亮一个人默默哭泣。是的,她太孤独了。
而陈天在这里,她就好像生活有了阳光,可以和他一起挥洒汗水,在这个篮球场上忘记一切烦恼,每一次她将篮球投进篮筐时,她都会觉得自己很棒的感觉。
“惠理,我好像听到了有打斗的声音。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陈天随意的问着,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了。惠理处理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还是很轻松的。
“天大哥不用担心惠理,惠理还是很强的,对付那些来闹事的家伙们可是相当的轻松。可惜天大哥没看到惠理刚刚勇武的样子。”惠理说着就拔出天牙开始比划起来。
“惠理,你不是答应我不在篮球场上拿刀剑的吗?我们在这里就要忘记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陈天指了指自己留在篮球场边的‘神牙’道。
“啊,我刚才太兴奋了,一下子给忘记了。惠理这就去让天牙和神牙作伴。”惠理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场边,将天牙并排放在神牙的边上。她还自言自语的说道:
“天牙留在这里要乖乖的哦,神牙可是你的双生兄弟呢。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哦。”
可能也就是在这里,有陈天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不会继续戴着‘面具’生活。恢复她少女的本性。
“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我也知道惠理的剑术是很强的。完全没有问题的。”陈天笑着招呼着惠理,并将手中的篮球交给对方。
惠理接过陈天手中的篮球,上来就是一个胯下运球,接背手运球,再转身过人。陈天也一点都没有要去防她的意思,就让惠理转身过了他之后,看着惠理三步上篮得分。
“惠理真的是越来越强了呢,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惠理突破了。”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试卫馆的当家,天才一般的剑豪,我还教徒弟呢。”
“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今天道场好热闹啊,你的那些弟子们都在议论你呢。他们说总算是见到了师范的真正实力,可厉害了呢。”一个男孩的声音打断了惠理与陈天两人的篮球时间,来者正是惠理从小一直照顾着长大的弟弟,藤泽平树。
“阿树,你今天怎么放学的这么早啊,是不是又在学堂里惹老师生气了。”惠理一看到自己弟弟来了,就摆出一幅母亲般的姿态,开始教训起孩子来。她与弟弟的母亲,也在父兄离世后,日夜都在思念自己的大儿子而思虑成疾,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从此,惠理既当姐又当母将弟弟培养长大。
“姐姐好凶啊,还是天大哥对我好,每次都给我带好吃的。”藤泽平树一路小跑就躲在了陈天身后,对自己姐姐做着鬼脸。
惠理看着这个场面,既好气,又好笑。她是多想一直留住这个画面,她想过让陈天真正‘留’下来,阿树也需要一个可以当他‘哥哥’的男人。当然,她自己也想。
“不好了,师范,不得了了,又有人来闹事了。对方还打伤了阿助他们几个,师范快去看看啊。”正当惠理陷入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时,她的大弟子手上带着伤的跑来向她求救。
惠理立刻眼神一变,抄起场边的天牙就冲向前堂。这个道场虽然已经破败,但这里就是她的家,她的全部精神寄托。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这里,特别是打伤她的弟子,这让她一刻也不能忍耐。
而目送她急跑着冲向前堂的陈天,则安抚着听到这个消息时被吓到的藤泽平树,在陈天想来,可能这次是先前的小混混叫人回来报复。以惠理的实力,应该可以自行应对的。毕竟,这一带的小混混,就没有一个真正能打的。
等惠理跑到前堂时,她看到的是自己另外四名弟子都握着手臂躺在地板上呻吟。而他们原本握在手中的木刀都已经被斩成了碎片。一个尖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哼,这算是什么道场,这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试卫馆吗?真是一个笑话,居然都只会用木刀。简直丢尽了我们剑道的脸。剑,就是用来杀人的。连这个最基础的道理都不教,看来这里的师范也只是个只能提的起木刀的废物吧。”
“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们天然理心流。”惠理拔出天牙直指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那一头‘直冲天际’的黄色扫把头,以及他一身上下背的多把刀。此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志志雄真实麾下的‘八本刀’之一,泽下条张,别号‘刀狩’
他可为嗜刀如命,但也为了得到名刀而不择手段。他通过各种下作的方式,得到了铸刀师新井赤空早期名作‘连刃刀’,此刀是由两把刀的刀锋并排并合而成。会在对手身上造成两道距离极短而并排的伤痕,使伤口无法缝合而腐烂。
而他的另一把‘薄刃乃太刀’更是赤空后期一再改良所铸的‘杀人奇剑’,其刀身极薄,但仍能保持强度,可以如同鞭子一样使用,挥出后再在刀锋加重使手腕能灵活控制刀的去势,使对手难以闪避。平时就作为软甲,绑在他的腹部,作为防具。
他今天独闯试卫馆也是因为他听说这里有把名刀‘金刚’,是曾经新撰组的局长‘不怒金刚’藤泽幸平的名刀。他见猎心起,就打算来此处杀人夺刀。
“天然理心流不是已经灭亡了吗?我怎么没听说这世间还有天然理心流的用剑高手呢。不会这里的师范就是你这个小姑娘吧。难怪这试卫馆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不错,我就是试卫馆现任当主。我会用我的剑让你收回刚才的话。”藤泽惠理听对方这么贬低自己,已经气的拔出了天牙,正式向对方发起了挑战。
“让我收回刚才的话,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今天是来猎取你们那名为‘金刚’的名刀。小姑娘,你乖乖的把‘金刚’交给我。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否则,今天我就彻底灭了你们试卫馆满门。想想可以亲手葬送曾经的试卫馆,我的‘连刃刀’也兴奋起来了呢。”泽下条张越说越兴奋,而且还发出了变态一般的尖笑。
“金刚是家父的遗物,那是继承了家父精神的爱刀。我绝不会交给你这种恶徒。今天,我一定将你打败于此,让你知道我们试卫馆可不是好欺负的。”藤泽惠理听到对方来此的意图,就知道今天不将对方打败,可能她试卫馆真会有灭门之祸。
她想着父亲的遗物,想着堂后的幼弟,她今天一定要打败对方,她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