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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绿风商社公馆三楼,已经回来的怜通过三楼的落地玻璃窗,看着楼下的公馆庭院中吵吵嚷嚷的场面。

这座公馆的庭院中,并没有种植什么花卉园圃,而是在这一大片的草坪之上,坐满了上百名的肮脏又邋遢的男人。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个个也都眼神空洞好似没有灵魂一样。

“玲,草坪上的这些家伙们都是些什么人?”怜下午到的东京,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但她并没有见到陈天,陈天还在闭关之中。她只能和妹妹无趣在这里打发一下时间,等着陈天出关。

“姐姐,你一定想不到。这些家伙们就是曾经的武士老爷们。”玲笑嘻嘻的从背后抱住她的姐姐。她们姐妹的感情,无论是因为时间还是距离都不会变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有机会就抱在一起,这就是只有在那个动乱的时代,相依为命才会有的感情。

“他们?武士?现在的武士都是这样的吗?”怜不敢相信看着楼下这群如同乞丐一样的人。

“没错,他们就是曾经的武士。新政府取消了䘵米,但是为了从那些藩主大名手中买回土地,发行了巨额的国债卷。姐,你知道什么叫国债卷吗?”玲眨巴着眼睛的问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当然知道,你可别以为姐姐除了拿剑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我可是带着手下抢过洋船的。”怜也傲娇的回应着自己的妹妹。

“玲就知道姐姐最厉害了。”

“好了好了,继续说,后面是怎么会回事。”

“后来大部分的低级武士手上有了国债卷就觉得自己有钱了。他们多半不知道怎么打理这些钱,毕竟几百年来都能被米商搞的团团转的武士,根本就不懂如何花钱。开始几年还好,他们终于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可是后来发现手中的钱也快花完了,政府也不再给䘵米这些东西,他们就基本上破产了。主要还是其中太多人,一有钱就花的太快。也有去做买卖的,没多久也都是赔光的。

说到底,这些武士,他们曾经除了会杀人打仗外,什么都不懂。没有了家仆,没有了主君,他们照顾不了自己,也没有了工作。现在,只能在我们这里,求我们给他们一口饭吃了。”玲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这也是这个时期大部分的低级武士的生活现状。

藩主与领主们,成为了‘华族’。他们的土地被政府用巨额的资金收走。政府也给予他们相应的爵位来供养他们的生活。但低级武士们,只能得到一笔‘买断’的钱,还多半是国债券。政府再刺激他们消费,消费多,投资多,不用多久,他们手里那些钱就又回到了政府手中。

而这个阶层的武士,只能越来越穷,越来越没有生活来源。要么像现在这样去大商人家做护卫,继续当他们的‘门下走狗’的老路。要么,就进新政府的军部去学如何当一个新时代的官兵,成为政府的军人。

总之,曾经称姓佩刀的武士,在‘苗字必改令’与‘废刀令’下,这两项特权与等于是没有了。他们从高人一等的武士,变得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过的往往还不如平民。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少年,带着五个伙夫,抬着五大桶白米饭来到了这片庭院,随着一声:“放饭了!!!”的号子声。这群原本敞开衣服晒着太阳的‘武士老爷’们,就一个个的打着鸡血一般的冲上去抢着要饭吃。

“姐,看到那个快一米九的小子了吗?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些眼熟。难道我见过他吗?”

“姐,你一定想不到吧。他就是我们的弟弟。”

“你说什么?弟弟?那个小子?”

“想不到吧。主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们。半年前,终于找到我们出生的那个村子。最终找回了我们这个弟弟。对了,那个女人和我们的父亲已经死在了动乱之中。”玲轻描淡写的说起了自己父亲与后妈的死亡,毕竟在她心中,他们早不是自己的至亲了。

“就这么死了吗?真是便宜他们了。那母亲的坟墓还找的到吗?”比起生父与后母的生死,怜更关心自己亲生母亲的坟墓。

“感谢主人。姐姐,我们的主人为母亲重新修缮了墓地和所有祭拜之物。姐姐,我们等见到主人后,我就带你去祭拜母亲。”玲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她从姐姐这里知道,母亲是用自己的生命来生育了她,给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我就知道,主人会替我们安排好一切的,我就知道。”怜在海上这么多年,说她不想回去重新替自己母亲操办一下后事,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一直没机会说,也没机会去做。当初她们被人贩子买走后,经过多少路途周转,回自己老家的村子的路,她早就找不到了。

也只有如今的天国机关有这个的人力物力去一个村一个村的寻找,替她完成心愿。

“那个小子他并不知道我是他姐姐,在我们那个父亲心里,女儿就是赔钱货,把我们卖了之后都没和他说起过我们的事。不过这样也好,就留他在这里做个伙夫,我们和他也就再无关系了。”在玲心中,对于他亲生父亲的怨恨,那是化不开的。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也只能做到给他一个还能吃的上好饭的工作了。想来他这个弟弟以后也会懂得怎么在伙食当中抽油水,这样除了温饱之外,还可以积蓄一点小财可以娶个老婆传宗接代。

这不就是一直把她们姐妹当无用之物看待的父亲所期盼的吗?

最后,还不是要靠她们姐妹来替他完成这一切。

“当当当当!!!”一阵紧密的铜锣声后,放饭时间结束,这一百多号武士中还有几个不肯放下手中木勺的人,就会被管事的伙夫头子拿着竹棍一阵抽打。而这位伙夫头子,就是怜与玲的弟弟高木太郎。

可能怜玲姐妹的父亲是个天生高个子,家里三个孩子都远比同龄人要高很多。

一米九的他在这些破落武士之间,颐指气使的教训这个,抽打那个。这种感觉,让从小在城里看到武士老爷出现在街道上就会被吓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他,体会到了时代的改变与权力的滋味,哪怕只是管一顿饭的权力。

“都听清楚了,和以前一样,谁可以在镰足大人手下坚持十分钟,谁就可以被招收进护卫队。记住,生死不论,不敢的就现在可以离开公馆了。”高木太郎拿着一个铁皮圈子做的喇叭,对向刚刚吃饱大米饭的武士们,宣读着每周一次的招募规则。

而本条镰足就是这里的主考官。只要在他手下坚持十分钟还可以站着的人就算是通过。

当然,他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来考核他们。而是他一对一百,他们一百人在十分钟后,还可以站着的,都算是通过了。

不过,就算是镰足出手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这考核的伤亡率也不小。每次也总有十多人丧命,大半受伤,可以坚持到最后的,也就一二十人。

迄今,在这片草坪上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可以打倒主考官本条镰足的。镰足的怪力与他的巨型镰刀的杀法,在这种环境下,杀伤力实在过于巨大。

而此时,镰足已经拿着他那把巨型镰刀与链锁,笑咪咪的站在庭院之中,开口说道:

“各位曾经的武士,现在逃跑还来的及呢。”

站在三楼落地玻璃前的怜问向自己的妹妹:

“这就你说的那个‘男人’吗?他这打扮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这在我们海上,也是常有的事。我手下老兵李献忠还养了一个兔相公。”大海之上情况特殊,有些常年在海上待久的老海盗,对于是男是女已经没所谓了,只要长的好看就行。

“姐,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就是讨厌他。居然还一心想往主人身上靠。看着就讨厌。”

“他要是敢挑战我,我就让他和那个死人脸一样。”怜傲气十足的说出这句话,在她心中一直有着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她就是主人麾下最好的那把剑。

就在姐妹俩说话的这段时间,草坪上已经横七竖八躺到一片,有几个倒霉的已经成了碎块了。

本条镰足将大镰刀挥舞成圈,在他不断的加速之后,他身边两米之内成形成了一个死亡龙卷风。敢于靠近这圈的人,不是被他的镰刀撕裂成了碎块,就是被这镰刀之上缠绕着的铁锁链给抽成血人。

镰足这把镰刀的设计是在他不断的实战当中改良的。钢制的二米长的刀柄加上一面一米长的铡刀,尾端是可以卡锁各种兵器的机关,加上一条四米长的铁锁链。如果不是镰足有着恐怖的怪力,普通人使用只会伤到自己。

“谁上,谁再上,我不上了,太危险了。”人群之中,都已经没人再想冲上去了。胆子大,有自信的都在最开始就拿着自己再穷也没有卖掉的武士刀向着镰足冲锋。

但是,都在他的大镰刀之下成为了碎肉。一时间,更多的人想躲起来,撑过这十分钟。规定只说撑过十分钟就行,又没说一定要打败那个怪物。

“这就没人敢上了吗?你们真是我打过的最没用的一批人了。既然你们不过来,那么我可就要来了。我可是在替天大人清理废物,总不能留着你们白在这里天天吃饭吧。”本条镰足话音刚落,就拖着他的巨大镰刀,冲向了人群。

这片庭院已经被打造成一个斗兽场一般,周围根本没有出口让他们跑,他们只能人挤人的推在一起。镰刀一挥之下,连人带开口都被砍成碎块。镰足就像是推土机一样,将这些人挤压在一起,他杀的兴起之下,直接用镰刀在草坪上犁出一道极深的沟壑,将地下的石块都挑出来砸到一片人。

“他这种打打下面那些已经没有用的武士还行,如果换是我,我会先斩断他的镰刀。他还是太依赖这把武器了。”怜在三楼看的清清楚楚,她也承认镰足的怪力才是驱动他手上那把杀器的根本原因。但是,只要她破坏了这把镰刀,那么镰足像靠他的拳脚打中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对方力量强大,但敏捷与速度远不如自己。对方是靠着那镰刀形成的攻防一体的屏障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优点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

“砰!”一声巨响,一个男人的尸体被镰足高高挑起,又在其下落时,被他一击打飞,直冲向怜所在窗户,使得怜面前的窗户,出现了一片血污。

这就本条镰足在赤裸裸的向怜发起挑战了。

怜也没说什么,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风,一脚踹碎面前的玻璃,一个纵跃就从三楼而出,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后,稳稳的站定在楼下的草坪。

此时,这片草屏上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的。就是能站的人也躺在地上装死,他们都知道,谁站着谁就死。只要躺下,那个杀神就不会再攻击了。

“本条镰足,我接受你的挑战。”怜拔出手中的无限刃指向已经停手的镰足。

“所有人都告诉我,大小姐雨音怜是天大人手中最强的武器。而我也没什么其他本事,除了战斗之外,我也不知道能为天大人做些什么。所以我要向天大人证明,我才是他手中最强的武器。”本条镰足,再次挥动他手中的镰刀,将刀身上的血污都挥洒干净后,以最认真的姿态指向了怜。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开战瞬间,一声巨响,一面外墙从二楼崩碎而出,无数碎石在空中飞溅。但在这些碎石之中,更有一把武士太刀飞射而出,直接插在了怜与镰足两人之间的草坪之上。

这把刀怜与镰足都认识,正是她与他的所爱之人,陈天的佩刀‘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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