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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于你等可有何恩?你们已经是被抛弃的无用之物,何苦再为幕府而死?”陈天开始他最后的劝说。

“我等所事,并不全为这幕府的天下,实为流派之兴盛,更为我等后人搏一个武家出身。”老剑客拔出了他鞘中之剑,高声的回应着陈天。

“为了后人有个好出身吗?那么你的女儿呢?你有为她想过吗?”陈天要不是看在惠理的份上,根本不和他再费话了。

“怎么?你还想以我的家人来要挟我吗?我早就将她送出京都了。”藤泽幸平完全误会了陈天的意思,不过他的确在两个月前就将偷偷来京都的惠理送走。那个时候新撰组已经开始势微了,留在京都自然不安全。况且这里怎么说也是净土宗圣地,留一个女孩在这里,还是让那些大和尚们多有微词。

藤泽幸平可能真以为陈天要绑她女儿,脸上怒容大起,大吼叫一声“狮子王剑”。

藤泽幸平现在全身的精气神再度凝结。他的‘狮子王剑’开始疯狂的压榨着他身体内所有的‘怒气’。他现在是真的怒,对于田岛又右卫门的怒,怒他出卖了新撰组,怒他残杀了试卫馆的同胞。他也怒自己,怒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今天新撰组旗倒人亡的结局。

陈天看着藤泽幸平的身体,那原本已经干瘦老朽的肌肉在一点点鼓起,皮肤也变得血红。想起当年他见识过对方养气多年才换来这种状态。现在以他可以养老的年龄与多月以来的操劳忧虑,怕是此招过后,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既然,对方已存如此死志。那么,陈天也只能让对方死的更有尊严了。他神牙出鞘,迎上藤泽幸平的猛烈进攻。

“铛,铛,铛”藤泽幸平同一时间连斩三刀,一刀比一刀猛烈,一刀比一刀迅速。犹如狮子撕咬之口中一般,瞬间扑向陈天的头颅。

陈天与是连挡三刀,第一刀还可以单手去接,到了第三刀已经逼的陈天双手握刀,才能将已经陷入疯狂的藤泽幸平挡下。

藤泽幸平虽然三刀无果,但他却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他猛然将自己的肩膀撞向陈天的胸口,陈天用刀鞘挡下了对方的冲撞也击碎了对方的肩骨。

可是,藤泽幸平的目的只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陈天的视线,他此时大半个人身体都撞在陈天的胸前,他再反手将刀在陈天的视觉盲区处插入陈天的腰间。

又是铛的一声刀剑相撞之声,陈天手中的神牙及时的挡下藤泽幸平的隐蔽一刀。藤泽幸平很是震惊,因为他不会知道,陈天的视线是不存在死角。就在刚才,陈天直接通过透视看穿了他这一击。

藤泽幸平已经来不及细想,他现在这种透支生命换来的力量维系不了多久。他立刻从陈天的胸前通过他的腰力强行将自己扭动起来,朝着陈天的脖子处,形成一个逆向螺旋的挥斩。他双手握刀,通过这个腰扭之力,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压在这一刀上。

陈天见状,更是以龙翔闪的方式,一手持刀,一手推刀背的向上推斩之力,硬接藤泽幸平的最后一击。

“崩~~~”藤泽幸平手中的这把刻着金刚铭文的宝刀被陈天的神牙斩成了两段,崩飞出去的断刀直直的插在这佛殿前的巨大木柱之上。

而藤泽幸平事个人的气力也随着这崩断的刀一般,离他的身体远去。藤泽幸平双手已经握不住这断刀的刀柄了,整个人也缓缓的跪倒在陈天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老下去。

陈天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是怒发金刚般的武神,在短短的数息之内变成了一个垂垂将死的老人。

陈天也没有再继续挥剑,而是将神牙纳入刀鞘。转身对着怜与田岛又右卫门说了一句:

“都结束了,把这里与那面诚字大旗,一起都烧了吧。”

而已经虚脱般跪倒在地上的藤泽幸平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在问戴着面具的陈天,你到底是谁?

他可能想在死前知道,到底是败在谁的手上。

火,已经开始在这佛堂中开始蔓延。

而那面第一天屯住于此时就被立在此处的诚字大旗,也被砍断当成了引火之物。

藤泽幸平现在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幕幕在他眼前发生,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呼吸感到刺痛,喉咙中压抑不住的鲜血,一股一股顶在他的气管之中。

就在他的眼皮快要闭上的时候,耳边听到一声巨响,佛堂前的木门被整个撞成碎片,一个人影更被撞飞进来。藤泽幸平已经看不清楚飞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但陈天他们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个被撞进来的人影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手下,杀人鬼鹈堂刃卫。

此时的鹈堂刃卫已经晕了过去,右肩膀上插着一截刀刃。而做到这一切的人,正是赶回来的新撰组第三番队长,斋藤一。

“准备好受死了吗?你们!”斋藤一现在出奇的愤怒,即使杀了在外阻挡他的那些忍者和刚才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怜快速的上前检查了一下鹈堂刃卫,发现他居然还没有死,就先前鹈堂刃卫放在一边,转而对着斋藤一,准备解决这个对手。

“主人,请您先走,这里就交给怜来断后。”怜知道对面这个高瘦的男人的厉害,可以将鹈堂刃卫打成这样,一定是个高手。

“怜,退下吧。带着鹈堂刃卫先走吧。这个男人,我早就想和他交手了。”陈天并不打算让怜留下来断后。主要还是因为他想和斋藤一这位恶即斩的剑客一较高下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不用争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斋藤一整个人压低重心,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大的弓步,右手握住太刀的刀柄末端,整个左手压在太刀的刀背前端,将事把太刀当作一支箭一般朝向陈天。当他整个人都形成一张大弓的时候,双脚猛然蹬地,只见他连人带刀以一条直线冲向陈天。

“牙突~一式!”陈天脑海中主动浮现出这招的名字,斋藤一的成名绝技。

斋藤一是将一种招式练到极限的男人。他以剑术中的最基本的动作之一‘牙突’即为‘直刺’,用他独特的发力方式,提升成了一种一击必杀的绝技。这招牙突一式,是助跑距离越远,威力越大,其威力至少可以一击就击破一面墙壁。刚刚鹈堂刃卫就是被这一击给直接撞进来的。

陈天其实也在私下研究过这种方式,将突刺的冲击力提升到破坏力。今天,终于要真正体会斋藤一这一招了。

因此,陈天只是摆出了防守的姿态,他要看,用他的眼睛‘看’清楚斋藤一的每一个发力点与此招的轨迹。

两个之间30步的距离在斋藤一双脚踏地的影响下,掀起一波土石飞尘。他这一招牙突更注重的是双脚的发力,将他整个人的推进力提升到一个高强度,整个人以刀尖为突破点形成一发炮弹般的冲击力。

陈天已经完全看清楚了他这招的全部轨迹与发力点时,预判性的将神牙的刀尖点在对方的刀尖之上,这刀尖对刀尖,只是在触碰的瞬间就摩擦出了火星。神牙虽然先点上对方的刀尖,但依旧是无法改变这刀势的冲劲轨迹。陈天也是为了学得这一招而拼了,在刀锋离自己的胸口只有两寸的时候硬是将自己的身体移动了半步,用自己的肩膀去挡下这一击。

他的肩膀的肌肉已经锻炼到硬如岩石,关键上面还有那在护肩处填满了铜块的披风。连鹈堂刃卫都可以肩膀中招还活着,那他更没有问题了。

虽然陈天想是这么想,但真正挨了这一刀后,才感觉到这刀上的冲击力之强。他肩膀中刀后直接被斋藤一推到了佛堂的一根主柱之上,整个人都被钉在上面。

斋藤一面无表情的准备抽刀出来继续再战时,陈天并没有因为肩膀受创而表现出弱势。反而是给他一个惊喜。

他的刀,拔不出来了。

陈天左肩膀上的肌肉已经将斋藤一的刀尖牢牢的夹住,斋藤一试了两次也没有将刀拔出来。陈天反而给了斋藤一,一个疼痛扭曲又诡异的笑容。

他在对方错愕之际,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拳,一击打在了斋藤一的左胸口,将他整个人打的倒飞出去。

斋藤一的刀还卡在陈天的肩膀里,自己左胸结结实实的挨了陈天一拳也不好受。但他也是有准备的,忍着左胸的巨痛,又从腰上解下一把太刀,依旧摆出了牙突的起手式。

“下一击,就了结你!”

“那么,来吧,我也正期待的呢。”可能现在的斋藤一还没有领悟出牙突零式,不然刚才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两度发力,在零距离的情况下,再来第二次牙突。

不过这已经够了,刚才的那一击,陈天的眼睛该记住的东西,都已经记住了。

陈天并没有将左肩膀中的断刀拔出来,而是捡起刚才为了用拳击打斋藤一胸口的时候丢下的神牙。他现在与斋藤一的动作一样,重心压低,全身像一把拉满的弓箭一样的姿势。用右手把持着刀柄的最末端,左右指尖与刀尖齐平,如同是在打桌球时的姿势。

“你想学我吗?就凭我刚才的那一击吗?”斋藤一看着陈天的姿势,当然明白陈天此举的用意,不屑的笑道。这牙突可是他从刺击这个基础动作上千锤百炼改良出来的。对方以为看一次就可以使出来,那对他而言,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怜,你们先走吧,这一击很快就结束了。”陈天却根本没有回应斋藤一的意思,只是下令让怜他们先撤。

“田岛又右卫门,你背着那个死人脸先走。主人不走,怜也不会走。”怜固执的要留下来陪着陈天,她不允许自己先于主人一步离开战场。

“你们谁也走不了,牙突!”斋藤一现在就想像这群杀害了他们局长的人,将他们的命全部留在这里。他蓄力以满,再次用牙突朝着陈天冲去。

“飞天御剑流~飞龙破!”陈天用着和牙突同样的方式冲向了斋藤一。但他很不要脸的给牙突换了一个名字。

两人的脚后都碎石飞扬。这座佛堂的大石板都被两人的脚力所踏碎。

两股巨大的冲击力再一次以刀尖对刀尖的方式冲撞在一起,如同两颗炮弹对轰一般发出了震天之响。

在这对撞之下,斋藤一的刀又一次被崩断了。普通的太刀怎么比的上神牙的强度,加上陈天有着比他更强的体魄与力量,这一击在陈天手中,将冲击力与破坏力发挥的更强更猛。

斋藤一在两刀交锋的那一时刻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力量上已经输了,他很决断的弃刀侧身,将自己的要害避开了神牙刀锋的同时,也将神牙上的冲击力卸走大半。

毕竟,他对自己这招牙突太了解了。如果对方是用自己同样招式的话,那他最清楚怎么最大程度减弱这一招的威力。虽然如此,他也被神牙直接透体而过,整个人撞飞在地板上。

可也在他被撞飞的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陈天的脸。因为他那把被崩断的半截刀锋恰巧划开了陈天脸上的面具。他将自己平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到最大,将这个用他的牙突,打倒他自己的男人,这个毁了他们新撰组的男人的脸,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至少要在死前,知道是谁杀了他。

可是让斋藤一意外的是,陈天并没有过来补上一刀,取了他性命。

而是带着他的手下全部撤离了这处已经被大火蔓延的佛堂。

等陈天等人走后,西本愿寺的和尚们才敢敲起大铜钟,开始组织人员来灭火救人。

这群和尚为了保命,在刚才陈天杀进御成道时就闭门不出,连向外报个信都不敢。在他们眼中新撰组这些人的性命,怎么比的上他们这些侍奉佛陀之人来的高贵。

这些凡世间的厮杀之人都将被佛陀罚入阿鼻地狱中受苦,他们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而等这些和尚赶到此处佛堂准备救火之时,藤泽幸平早已经断了气,整个尸体如同一个空皮囊一般的脆弱。

这位本来可以颐养天年的老剑客,为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天然理心流的野望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辱没他试卫馆的名誉。

当得知一切而赶回来的藤泽平康抱着已经如同枯木一般的父亲尸体抱头痛哭时,新撰组这壬生之狼就彻底在京都中除名了。

猎犬终会山上死,猛将终须阵上亡。

这就是乱世之中想出人头地的多数人的下场。

就好像对自己剑术没有一点自信的清里。

新撰组在京都与清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死在比他们更强之人的剑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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