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袁氶刚的电话,我不断猜想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可思来想去,我还是猜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蒋苏亚就挽住我的手说了一句:“好了,小禹,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今晚到了夜当,不就全都清楚了。”
我也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同伴们相聚搬家过来,我和蒋苏亚就住在二楼靠近书房的房间里,我的其他同伴也是各自选了房间,这里房间很多,保证每人一间,还有富余。
等着大家都安置妥当了,兰晓月也是在这边给大家准备好了饭菜了。
吃过饭之后,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多了。
在接下来,我,御四家,以及蒋苏亚便一起去了夜当。
我们的车子在停车场的洗车处停下,马叔和马婶便笑盈盈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简单寒暄了两句,马叔就领着我们去了通往夜当的电梯。
来到夜当之后,我就发现袁木孚、袁氶刚两个人已经等在这边了,袁木孚坐在柜台的外面,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
袁氶刚坐在柜台的里面,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在仔细核查。
见我们进来,袁木孚就对着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也是笑着回礼,我们这边也是向袁氶刚行礼:“袁叔叔。”
袁氶刚挥挥手说:“还挺热闹的,都来了。”
蒋苏亚有点不好意思,就对我说:“要不我去楼下车里等你们?”
我刚准备说不用,袁氶刚就说了一句:“那就让小亚到楼下去等吧。”
蒋苏亚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坐上电梯又下去了。
我转头问袁氶刚:“袁叔叔,关于高家的事儿,是有什么不妥吗?”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把高家今天送来的熏香香炉拿了出来。
袁氶刚让我收起香炉说道:“小禹,你掌过眼的东西,我就不用看了,单是论鉴宝的话,我不如你。”
我不禁又有点飘了。
袁氶刚继续说:“我让你来了夜当再说,并不是高家的事儿有问题,而是另有事情向你说明。”
说话的时候,袁氶刚看了看袁木孚。
我不由想起今天白天在当铺的时候,张丽告诉我,让我晚上来夜当找袁木孚的事儿,难不成袁氶刚要说的事儿,也是袁木孚要找我的那件?
我看向袁木孚,他就对着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猜想。
于是我便问道:“袁叔叔,是什么事儿,怎么如此的正式?”
袁氶刚说:“你小子心真大,我要说的就是命尺的事儿,那可是荣吉大朝奉的根本法器,长眠棺已经被徐坤赢走了,如今命尺又下落不明,这会让你大朝奉的身份备受质疑。”
“所以,要想别人无法撼动你的大朝奉之位,你必须执掌荣吉大朝奉的第三件圣物——君子牌。”
君子牌?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袁木孚就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麻将大小的玉牌子。
玉牌子的正面刻着“荣吉”二字,北面则雕着“守真”一词。
除此之外,玉牌子上便再没有其他的雕饰了,玉佩上还有一个圆洞,一条红色的绳子穿过。
袁木孚把君子牌递给我说:“喏,现在是你的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袁木孚直接把君子牌塞进我的手里,同时袁氶刚那边也是说道:“行了,别客气了,收着吧,本来这君子牌,我是想等你再成长一些的时候,再给你,因为执掌君子牌之后,收纳或者罢黜地字列,甚至是天字列家族的权力就会落到你的手中,所以我今天叫你晚上再商议高家的事儿,并不是反对,而是要把这个权力交给你。”
我?
不等我说话,袁氶刚从柜台里面缓缓走出来,然后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从今天开始,你在荣吉的实权又多了一些,小禹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啊。”
我立刻点头说:“袁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事儿办的妥妥当当。”
袁氶刚继续说:“你如果同意了,就把高宠的电话给我,我向他索要资料,替他登记,并颁发地字列会员的序列号。”
我这才对袁氶刚说:“我同意了。”
同时也是把高宠的电话给了袁氶刚。
接着袁氶刚就去一边给高宠打电话了。
袁木孚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次水官解厄你好像很威风啊。”
我摇了摇头说:“并不是,威风的是那些大天师,我的这点本事,在他们面前就显得有些三脚猫的样子了。”
袁木孚说:“别灰心,咱们还年轻呢。”
我收好了君子牌,袁木孚就往弓泽狐手里提着的宠物包看了过去。
他看着那小香猪道:“这东西就是无损兽吗?”
我笑着说:“是的。”
同时袁木孚又扒开我的手腕看了看问:“这就是仙迹中落下的灵宝?”
我再次点头笑着说:“是的!”
袁木孚摇了摇头说:“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正和袁木孚闲聊的时候,袁氶刚就打电话回来,他看着我说:“好了,你们两个别闲聊了,高家那边我已经办妥了,序列号也告诉他们了,现在他们正式成为荣吉地字列会员,第一百三十三家会员了。”
我开心地道了一句:“太好了。”
袁氶刚收起手机,以及柜台上高家的当品香炉,然后往电梯口走去。
我赶紧问了一句:“您这是要走了吗?”
袁氶刚说:“是啊,该回去了,木孚,你也跟着我回去吧,这些天你一直在夜当盯着,也该让小禹这小子值几天班了。”
袁木孚笑着说:“好嘞,正好我也有些私事要去忙。”
说罢,袁木孚就跟着袁氶刚一起离开了。
我则是给蒋苏亚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现在可以来夜当了。
不一会儿她就兴冲冲地上来了。
接下来在夜当,我接到了高宠的电话,他问我可否此时来夜当。
我就笑着说:“反正也是闲着,你现在过来吧,正好,我给你算个命,这一卦,咱们不欠着,不然我老惦记着。”
高宠也是马上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高宠就到了地下停车场,给马叔打了招呼,马叔又请示了我,我才让高宠上来。
高宠依旧是西装革履,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见面之后,他先对着我行了一个大礼道:“高家回归的事儿全仰仗宗大朝奉照顾了。”
我摇头说:“没有那么夸张,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想问什么了,是想要卜卦、测字,还是看相、摸骨啊?”
高宠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想要测字,而我要问的事儿,是高家未来的运势。”
我疑惑道:“若是问运势,你应该让我卜卦,这样能够精准一点,测字毕竟只是看个皮毛。”
高宠立刻说:“就测字,我并不想知道的太详细。”
我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高宠笑道:“你是一个明白人。”
我看的出来,高宠很谨慎,因为运势被卜算的越详细,就越发接近窥探天机,而窥探天机,对我来说是有损耗的。
我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将其递给高宠。
高宠毫不犹豫写下一个“复”字。
看到这个复字我便问高宠:“你写此字之时,心中可有想过此字为以卦之名?”
高宠摇头说:“未曾想。”
我点头说:“那就对了,如果你未曾想,那便是下意识写出的字,是你命理的真实反应,复既然对应了卦象,那你的时运多多少少也反映到了复卦之中。”
“复,享。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
“问时运的话,那便是好运初来,可却也要静待时机。”
“同时你这个‘复’字也是你心中所念,复,也有回归之意思,说明你人已经回到了荣吉,回到了华夏。”
“复,你这前两笔幅度较大,像是一个人字,下面的日子方正,也很规矩,而日是天,也是时间,时间最为规矩和方正,分分秒秒从无偏差。”
“一个人走过了时间,就代表是过往。”
“而日字的下面是一个夂(zhi)字,意思是从后而致,就是倒着数的意思。”
“也有回忆之意,回忆一个人走过的过往,也就是说,你有一段放不下的过去。”
“在这里你问的是时运,那你将来的在国内的谋划,多半也和你那一段放不下的过去有关。”
“夂字,还念zhong,同古文中的终,是末了的意思,也就是说,你所谋划之事情,会到你生命最后一刻才能完成,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这次回国,多半和报仇有关,回归荣吉只是你报仇的一个跳板,你在一定程度上,是想要依靠荣吉,或者说,是利用荣吉!”
越说,我的心情就越是复杂。
高宠的脸色也是一下变得十分的尴尬,额头上的汗珠子开始往下流。
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毕恭毕敬道:“高某想要依靠和依仗荣吉报仇是真,可对荣吉的忠心,将高家完完全全托付给荣吉也没有半点的虚假,还请宗大朝奉明鉴。”
我笑了笑说:“好了,荣吉和地字列会员的关系本就如此,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只是好奇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高宠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可以不说吗?”
我耸耸肩膀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高家未来的运势不会太差,但是要报仇的话,你恐怕也会……”
高宠一脸幽怨道:“我明白,不过这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宗大朝奉一个字便解开了高某人心中之疑惑,让高某人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高某人跪谢大朝奉。”
说罢,高宠对着我跪了下去。
我连忙去把高宠扶起来,并没有说什么宽慰高宠的话。
能够知道他能大仇得报,已经是他最大的幸事,生死对他都已经是小事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安慰他的呢?
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了电话,我便听到一位老者的声音:“宗禹师侄,去昆仑废墟的事儿,你考虑的怎样了。”
这是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