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山谷之中后,东方韵娣也是诧异道:“这里的屏障是天然形成的吗?”
我点头说:“看样子并不像是人工布置的,这自然结构之中没有搀杂半点修行者的阵法、神工,却能让天仙修为的强者探察不到这里来,这自然杰作还真是让人敬畏啊。”
山谷之中的灵气充足,仔细探查之后就发现这里的灵脉大小不过几公里的样子。
一般小灵脉很难如此的繁盛。
这里是一个特例。
我深吸一口气,便用天仙的神通试图把这小小的灵脉纳入我的意识版图之中。
可就在我意识地图之中,准备绘制这一片区域的时候,一个无形的大手忽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并在我意识地图中将这一区域给抠走了。
我“咦”了一声再去尝试,结果那大手再次凭空出现,将其抠走,反复尝试了几次之后,我还是没有能够阻止那大手,只能暂时作罢,然后兀自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还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陈景羡那边一脸疑惑说:“大人,什么手段,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您说的话?”
以陈景羡的水准,他的确是看不出我刚才都做了什么。
东方韵娣依着自己对神工的天赋却是能够明白一些,便在旁边说:“这里是独立于青州之外的存在?”
我说:“从灵脉上来说,的确如此。”
陈景羡还想插嘴,我便瞪了他一眼,他就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我们沿着山谷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就在一个池塘旁边看到了一座二层的小木楼。
我问:“那是你和你师父住的地方?”
陈景羡点头。
我继续说:“这里距离芟荑仙城并不是很远,那边鼎盛时期有五万多人,他们全都没有发现你这里吗,还有你肯定需要进城去采购物资什么的,你没有对外人提及过这里吗?”
陈景羡就说:“我师父跟我说过,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是真仙界难有的清净之地,他给我立下过规矩,不能主动向外人提及我们修行的地方。”
“芟荑仙城鼎盛时期人的确是不少,可他们是发现不了这里的,就算偶尔有来这边的仙修,他们也是进入不了山谷之中的,因为这山谷的自然屏障除了隐藏山谷的功用之外,还能迷惑从这里经过的修者。”
“他们在这里落脚,就会被迷惑,让他们觉得是在一处贫瘠的山岗之上的停留罢了,这里的山谷,他们是万不能发现的。”
“有几次,几个地仙顶级的高手经过这里,也都被迷惑了。”
“大人您是天仙的修为,大概只有您这样修为的人,才能破得了这里自然结构的迷惑阵法吧。”
说着陈景羡也是略感意外地看了看东方韵娣。
显然东方韵娣没有中招,让他也觉得意外。
我这边则是更为的疑惑了,因为我根本没有觉察到陈景羡说的这些。
我看东方韵娣的表情,她和我差不多,也没有觉察到这里的自然结构有迷惑人的功效。
我问陈景羡,他是如何不被这里的阵法迷惑的。
陈景羡便说:“我常年在这里修行,对这里的自然阵法的套路早就了然于心,只要我稍稍注意便能识破其中的迷惑,然后净化心神,看穿本质。”
我问陈景羡:“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在青州有没有名号。”
陈景羡便说:“我师父叫陈平,在青州并没有什么名号,不过我师父说,他并不是青州本地仙民,而是从梁州搬过来的。”
梁州来的?
提到梁州的时候,陈景羡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见我不发问,便把想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我问:“你想到什么,尽管说便是。”
陈景羡有些害怕的模样地询问我:“大人,您知道山外山吗?”
我忽然怔住了,我第一次见张旌清的时候,就是在山外山之中。
而那山外山是从真仙界跌落到人间去的。
我对着陈景羡点头说:“知道,怎么了,这里莫不成还和山外山有关?”
陈景羡摇头说:“我师父说,这里和山外山是没有关系的,不过说到我师父的话,那就不得不提山外山了,当年山外山从真仙界消失之前,我师父是负责修建其的神工高手之一。”
“在真仙界,世人都知道徐州是以神工立足于真仙界的,都知道徐州那边的神工厉害,可真正掌握神工的高手却是清楚,除了徐州之外,真仙界的梁州也是一个神工造诣格外突出的仙州。”
“那差一点就联通了轮回道的山外山,便是梁州神工的巅峰之作。”
“可惜最后还是差了一点点的运气,梁州的神工高手,也是在那场事故之中损失殆尽。”
“也是从山外山的事件之后,梁州的神工走向了没落。”
的确我在人间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山外山的神工,那次对神工的研究,是我意识里神工第一次的大爆发。
我还好奇到了真仙界之后,张旌清的梁州一直没有任何和神工有关的线索,原来这里面故事还有很多啊。
我或许可以向张旌清打听一下有关陈平的线索,那陈平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陈平能够发现这里,应该靠的是神工造诣,就如同东方韵娣因为神工造诣不被这里的阵法迷惑一般。
心中想着这些,我便对陈景羡说:“你师父是梁州的仙民,你何故对青州如此的执着呢?”
陈景羡一脸不安说:“我从小到大,师父都给我灌输一种思想,就是让我守护青州,师父说,他最落魄的日子,是青州给了他的活下去的希望。”
“唯一可惜的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师父就已经仙逝了,我只能靠着师父留给我的神通、功法自己修行。”
“若不是前不久芟荑仙城被毁,我被惊动出了山,我都不知道青州被灭。”
“忽然得到这个消息,我自然是愤愤不平的,便一路去了碧梧仙城,我先唤醒青州仙民的抵抗的意识,可他们的态度,让我很是失望,所以我才在酒楼之中有所失控。”
我看着陈景羡笑道:“眼下我站在你面前,你觉得你还有没有必要说服那些青州仙民反抗我?”
陈景羡迟疑了一会儿说:“似乎暂时不用了,我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这陈景羡虽然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可嘴上却还是不肯让半步。
这家伙倒是有趣,我对他,以及他的师父陈平,更加的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