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又兴奋起来的祸根胎,我心中并无多少的波澜,我也没想着一招就能吓到他们,毕竟这些家伙可是和曾经的真仙打过仗的。
所以我也是对着昆仑废墟里面慢慢地说了一句:“既然我的神通对你来说,还差了一些火候,不如你出来,与我一战,我输了,昆仑数十万祸根入世,你输了,让这些祸根自行了断。”
那下太虚的声音再次传来:“哈哈,倒不是我不想跟你赌,而是我手下的这些家伙未必听我的话,他们现在肯听我指挥,是觉得我能带他们出去,可是若是拿我和你的胜负比试,来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可未必愿意。”
下太虚老家伙说话倒是敞亮。
我便没有再吭声。
下太虚的老家伙好像也是消失了,也没有声音再传出。
至于那些祸根胎,也没有再向我们这边发起冲锋,毕竟他们的空中袭击已经全部被我给击落了。
看到祸根胎们没有动静,我也是收了自己的气息,和小黑龙一并飞回了第二梯队的营帐这边来。
蒋苏亚一脸担心地问我:“你的气脉节点没事儿吧?”
我道:“放心好了,我虽然要尽量少用神通,可也没到了一用就破的程度,如果是那样,我还怎么参加后续的战斗。”
蒋苏亚也是松了口气。
我们这边话音刚落,那些看似不再冲击的祸根胎,又一次躁动了起来,即便是没有了空中的帮助,他们依旧是不要命地往我们这边冲。
铁索桥上,悬崖两侧,这次祸根胎的袭击变得更加的井然有序了,而不再是无序的,送死流冲锋了。
铁索桥上,最前面冲的祸根胎,不仅有着坚固的外壳防御,还有不少的术法保护,他们也不着急,而是在铁索桥上,慢慢地向我们这边摸索前行。
我们的神工弩炮攻击,第一下打过去,也是没有办法完全破开对面的防御。
往往要打五六炮才能将其击破。
至于悬崖两侧的祸根胎,他们攀岩冲锋的时候,身上也会多出一层黑色的术法防御来,我们的符枪攻击难度也是增大。
不过他们这次攻击持续的时间很短,只一个小时,他们就完全退了回去。
而他们的损失,也是近两天来最小的,只有三百多个祸根胎在这次冲锋中殒命。
这些祸根胎在战术上有了巨大的提升。
因为祸根胎这次没有冲到平台上来,我们这边就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平台上的每个人的神色却更为的难看了,因为大家明显感觉到今天冲锋的祸根胎的实力,比之前要强很多,而且更为的有组织了。
祸根胎们这次缩回去,是它们要让更多的祸根胎掌握这种作战技巧。
我可以肯定,现在那边大部分的祸根胎,还不会刚才的战术。
可是他们退回去之后,要多久能学会呢?
想到这里,我就用天目开始观察祸根胎的群体。
大部分的气息还是和之前一样,仿佛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在仔细探查之后,我就发现,在我们对面的山顶上,有黑狼张志领头,而在悬崖下面的祸根胎群中,也有一股格外突出的祸根胎气息。
很快我就把天目的探查锁定在了那股特别的祸根胎气息上。
那祸根胎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蜘蛛,她能把很多祸根胎的气息聚敛在一起,在祸根胎中间织成一个气网,然后再用那个气网,把很多祸根胎的意识串联在一起,它们可以实现一定程度上的战术共享。
也就是说,祸根胎中,少数人得到了提升,那个祸根胎就会利用那张网,让它能串联到的所有祸根胎都得到一定程度上提升。
这些祸根胎就好像是一台台的电脑。
那些网就好像是电脑之间连接的网络。
只要大蜘蛛下达升级指令,所有的祸根胎都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升级。
我的天目发现这些的时候,无乡愁就在我的意识里说:“那祸根胎是心祸。”
“它可以控制那些人的内心,一段时间之后,那些人就会自动传播它的能力,而那些被能力感染的人,都会成为它的傀儡。”
“刚才那些冲锋的祸根胎,都是心祸的傀儡。”
“而愿意被心祸的控制的,应该都是一些心智极低的家伙,而且心祸控制他们的方式,只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并没有让自己的能力去感染那些祸根胎。”
“这也保证了祸根胎能力的唯一性。”
我在意识里也是有些许的诧异:“那心祸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是否对外传播吗?”
无乡愁立刻回答:“是的大人,您真的一点想不起来了吗,这心祸还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
我更为惊骇了。
无乡愁继续说:“心祸当初从祸根池出来的时候,因为能力不足,差点就要被抹除了。”
“可每个祸根的制造,都会牵扯一个无辜的魂魄在其中,你的本意是救下心祸中的那个魂魄,所以就把心祸带回了住处培育。”
“可一个月不到,心祸的能力就在您强大的心境下爆炸式的增加。”
“你本来想着将其抹除,可众仙找到了你,就把心祸给抢走了。”
“那会儿您委身在昆仑仙城,虽然实力熬人,可您的地位却不是很高,你也没有和真仙们闹翻,所以就顺从了真仙们的决定,让真仙把心祸给带走了。”
“从那之后,心祸的能力就一发不可收拾。”
“真仙也是利用心祸控制了不少的人类甘愿为他们现身,甚至是投身祸根池变成祸根再出来。”
“心祸,也是祸根池的一个仙官,不过它不是仙,而是祸根。”
“后来昆仑大劫,心祸应该是被您压制在祸根池才对的,可能是最近霞伏离开了祸根池,这心祸才逃出来的吧。”
听到无乡愁的这一番话,我不由道了一句:“那会儿的我,还真是爱心泛滥啊,这是给自己种下了苦果。”
无乡愁立刻反对道:“大人,您那可不叫爱心泛滥,您拯救的祸根胎不少,可真正背叛你阵营的,也只有心祸一个,其他的祸根胎,都在昆仑大劫为您战死了。”
“善恶对于强者而言是一个概念,可对于弱者来说又是一个概念。”
“强者言善,首先摒弃了生存的考虑,他们只讲内心、道义。”
“而弱者言善,首先考虑的便是生存,所以他们可能会去做一些强者所不齿的事儿,比如占一些小便宜之类的。”
“与强者言善易,与弱者普善难。”
“这便是世界的不公。”
“大人,您还说过一句话。”
我问:“什么?”
无乡愁便说:“您说,当强者在丛林法则中,把善良的标准定的太高,那弱者将毫无生存空间。”
“比如,修行的强者可以长时间的不吃不喝,不杀那些鸡鸭鱼鹅来维持生计。”
“如果他们要求普通人和他们一样,那便是要普通人去死。”
“除非人人修仙,人人都是仙。”
“可这个世界上,人的资质不一样,又岂能人人是仙?”
我笑着说:“没想到,以前的我,还是挺哲学的。”
无乡愁则是继续说:“大人,当您站到弱者的一方考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的恶,都是抢着杜撰出来的。”
“至少在那个真仙掌控大道的时候,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人就是牲畜,甚至是祭品,弱者反抗强者,就是罪孽。”
无乡愁越说越发的激动。
我就问他:“你有些激动了。”
无乡愁便说:“我想起了曾经很多事儿,我还是弱者的时候,我受到大人的熏陶,想着为弱者谋福。”
“可在我成为真正的强者之后,我却控制不住内心的贪欲。”
我没有说话。
无乡愁继续说:“我随大人在人间已经有些光景,如今的人间,善恶之分已经十分的大众了,虽然有时候会有偏颇,可比起真仙当道,人命不是人命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今天在这里,我好像找回自己还是弱者的时候的初心,我也是为了那个初心而变强的。”
“这些年,我把路走的太偏了。”
我没有再接无乡愁的话,而是仔细思索怎么破那心祸的局。
无乡愁继续说:“这个心祸,全称是心神祸根,它利用自己的能力提升那些祸根胎的能力是小,如果它跑出来,利用它的能力控制我们的人内心的话,那就糟糕了。”
我点头说:“看来,我得让苏夜去了。”
想到这里,我就回身看了看苏夜的方向:“苏夜,你过来!”
苏夜赶紧向我走过来。
接着我就把心神祸根的情况简单给苏夜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如果心神祸根利用它的能力干扰我们的人,你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苏夜就说:“我可以把所有人拉入我的梦境之中,我会让自己人处于清醒,再将入侵的心神给剔除了。”
我继续说:“我需要你在梦境中去杀了心神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