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鳛鳛之鱼出现,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父亲说了一句:“我刚才没有觉察到它的存在。”
父亲就说:“不用大惊小怪的,你一直藏在我的气息之下,没有用自己的气息探查,有些东西我比你先发现也是正常的,若是你一直用自己的气护着自己前行,那你也能第一时间发现那条鳛鳛之鱼!”
说话的时候,父亲低头看了看那断沟的深处。
浅浅溪流缓缓流淌,而在流淌的溪流之中,还有几丝细线在随水流缓缓晃动着,那些细线并没有顺着水流而下,而是从断沟的位置飘出水面,然后连接到了鳛鳛之鱼的身体上。
顺着断沟往山沟里面看,这细线的终点应该就是水仙老祖的栖身之地了。
同时我也是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路,断沟的这边,已经没有路,往高处走,是断崖,乱石,而在断沟的另一侧,则是一条继续通往山沟深处的路。
我在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父亲已经纵身一跃,那几米宽的深坑就被他直接跳了过去。
跳过去的同时,父亲直接召唤了一根长矛出来,那长矛完全由气组成,在长矛的长柄之上,还有法天二字缓缓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跳过去的瞬间,父亲手中的法天长矛便对着鳛鳛之鱼刺了过去。
鳛鳛之鱼十只翅膀猛地拍动,翅膀尖端的鳞片就把父亲刺去的一矛给挡下了。
“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开,鳛鳛之鱼直飞飞出了数米,眼看它就要撞在身后的崖壁上了,那水中的丝线猛的一拽,鳛鳛之鱼的身体忽然停下,再看鳛鳛之鱼,身体距离崖壁只有半寸。
“喳喳……”
鳛鳛之鱼再次发出喜鹊般的叫声。
父亲长矛并未停止,对着鳛鳛之鱼再刺过去。
鳛鳛之鱼被细线再一拽。
它又一次躲开了,只不过它身后崖壁就被父亲刺出一个大坑来,无数的碎石掉落下来。
父亲周身的气息也是猛的蹿动,那些砸向父亲的乱石,就被其周身的气息给弹开了。
父亲没有再追鳛鳛之鱼,而是看着山沟的深处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想这条鱼活着的话,就把它收回去,它这点三脚猫的神通,只配红烧、清蒸!”
父亲说话的时候,我也是跳过了断沟,然后踩着刚才掉落的乱石,走到了父亲的身边。
那鳛鳛之鱼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被细线直接拽进了溪流之中,然后沿着溪流迅速向山沟的深处去了。
我和父亲这才继续往里面走。
父亲也是把自己的法天矛给收了起来。
父亲这种把自己外周天拆分来使用的神通,也让我心生佩服。
正当我准备询问一些神通方面的问题时,山沟里面水仙老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亏是独占人间一半圣道气运的人类,手法、神通都让人耳目一新。”
父亲一边走,一边淡淡回应道:“你弄一条破鱼就想试出我的深浅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水仙老祖轻笑一声说:“是吗,可我觉得简单几招对抗,我已经把你完全看透了,你身上那一半的圣道气运,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也就收下了。”
父亲迈着的步子加快了一些,然后冷笑着道:“那就看是你的命更好,还是我的命更硬了。”
看到父亲加快了步子,我也是把自己的脚步加快,到嘴边的一些问题,我也是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在接下来,鳛鳛之鱼就没有再阻拦我们,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这条山沟的尽头。
山沟尽头是一个三面断崖的山窝,这山窝空间很大,足足三四个篮球场大小,溪流也是从这里而起,在山窝的中心,还有一个汩汩冒水的泉眼。
泉眼的周围是一个小水坑,鳛鳛之鱼就在那水坑之中。
至于水仙老祖,我们却没有看到她。
不过在这山窝里,我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她的气息,她就在这边。
我开了天目四下看了看,就发现整个山窝里面的气息流淌就是一个完整的周天气息运行,也就是整个山窝就是水仙老祖。
我和父亲,现在就在水仙老祖的气息之内。
父亲这个时候微微摆手说道:“小禹,不用费力探查了,这山窝便是水仙老祖的栖身之所,她的身躯以气为根,聚则实,散则是虚。”
说话的时候,父亲就要走向山窝最中心的水坑。
这山窝的气息终于开始向中心位置汇聚,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绿衣长裙的靓丽女子便出现在了水坑旁。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容颜,可容颜下的魂魄却是一个几千年的老怪物。
水仙老祖出现后,又把我和父亲打量了一下说:“一家两代人,都能有这般神通造诣,你们这一脉还真是不简单啊!”
父亲淡淡说了一句:“那你是没看到我家老爷子,我们一家三代,每个都是人中龙!”
提到爷爷,我心里多少有些伤感。
水仙老祖看着父亲微微皱眉说道:“你家老爷子,他没来吗?我藏于剑门沟之中,已经几百年不闻江湖之事了,我只知道,这天下,有一个人抢了我一半的圣道气运。”
“最近,我让鳛鳛之鱼去剑门沟,就是为了开了阵阀,让我可以从这里出去,然后去找那个抢了我一半圣道气运的人。”
“可我却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从这里出去,还要和整个江湖打交道,总归有些麻烦,在这里,我只要杀了你,你这一身的圣道气运也会被封死在这里,我终将成圣。”
父亲没有再靠近水坑,停下步子说道:“我修圣以来,总觉得自己差了一口气运无法入圣,我还觉得自己的器量不够,没想到却是你这婆娘盗取了人间一半的圣道气运来。”
“我这次亲自上门来取,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说话的时候,父亲和水仙老祖身上的气息全部提升了起来。
父亲也是微微转头看了看我道:“小禹,你先退到这山窝窝外面去,你这一身的大气运,着实有些让人忌惮,我和她一会儿动起手来,圣道气运也会在我俩的博弈之中,别被你的大气运给搅了局,那样的话,我的成圣之路,就彻底被堵死了。”
我赶紧往外退,同时也对父亲说了一句:“那非必要的时候,我就不出手了。”
父亲点头说:“嗯,你最好别出手,这一战我的胜面还是蛮大的。”
父亲这话说的极为自信。
水仙老祖则是冷哼一声说:“没有了那小子捣乱,我赢你就更容易了,正如你所说,他身上的气运有些强,让他参与进来,我夺你气运还有些难,你主动让他退出去,那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水仙老祖还是紧紧盯着我,生怕我折返回来。
我这边快速退到了山窝的入口处,父亲就看着水仙老祖道:“好事?你怕是在这山窝里待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了,你的那点实力,在我看来,早就不足为惧了。”
父亲那边说话的时候,我的气息已经把整个山窝给笼罩了起来,我要探查清楚,这水仙老祖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首先,我之前感觉到的仙气,的确是来自水仙老祖的,而那些仙气是来自水仙老祖的仙魂,至于仙气的等级,也不是真仙级别的,应该和我体内的仙气差不多的样子。
她在人间数百年,就算有剑门沟的诡异大阵保护,可人间大道还是在压制她。
现在的她,实力绝对不是真仙。
我的直觉也是这般确定的。
得到这一结论之后,我的心也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不等我继续探查,水仙老祖一挥手,一把寒光长剑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接着她的身体一飘,手中的长剑就对着我父亲的胸膛刺了过来。
父亲那边早有防备,手中的法天长矛再次出现,他长矛轻轻一摆,就把水仙老祖的长剑给挡开了。
同时父亲身后的无相法身也是出现,那无相法身,也是握着一根法天长矛,从水仙老祖的侧面打了过去。
水坑里的鳛鳛之鱼忽然飞出,十只翅膀甩动,尖端的鳞片也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锥形的刺,就把无相法身打来的长矛给挡下了。
再看鳛鳛之鱼,身上的细线,就连接在水仙老祖的头发之上。
她的头发之中,有几根细线飘出,牢牢地控制着鳛鳛之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鳛鳛之鱼好像就是水仙老祖的外周天?
可那鳛鳛之鱼明明是实体啊。
我爷爷也用真凰做过外周天,可那真凰是以魂魄的形式被我爷爷收进外周天。
父亲和水仙老祖简短的交锋之后,两个人也是微微退开一段距离。
父亲也是看着鳛鳛之鱼说了一句:“那鱼被你养的不错啊,离你越近,它的实力也是越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