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引金池禅师入座,跟在他身后的净心,净尘两个小和尚恭敬的端着两杯茶水。
两人入座,净尘把盖在那茶水上的锦缎抽走,露出两个镶金的茶杯。
“施主远道而来,这是本寺特有的茶水,请。”
白尘倒是不怕这和尚迷了自己,他本来就自有算计。
当下端起茶杯就开始品茗。
茶香确实不错,能喝的出茶叶是经过烤炙、碾细、过筛,然后再在开水中煮制。
煮茶时,水刚开始开时称为一沸,此时加入少量的盐来调味。
这算的上是比较正宗的大唐饮茶方式了。
但是白尘喝不惯。
不过也能勉强喝下。
此处已经远离大唐步行莫约月余,据他所知只有大唐有如此饮茶习惯,而那茶叶的价格亦是不菲。
在此处还能喝到,却是让他有些吃惊了。
“多谢金池长老,唉,这一杯茶水啊,可算是安定了小子的心了。”
金池一听,哎呦?
香主这是遇到麻烦了?当即心下做起了计较。
要是能让这有钱的行脚商人‘皈依我佛’之后能陆陆续续送来银财。
那自然比直接送这行脚商人去‘皈依我佛’要强得多。
“施主,何出此言呐?”
金池长老苍老的面容疑惑的问道。
白尘面色一皱,心中却是起了算计然后开始飙起了演技。
“唉,不瞒大师啊,小子此行一路前来,中途遇到了一个和尚。”
“那和尚贫穷困顿,身上更无二两金银,可是就在路过那两界山的时候,那和尚竟然得了奇遇。”
白尘此时一顿,喝了一口茶水润喉。
却是把金池禅师的好奇给吊了起来。
“哦?敢问施主,那和尚得了甚么奇遇啊?”
“那和尚收了一只猴子精怪当徒弟。”
白尘如是说道,看了一眼金池震惊的老脸,白尘继续说道。
“那猴子当真了不得,乃是五百年前一猴一棍打上天庭的齐天大圣。”
“据说当年一猴一棍干翻了整整十万天兵天将。”
“更别说那猴子脚踢二郎神,脚踩哪吒三太子。”
“当然,最后还是我佛如来出手……这才降伏了他。”
刚刚说猴精的时候还好,此时说一只猴子居然挑了十万天兵天将,还能脚踢二郎真君?脚踩哪吒三太子?吹牛的吧?
当即金池长老面露惊讶的问道。
“真有如此神猴?”
白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本来和他二人同行,是我这行脚商人的福气,那一路上山匪肆虐,那猴子身手果然了得。”
“一下,就是一条人命啊。”
白尘一边说,手上一边做着形象的动作。
好似想把那些人如何死的形容的清清楚楚。
“那猴子抓起一个人就掷了出去,那匪徒径直飞了几百丈,砰!的一下撞到了坚石,头都碎了,红白之物流的满地都是。”
白尘看着金池禅师喉咙似乎动了动继续说道。
“那猴子行事乖张,虽然那和尚为人和善,但是那猴子……”
“啧啧。”
“怕是有些贪财。”
“您也知道,我是一个行脚商人,身上这些货物也值些银两。”
“那猴子啊……竟然盯上了我的货,想杀了我,把我的货充去给他师徒二人做盘缠!”
“亏我跑得快。”
金池一听,心里却是想道。
这人,怕是初次行商吧,这身上如此之多的宝物,别说那师徒二人,就连本长老都想拿你做盘缠了。
嘴中却是问道。
“嘶,竟如此凶险,那施主能从中脱困,想必也是我佛保佑。”
白尘一听,面色直接一肃,接着说道。
“不瞒大师,小子家中皆是沙门信徒,我自幼就听家母讲经颂佛,此去天竺,除了行商之外,就是把我那家传的宝物,送去给那灵山佛祖。”
说完,白尘双手合十,显得极为虔诚。
金池禅师一听,好家伙,得亏没先动手。
原来算是半个自己人呐,于是说道。
“施主既然同样礼佛,那正是与我寺有缘呐。”
“就是不知施主想献给我佛甚么宝贝,能否给贫僧也开开眼。”
上钩了。
真好搞定。
白尘神色一定回道。
“小子行至此处就觉得福至心灵,小子初次行商,竟然不知道此处竟然有一处观音禅院。”
“此宝物本就是献与我佛的,既然大师乃是观音禅院的禅师。”
“给大师一观也是无妨。”
说罢,白尘起身,拿起了随身的熏香,先是点上了三根,然后说道。
“本来请这至宝,应当沐浴斋香三日的,但是事由紧急,又是给观音禅院的禅师观看。”
“小子就便宜行事了。”
白尘煞有其事的斋完香,又朝着西方拜了三拜,然后打开了那包袱。
只见一阵金光闪过。
千般巧妙明珠坠,万样稀奇佛宝攒。
上下龙须铺彩绮,兜罗四面锦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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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因这袈裟,所用之物乃是金丝制成,红色丝绸诸多宝石竟然成了丝丝点缀,又有奇石在上,煞是勾人眼球。
白尘做着样子,把那袈裟往自己身上一披。
当真是一个珠光宝气!万丈光芒!
主打一个闪瞎了眼!
按理说,出家人应当守戒律,这贪欲更是贪,嗔,痴三毒之首。
可是……
这观音禅院上上下下,可是没有人把这戒律当回事。
金池长老一看到这袈裟当即双眼就移不开了。
那金丝竟然能如同线一样纺织成一件袈裟?
这是何等的巧夺天工?
这是何等的珠光宝气?
他恨不得日日披袈裟,夜夜不离身。
可是……
这袈裟不是他的。
恨呐!
如此宝物,竟然不是他的?
白尘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给这金池禅师看了袈裟以后,怕是这禅师回去就夜不能寐,然后跟自己‘借袈裟’来了。
剩下的就是观音禅院失火,自己这虔诚的信徒,直接去见了佛祖。
呸!
脏的很哩!
但是白尘不慌,因为白尘有自己的剧本,当即白尘说道。
“唉,不瞒大师啊,这一路西行,路途艰辛苦涩,我一纨绔,着实不好走,但是家母又言,那货物,不甚所谓。”
“但是这袈裟,可是务必送到观音大士的手里。”
“但是小子一想,送到观音大士的手里……”
“不就是送到这观音禅院么?”
金池长老生平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是这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