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敲响房门把鬼螺送到了张洞手里。
张洞向那人道谢过后走回房间，将鬼螺贴在耳朵旁边。
“喂，我是张洞。”
过了几秒钟后，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鬼螺里响起。
“你好，张洞，欢迎加入总部。我是付武华，总部第七驭鬼组组长，你一切合理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有特殊事件你可以通过接线员和我联络，现在我把鬼螺交给你的接线员宁巧荣。”
“等等，我确实有点要求。”
“有什么事情？”付武华说道。
“我现在准备前往大汉市，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间房子，最好在郊区，人比较少的地方。”张洞说道。
他考虑到了灵异事件越来越多，如果远离人群虽然不能够完全避开，但起码概率要低一些。
“没问题，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付武华爽快答应下来。
“我想想……房子要大一点，起码四间卧室，你放心我会自己出钱购买。”
“你等我一会。”
过了三分钟的时间，付武华的声音重新响起。
“刚才看过了，大汉市西郊有一座山庄，七七八八加起来有二十多间房间应该够用了，以后就归你了，出钱就不必要了，你现在已经是总部的人了，工作安排员工住宿很合理嘛。”
对于驭鬼者来说一栋宅子的钱根本算不得什么，付武华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知道这点，还不如卖给对方一个人情。
已经调查过了，对方只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小孩，刚成为驭鬼者估计手里还拮据，没见过什么世面。
付武华端起桌上的大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心想年轻人还不被我拿捏的死死的。
听到对方表示要免费送给自己，张洞皱了皱眉头。
他深知的一个道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那间屋子不会是闹鬼吧，希望我去处理？有任务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考虑是否接受。”
付武华被呛到喷了一大口热水，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对着鬼螺喊道：“臭小……张洞，你放心总部绝对不会隐瞒情报做出让你们送死的事情，你别给我瞎猜。”
“哦，那我会付钱。”张洞说道。
“对了，孟小董说你有一只鬼童打算卖给总部，我们可以聊聊”付武华转移话题。
“暂时不卖了。”张洞说道。
付武华气的牙疼，没有再说话，鬼螺里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响起。
“张洞你好，我叫宁巧荣，还有一位同事叫安岚，以后我们俩人就是你的接线员，你有任何事情都能跟我沟通。”
张洞没有说话。
宁巧荣接着说道：“你刚成为驭鬼者不久，或者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也许我可以解答。”
鬼螺那边过了一会张洞的声音响起。
“你有对象吗。”
“啊？”宁巧荣显然被这个问题惊住了，她回过神来吞吞吐吐说道：“虽然上面交代要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但实在太快了我觉得可以先接触一段时间了解一下彼此……”
“我想你误会了。”
张洞平静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对象的话我会申请换一个人跟我对接，我不希望你被私人感情影响工作，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和总部沟通的渠道危急时刻也关系到我的安危。”
“啊……”知道是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宁巧荣脸颊一红。
“好了，有事情我会联系你。”张洞将鬼螺放回口袋。
张洞活动了下右手，断裂的腕骨已经愈合了大半，应该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其他人也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同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早餐，张洞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口后开口说道：“我已经和总部联系过了，我让那边替我在大汉市准备了一个住处，先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暂时不要回大昌市。”
孟小董说道：“宋明的事我也跟我大伯说了，马上会派人过来处理，不用太担心。”
张洞点点头，过了一会问出一个问题。
“如果一只鬼拥有了人的意识和记忆，行为举止也和人类一模一样，那它能被称作人类吗。”
罗文松大口啃着肉包，含糊说道：“鬼就是鬼，冒牌货，怎么可能变成人。”
“举个例子，如果那只鬼只有宋明的记忆并且具有唯一性，它的习惯和表现出来的性格始终和宋明一模一样，而且它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宋明。”
张洞说道：“就好像你睡一觉醒来，你还拥有昨天的记忆，你不能说昨天的你已经死了。”
孟小董皱着眉头说道：“医学里有人一场大病过后，或者昏迷了一段时间后醒来，言行举止判若两人，但也不能仅仅因为性格变化就说前后不是同一个人，记忆也是一样，如果有人失忆了，难道就代表着原先的那个他已经死了？”
“我在想，“我”是以什么作为标准，是记忆还是意识，是身体上的每一块血肉还是大脑？大脑只是承载我们的意识，如果动用灵异力量可以把这种意识换一个承载物，是不是只要还是原来的意识就证明这个人还活着。”张洞说道。
“有些听不明白，不过总部有这种特殊的驭鬼者存在。”
孟小董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丁荣元队伍里有一个叫许雅儿的驭鬼者，身体里都是一整具木偶，也是一只鬼，但仍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识，上次我在总部还见过一个驭鬼者，因为一次任务中失误，人被关在了一副画里。”
“一幅画？”
“是的，换个说法就是那幅画就是他的身体，但总部依旧承认他的存在没有认为他就是一只鬼，算是一种异类。”
张洞点点头，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果然每一个驭鬼者不能以常理度之，就好像他自己。
“你是在担心宋明到底是人还是鬼？”
没有人意料到，几人口中讨论的那个人竟然出现在不远处。
“张洞，又见面了，你旁边的是……哦对了，孟小董，你好。”
宋明路过餐厅门口朝着二人礼貌地打招呼，接着便离开了，好像真的只是路过。
罗文松感觉自己后背发凉。
“洞哥……你说他是一只鬼？我看着也不像啊……”
“他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张洞说道：“其他的驭鬼者可以说是异类，但他绝对不是宋明，你们看见了吗。”
孟小董不解：“看见什么？”
“真正的宋明看见我一定会非常的惧怕，怎么会还有胆量主动跟我问好，所以他不管伪装的多像在我眼里他都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