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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也明白,在这天策府内,刘昪并不想太过于强调自己汉家天子的身份。

因此他一边以大礼参拜,一边口称大将军。

“郭奉孝...”刘昪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早有耳闻,郭嘉,颍川奇才也。”

“大将军谬赞了。”郭嘉忙道。

他心里有些惊讶。

实际上,他在颍川并不怎么出名,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认为他有奇才。

否则,以袁绍那个喜好招揽天下名士的性子,又岂能对郭嘉视而不见?

郭嘉对荀彧一上来就能给卢植做副手还是有些羡慕的。

他也知道。

荀彧的名气比他大多了,而且人家还是真的当过官的,做过眼前这位天子的守宫令,是绝对的天子近臣。

所以,他要在天策府得到重用,必须要展现出他的能力才行。

“吾听闻,郭奉孝有王佐之才,然如今吾兵不过万,地盘也是在并州北方这四战之地,吾如何才能收拾这乱世,再兴大汉?”

刘昪笑着问道。

郭嘉知道,这是刘昪对他的考验了。

他拱拱手,道:“并州虽地处边疆,然却并非什么四战之地,反而是个屯兵壮大之地!如今中原诸侯的目光都在董卓的身上,大将军手中有强兵,又可招募流民屯垦于河套之地,待麾下治民百万,自可携数万精兵,收拾天下乱局!”

“奈何此地地接漠北,鲜卑部已取代匈奴,有了昔日大匈奴的态势了。”

“鲜卑诸部分立,若有雄主整合,乃中国大敌,然如今鲜卑名义上一统,然而鲜卑单于只能牢控本部,其余诸部皆星散,将军可分而治之!”

“现在不是星散了。”刘昪摇了摇头,说着便把从漠北而来的情报递给了郭嘉。

郭嘉看到情报,眉头紧锁。

“奉孝有何良策?”

刘昪问道。

郭嘉却摇摇头,道:“大将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奉孝初来,既未曾见过鲜卑人的兵马,又不曾了解天策府的兵力,现在给出良策,岂不是纸上谈兵?”

刘昪哈哈一笑。

郭奉孝果然是郭奉孝。

这是要向自己要官了。

刘昪略作思索。

王凌已经被派去负责临沃方向的屯恳之事。

自己身边缺个秘书官。

所以他便开口道:“吾身边缺个近臣,奉孝可愿意暂为本将身边秘书官?”

郭奉孝心中一喜。

这秘书官是典型的位低权重。

而且还是天子近臣。

他自然是愿意的。

郭嘉当即一拜:“臣,愿为主上效死力!”

刘昪哈哈一笑,随后吩咐人给荀彧、郭嘉安排府邸。

“奉孝,明日便随本将巡视军营,而后再随军一起出去看看,看看鲜卑人的骑兵,再看看本将的兵将们!”

“臣下领命!”

......

阴山和贺兰山之间的草原上。

虽然天策军和鲜卑人之间的大规模的会战还没有发生。

但中小规模的冲突已经变得十分的频繁,且激烈。

上千骑在此处反复冲杀。

雪白的草原上已经是一片泥泞。

铁骑冲过,溅起大片大片雪融化后混合的草原上的淤泥。

天策军骑军三旅二营的骑士们身上的钢制胸甲上已经沾染了血污和泥水,看上去有些疲惫。

而他们对面的敌人是人数达到了千人的鲜卑人。

双方已经反复用弓箭互相对射了两轮了。

鲜卑人发现,他们的箭矢杀伤力有限。

抛射的羽箭除了挂在对方马匹上之外,大多都被头盔和胸甲弹开了。

而对面的汉骑抛射的箭矢,却是箭箭致命!

虽然在骑术、骑射上,这些鲜卑人要比对面的汉骑厉害的多,但无奈,对面的汉骑不讲武德,每个都装备着胸甲钢盔。

两轮骑射纠缠下来。

鲜卑人这边损失了上百人。

而对面人数只有五百左右的汉骑,却只是损失了几匹战马而已。

现在双方重新拉开了距离。

战马和战士们的鼻孔都在冒着白气,马儿们也感受到了这肃杀的气氛,纷纷摇着头,马蹄子在踩踏着脚下的雪泥。

而后。

两边的骑士都抽出了弯刀。

现在两轮骑射过后,要决出胜负,那便要白刃拼杀了!

鲜卑人的队列中。

来自阿那部的阿那义曲连续深呼吸,他皱着眉头盯着前方的汉骑。

又要开始冲杀了!

他想到此,握着弯刀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因为对面的汉人都是穿着钢甲的,而他们只是披着羊皮袄。

这些天。

诸部的勇士都被鲜卑单于步度根本部的骑士裹挟着,当成炮灰在试探天策军的轻骑。

前方。

领军的鲜卑千户猛然发出了怒吼:“鲜卑勇士,冲锋!”

“杀啊!!”

阿那义曲把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到了现在,不是拼死一战,就是被大单于麾下的骑士给当成逃兵给斩了。

诸部集结于汗山下,那是个阴谋!

带大单于并吞诸部的阴谋。

想到了被扣在王廷作为人质的妻儿子女,阿那义曲脸部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天策大将军万岁!!!”

对面的汉骑也是高呼着口号,横着钢制的弯刀冲杀而来。

几个呼吸之间,双方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阿那义曲扭曲着脸庞,嘶吼着挥刀向前方一名汉骑砍去。

那汉骑也是呐喊着,手中钢刀挥来。

竟无视了阿那义曲的刀锋。

阿那义曲知道,自己这一刀砍上去,只能在人家的钢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但人家一刀砍来,自己胸前就得出现一道大口子。

这太不公平了!

阿那义曲武艺很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依靠灵活的骑术躲过了这一刀,他弯下腰,想要等两马错过的时候一刀砍在那名汉骑的后背上。

但就在此时。

那挥刀而过的汉骑发现自己没砍中,干脆一刀刺在了阿那义曲战马的马屁股上。

马匹吃痛发狂,无论阿那义曲如何试图重新控制马匹,发狂的战马狂奔着脱离了战场,同时还把阿那义曲掀翻在地上,落马的阿那义曲头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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