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山地界。
河道蜿蜒,河水涛涛。
河面能并排行三艘大船,算是宽敞。
此时已是下午,烈日高悬,河上依然有着行船,和排队等着摆渡过河的行人。
大河两岸,一颗古树躯干上缠着锁链,绷直着跨过河面,系在对岸的巨石上。
铁索横江!
这是私自设卡要买路钱呢!
商船到此,只能停船交钱,等贼匪松了锁链,才能过去。
摆渡船这边,有着四个贼匪在维持排队秩序,一一交钱后才能上船过河。
秦白羽啧啧两声,记忆中的黄河四鬼似乎是四个憨包,没想到还有这种头脑。
他回忆附近地图,苍云山是个好地势,控一段黄河钳制安林及周边区域,控山道而钳制对岸安宁县及周边区域。
一水一陆两个交通要道,这是很大的财源!
郭靖在路上已经知道他入狱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他没弄清孙知县的种种算计。
他就弄明白两点,柳玉没事,以及要去解决黄河四鬼。
郭靖看见一个贼匪在收过路钱时,踢翻一个男人,嘿嘿大笑着走向下一个大姐,收钱后拍了几下屁股,淫笑几声,又继续往下收钱。
郭靖看不过去,正要上前却被秦白羽拉住。
秦白羽解释道:“郭老弟,莫急,正所谓除恶务尽,苍云山匪不一窝端了,我们走后这两岸百姓越发遭罪!”
郭靖呆了呆,他所受的侠义教导,少有除恶务尽的说法,更多是点到为止。
秦白羽拉着黄蓉和郭靖去排队过河,一边给郭靖上了一课。
以柳玉为例子,假设郭三少认怂没有后续陷害郭靖,自然是一次“完美”的行侠仗义,郭靖可以开开心心离开。
但过段时间,郭三少又想起柳玉呢?
郭靖不能答,他甚至能顺着思路往下想,发现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他反驳秦白羽,“兄长说除恶务尽,如何算是尽头?我打那郭三少他会怨,我若杀他,他家里怨恨,难道还要灭门不成?”
秦白羽叹息道:“灭门也是不成的,倒了一个郭家,会有其他家族崛起,还会出现新的纨绔。”
“所以啊,你师父教你的侠义没错,我说的除恶务尽也没错,具体如何决断,是个人的修行啊!”
更大的秩序律法这些,秦白羽没说,说了也没用,律法的解释权在人手里。
“但这伙苍云山匪,全灭了可算不上牵连无辜!”
秦白羽冷冽说出这话。
收钱的山匪来到附近,一瞬间目露凶光看了过来!
老实说,这几个山匪看秦白羽三人骑着好马,看体魄似乎是江湖人,虽眼馋但已做了不招惹的决定。
这下子,听见秦白羽大放厥词,是不能善了了。
打头一个半敞胸膛的男子道:“好个全灭苍云山!阁下报个名来,看看实力?”
“我苍云山四位当家的,武艺超群,还有老祖宗有着通天之能,怕是你长辈来了都要躲着走!”
切!
秦白羽轻啐一口,身子一闪,捏着细细绣花针,已点在四个山匪要害,送他们下了地狱。
而且,这四人死得干脆,犹自站立不倒。
等待过河的百姓后知后觉,不等他们大乱,秦白羽就运起内力喊道:“秦某为除匪而来,诸位莫慌!”
“诸位且先往后退一退,等我荡尽贼寇,再来渡河!”
秦白羽冷着脸,眉宇间有着煞气。
这些百姓缩着脑袋不敢多话,悄摸往后退去。
郭靖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秦白羽不是恶人,否则没必要管黄河四鬼,但做好事为何要一副冷煞状?
郭靖似懂非懂。
秦白羽看百姓退去,冲郭靖解释道:“给个好脸,他们就可能多话,耽误正事。”
“我又不求他们给我供长生牌位,自没功夫多说。除匪,为自身念头通达尔!”
郭靖点点头,他好歹在大漠时见过大元强军,接触的也是元军高层,自然知道军队中要求令行禁止。
他或许学不来秦白羽这套,但能理解。
河对岸有些骚动,从视线死角处转出一行人,为首四个体型健硕的男子,分别拿着刀枪鞭斧,正是黄河四鬼!
秦白羽笑道:“倒是省去许多功夫,这黄河四鬼都不在山上。”
黄蓉笑道:“羽哥哥安排的人手也不浪费,黄河四鬼不在,他们清除山匪要轻松许多。”
没错,秦白羽既然想全歼苍云山,早派遣供奉带人从其他地方过河,包围苍云山!
艄公开始行船,面上有着惶恐不安,但还是乖巧无比,他做着摆渡生意,每月还要被山匪收去大半船费!
若真能除去山匪,日子要好过太多。
小船行了大半,秦白羽对艄公说道:“老人家调头去把马匹运来,蓉儿搭把手,免得马儿认生。”
说完,秦白羽施展轻功,如大鸟飞跃到岸上。
郭靖随全真教马钰学了金雁功,正要随着上岸,却被黄蓉所阻。
黄蓉笑道:“兄长,你为人心善,怕是下不了狠手,你留在船上,我去也!”
说完,黄蓉运起轻功,去了岸上。
郭靖有些傻眼,但他也知道刀剑无眼,艄公靠岸有风险,这才是秦白羽提前施展轻功上岸的原因。
不然,运马匹过河急个什么?
郭靖只能让艄公调头去运马匹。
岸上。
黄河四鬼见秦白羽飞跃数丈,袖袍飘飘如大鸟滑翔,就知道来人一手轻功很强,不能小觑。
老大沈青刚一挥手,喝道:“放暗器!”
身后山匪摸出一些暗器丢出,有伶俐人捡起石块去砸。
但这些山匪内力不足,暗器手法也不会,能有什么威胁?
秦白羽使千斤坠功夫,陡然下坠,避开了这些暗器。
沈青刚怒骂手下,下令让这些人丢武器过去!
他清楚手底下什么货色,也就远程管点用,遇到高手近身,屁用没得!
呼呼呼!
一件件兵器破空,倒是有些声势。
但见秦白羽身形左右晃动,轻松躲开这些兵器,随后右手一抹,咻咻咻咻连发四枚细针!
黄河四鬼一瞬间感觉到生死危机,瞳孔巨震,想要拿武器去挡,但念头刚起,却已经控制不了手脚,一头栽倒在地。
黄河四鬼,死!
其余山匪见状作鸟兽散,但速度太慢,秦白羽细针再发,一一点杀这些山匪。
不一会儿,地上便倒了三十多具尸体!
黄蓉嘟着嘴来的秦白羽身边,这就解决了?
黄蓉感叹道:“这葵花宝典虽然修行苛刻,但威力却比我预想的强上太多!”
秦白羽翻了一个白眼,葵花宝典不强谁舍得切了那几两肉?
秦白羽故意刺激黄蓉,“那你以后修炼还敢不用功?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比人和狗都大~”
黄蓉憋着气,但没有反驳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