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高悬,夜空上繁星点点,许长安靠着手臂躺在屋顶上,片片青瓦枕着并不舒服。
看着识海中一个游戏面板,原先灰暗的图标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归键不知道被谁扣了,大抵这次是回不去了。
他心中有很多困惑,相亲对象白泽迟迟没有露面,还有那便宜徒弟。
想不通便不想了,在死亡读档亦或者轮回中,一切线索都会浮出水面,安安静静等待即可。
“可惜没发现存档点。”男子叹了口气,顺着梯子爬下来了。
小灵峰多出一人后,小院里也没有多热闹。
云笙常在洞府修炼,两三天才会露面一次,许长安觉得这才符合修士的画风,可惜他学不会。
长桌上,男子往砚台上滴了一勺水,手拿着一根墨条研磨,墨条接触砚台发出轻微的响声。
渐渐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松墨香,其香虽淡,却有悠长的韵味,不知不觉让人陶醉其中。
“长安,我饿了。”许随安停下笔,侧头看向他。
“嗯。”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手往厨房走去,不多时便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继续练。”许长安一边磨墨一边喂水果,轻微的响声在静谧的夜晚并不突兀,反倒有几分助眠效果。
少女执笔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一旁安静研磨的男子,此时他也看了过来,两人相视莞尔一笑。
“长安,你不试试么?”
“不了,不善练字和作画,比起这个,我还是喜欢安静的磨墨,这样解压一点。”
许长安笑着,砚台上流动的墨水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幽亮,看着赏心悦目。
“解压?”
“心情愉悦的意思,喜欢的……咳……志趣相投的两人,一起写字画画,不是蛮有趣的吗?”
“嘻嘻,也是蛮有趣的。”少女笑着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男子,接着望向手中的画。
画上一角池塘荷花开得正艳,远处两道身影依靠在栏杆前说笑,相视间眉角藏着爱意。
“长安,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这花好看?”
你好看还是花好看?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分题。
许长安听着声音,目光看向画卷,扫过栏杆前的两道身影沉默少许后,笑道:“当然是花好看。”
“长安坏,哼,不理你了。”
“哦,不理便不理了呗。”他不为所动,继续一边磨墨一边喂水果。
窗户纸上静静的立着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修炼后出来透气的女孩正巧路过,看着这小院里的场景。
她心想:“好歹同门情谊一场,不能光顾着修炼,这个便宜师姐迟早会沦陷下去。”
云笙敲了敲门,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进。”
“好久不见,我的便宜徒弟。”许长安朝她打了个招呼,便低头忙活去了。
女孩看着长桌前的二人,少女脸上挂着笑容,她看出来这是暗生情愫,心中大感不妙。
“怎么一直站在那,有什么事吗?师父我可是很忙的。”
很忙?云笙看着他,一脸懒散,还有闲情逸致练字画画,清虚门上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闲的人。
“没事,我就来看看师父你老人家。”
“东瞅瞅西瞅瞅,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这个年纪还不抓紧时间修炼。”
他衣袖一拂,女孩直接被送了出去,书房的大门被轻轻合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外的云笙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陷入沉默。
进入小灵峰后,她修炼便没有停过,境界也是水涨船高,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追赶上便宜师姐,而她那便宜师父呢?
据她观察,除去每日三餐和一些凡俗兴趣时间,大多数时候躺在老槐树下。
女孩捏了捏拳头,等她境界上来后,先给这师父邦邦来两拳。
夜渐渐深了,许长安看着熟睡的少女,将其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开,衣袖被一只小手拉住。
“长安,我喜欢你不是一两天了。”
男子停顿了一下,将手臂放在被子里,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乖乖睡觉,当心着凉了。”
屋顶上,男子枕着手臂,望着一轮孤月,他就像高挂的那轮月亮一样,在夜空中孤零零一个。
好在皎月有清风作陪,与繁星为伴,他也一样。
轻叹一句安慰自己:“此心安处是吾乡。”
夜幕下,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顺着楼梯冒了出来,她看了看男子身影坐在不远处。
“呦,便宜徒弟,你又来了。”
许长安看了一眼,身体挪过去,两人相隔一米。
看着女孩打量着自己,也不说话,男子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活跃下氛围。
“第一次当师父,还有些不熟练,你似乎对我有一些意见?”
对师父有一些意见,这话让云笙心里一激灵,急忙摇头道:“没有。”
夜色下,男子抬头望着星光,星夜下一人总是会清醒和多愁善感了些,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扭头看向女孩道: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从你眼中看见一抹恨意,更何况这半个多月的相处。”
“就连呆呆的随安,也能看出你的不怀好意,你觉得你掩饰的很好吗?”
你觉得你掩饰的很好吗?这话就像一道惊雷在云笙脑海里炸响,看着身旁男子玩味的笑容,她冷汗直冒。
下意识的她想祭出法剑斩过去,可一股死亡威胁的直接缠绕着,‘会死!会死!’
瓦片发出断裂声,女孩将为数不多的法力注入法剑中,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滑过夜幕。
她扭头看了一眼,男子还坐在屋顶上,拍了拍胸口庆幸道:“还好,没有追过来。”
“……是吧……(嚼嚼)这法宝不错吧……(嚼嚼)自动认主后,少量法力便可启动部分功能。”
许长安站在剑身前,手里拿着一块热乎的面饼,正小口的吃着。
哪来的声音?云笙再次扭头过去,看着熟悉的面容,沉默不语。
片刻后,两人再一次坐在屋顶上。
“有恶意便要藏好,金丹期大修士能直接察觉恶意,按死你不亚于碾死一只蚂蚱。”
许长安侧头看向女孩,她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另一只许长安摇了摇头道:“那太恶心了,那绿油油的汁液溅在手上,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