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许长安吐出一口浊气,有了先前的积累,现在是顺水推舟。
他已经是先天境圆满了,至于太乙纯阳道第二境化神?
大道无望,前路已绝,他不能也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承负我的太乙纯阳道了,这下卡住了。”
许长安叹了口气,如果再次一次他还是会这般做,只不过会更加小心谨慎或者更加疯狂。
走出洞府向外看去,乌山阴云不散,怪石嶙峋的山岭和阴沉沉的天空,放在恐怖片里毫无违和感。
枯木老人又又一次来到洞府前,眼前的少年展露出筑基初期的气息,脸上兴奋的连那褶子抖上一抖,喊道:
“好,三年就筑基成功,如此天赋才情,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恩师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许长安露出笑容,温和的看着枯木老人。
“好徒儿,你这么在说什么?”
枯木老人毫无反手之力,就像老鹰抓小鸡仔一样,被云雾大手擒在。
“好徒儿,后浪推前浪,为师已知道你本领,还不快放为师下来。”
那云雾大手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反而是愈加用力了起来,在禁锢下,枯木老人其他手段没有作用。
一声惨叫,枯木老人大喝道:“方休,欺师灭祖,哪怕是魔门也容不下你。”
“胡说,我辈魔修可是尊师重道,哪有什么欺师灭祖。”
许长安拂了下衣袖,一道火焰便将这枯木老人点燃,如是干燥的枯木一般在火焰中很快被燃尽,他叹道:
“真是谨慎,来见弟子也只是一道血身。”
另一边,密室里枯木老人口吐鲜血,他损失了一具血身,可血身的记忆并没有传回。
半炷香时间,便有宗门弟子请许长安到血圣宗大殿对峙。
数名练气期弟子手持白骨法器,如临大敌的看着许长安,咽了咽口水,为首的道:
“方休,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宗门大殿内,数十个筑基后期长老眼神发光的盯着少年,枯木老人则是一脸阴沉,投来饿狠狠的目光。
左前的一位灰袍人说道:“小辈,看来你有一番缘法,若将那东西交出,我出门可保你。”
“不好这老鬼想要独吞!”
“跟他废什么话,出手擒下这厮,不如直接搜魂。”
……
殿内喧闹的交谈声响起,他们没有把少年放在眼里。
哪怕天资无双又如何?这么多老牌筑基,眼前只是一个新晋筑基期修士而已。
许长安拱了拱手道:“血道祭练之法有伤人和,还请诸位师叔师伯慷慨赴死!”
乌山上无数的五行小阵亮起光芒,镶嵌的阵法共同组成大五行阵法,作用只有一个: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这一日,血圣宗燃起了漫天大火,汪洋的血池被金色火焰蒸腾干净。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雕梁画栋应声而断,轰然倒塌。
“何人敢来我血圣宗闹事!”
一声磅礴的意念升起,金丹期的威压如黑云笼罩着乌山,一道身影怒吼道。
然后就没然后了,金丹喋血乌山。
乌山上亮起的金焰持续了一个月,上空的乌云被一扫而空,在这一个月中,谨慎的许长安都快把乌山翻了好几个面。
至于山脚下的村落,那些多数是些孩童,不再考虑范畴内。
能上乌山的都是血圣经入门的魔修,有伤人和。
看着沦为废墟的圣血宗,许长安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嘴里还嘀咕着:
“当真是人情冷淡,三年时间的宗门之谊,大家最后都混成熟人了。”
“哎,送行的一个人都没有,太伤心了。”
“魔修果真冷酷无情!”
哼着欢快的曲调,男子腾云驾雾离开了,不时用神识探测着周围,每走一段路便身形变换。
……
半年后,清虚门无主的小灵峰上多了位纯阳真人。
小灵峰顾名思义,是一座灵气稀少的山峰,这是相对金丹期而言。
天罗域最高战力是元婴期,可元婴老祖闭关修炼,一般都不露面,金丹在天罗域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陌生金丹来投,一般宗门是不敢接收的,怕老祖死后被鸠占鹊巢。
作为修行圣地的清虚门,一门三元婴,而许长安修行的太乙纯阳道又是堂堂正道,背后又有功德若隐若现。
顺理成章的成为清虚门的供奉长老,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接受门派委托的金丹级别的任务。
进入清虚门后,许长安开始思考如何与另外一位金丹真人抢弟子,没有头绪,打算先见上一面再说。
他去弟子堂查询弟子名录后大失所望,内门子弟中,许随安是查无此人。
总不可能四年的时间,她就入道成功,也成功当上清虚门长老?
有这天赋,上一次,就不会离他而去。
“难不成那老婆婆记错了?亦或者老眼昏花看错了?这可是害苦了我。”
许长安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脆响,片刻后又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对,道袍指向没错,一定还在清虚门,应该是出了些纰漏。”
背后有金丹长老做靠山,铁定的内门弟子,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经过许长安的多番打听,四年前确实有位金丹长老带回一位弟子,没等到正式收徒便撒手人寰。
那名弟子多年在练气阶段徘徊,内门竞争激烈,又没人照拂,便从内门弟子跌落成外门弟子。
“修仙后,随安,怎么你还是受气包。”
许长安叹了口气,原以为她被金丹真人选中会一飞冲天,没想到还是过着受气包的生活,这仙白修了。
“也罢,谁让你运气好遇上了我呢。”
男子穿着一身常服便赶往清虚门外门了。
清虚门外门一间小院前,清辉下少女在一遍又一遍的挥动着手中的木剑,舞的是虎虎生风。
许长安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这毫无章法的剑招,少女的面容又和记忆里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知道这不是她了。
等的那人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这叹声在静谧的夜晚尤为显眼,少女停下剑招,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许长安从袖口摸出两个茶杯,凝成两碗月华,看着杯中盈盈洁白的月华,递过去温声道:
“练累了吧,休息一下。”
“尝尝,口感不错,蛮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