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和换完衣服、鞋子后,女孩与原先大不相同,整个人不再散发各种混合起来刺鼻的气味,粗粝的头发散发皂荚香。
“虽然没有那么可爱,但经过长时间的调养身体,也能愉快的摸摸头。”
许长安心想,围绕着她转了两三圈,打量着女孩。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你看,多么俊俏的女孩子,有那么一点可爱。”
许随安随即摸了下自己的脸,脸上有些微红,低头道:“……哪有?”
“好了,到饭点了,我给你露一手。”
女为悦己者容,夸人好看可爱总是没有错的。
许长安摸了下女孩的头,提了两趟将厨房内的水缸装满,开始烧火做饭。
这时女孩走了进来,“……长安,我来帮你。”她拿起柴火往灶台里添柴。
灶台前的男子见此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把目光继续放在大黑锅上。
厨房内响起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响,和铁勺与大黑锅发出刮次刮次的响声,不多时伴随着油烟散发出一股香味。
小桌上很快端上三盘菜,一碗粥和一碟面饼。
“这是你的,快尝尝。”
许长安将一碗粥和一碟面饼推到许随安面前,他身前摆放三道香味十足的菜。
女孩低头看了眼碗中的米粥和眼前的面饼,这样的生活对于无依无靠的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桌那边的肉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面的男子夹起一块肉塞入嘴中,他觉得吃肉有油水的生活真令人满足。
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她脸上没有失落同样是满足感,只是眼神时不时会往这边小心看一眼。
见此,许长安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吃肉,只是你现在身子骨太弱了,需要调理肠胃吃些容易消化的。”
“你不会怪我吧?”
“没有,能像这样吃饱就是我以前梦中想过的生活了。”
许随安吃的很快,过去经常饿肚子,能够吃饱的次数少之又少。
女孩不能理解眼前的男子为何要向她解释。
“您不必向我解释这些。”
“所以你的定位是什么,下人、丫鬟亦或者仆从?”
许长安看向她,迎着男子的目光,女孩这时也低下头来。
没有说话,此时的表现已是回答。
“随安,随遇而安重要吗?不重要,这只是我牵强附会上去的,重点是随安。”
“许长安,跟着我,这便是随安的由来。”
“不相识的人,我自然是懒得去解释。”
听着耳旁的声音,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最终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我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她最终说出了这话,这不真实的梦境过于美好,她怕会碎掉。
为什么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样呢?
问一个问题给一口吃的,这对于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遇上可怜的人,他也会给上口吃的,不过要钱是没有的。
至于收留她,他自己三个月前何尝又不是这样?
所以说是缘分,缘分让两个人相遇。
“缘分,冥冥中的因果让我和你相遇。”许长安歪着头看向她:“你也可以说我是个大好人,谁让你运气这么好碰巧遇上我。”
“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就把我当作你那素未谋面的相公好了?”
“啊?”
唰的一声,她红了脸,小声道:“……那你找到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后,会不会赶我走?”
许长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道:
“你是你,她是她,你又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跟着我,我又怎么会抛下你?”
女孩的心中泛起涟漪,有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她不知这是什么?不过并讨厌这种变化。
她静静的看着男子的侧脸。
“别看了,快点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长安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未来会是怎样的?他不清楚,反正不在计划之外的又不止这一个。
晚饭后,暮色沉沉,他将另外一间房间的床搬到自己卧室了。
房间还算很大,摆上两张床绰绰有余,只不过会略显不方便。
看着一床被子,他愣住了,时间太赶忘了。
许长安抬头望了眼天空,星夜下黑漆漆的一片,看向女孩说道:
“因为有人得罪我了,一时间我也没处理干净,他们来寻仇我倒是不怕,只不过你会有闪失。”
“晚上睡觉时,你不能离开我视野太远,不然我很难护你周全。”
“现在先挤一挤,等我境界突破后,你再挑选个满意的房间。”
……
一盏油灯点燃,豆大火点散发着光芒驱散了夜晚的黑暗。
许随安躺在床上,柔软的枕头和厚重保暖的被子,比起狭小潮湿的后巷,这是她以前想不到生活。
被子萦绕着男子的味道,她嗅了一下,没有特别的气味,只感觉暖洋洋的很有安全感。
而此时,许长安正在拿着一本刊印好的书,房间内响起了翻身声。
“但当涉猎,见往事耳。”
他感慨一声,看向女孩道:“等你身体好了些,我便教你识文断字。
“啊?长安,能不能不学?”
“读书使人明智,不可不学。”
许长安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既然是跟着他,那他受过的苦可不能少。
另外,这太乙纯阳功突破先天后有日、月两道修炼途径,他想起了那介绍:
邀月:日、月合练,刚柔并济!
没想到这太乙纯阳功居然会版本更新,这下子,等他突破先天后,这修炼之苦也不能落下。
原先冷冷清清一个人,现在有人作伴,许长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着。
“你知道么?原先我是打算去宛城里讨饭的,填饱下肚子。”
“先是莫名其妙被栽赃陷害,交出东西后还想杀人灭口,没办法只能都把他们杀了。”
“你不害怕吗?”
许随安安静的听着,睫毛微微跳动了下,她理所当然道:
“长安,他们想杀你,难不成洗干净脖子等死吗?”
男子点了下头,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知未来会与多少人为敌,叹道:
“那我举世皆敌,成为喊打喊杀的魔头,该怎么办?”
“那便是这个世界错了,没事,至少我陪着你。”
“哦,我的小随安这么会哄人开心。”
许长安露出了笑容,这幼稚了些,但对他很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