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许长安一来就混成告发子。”
临近村落,许长安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上衣,身体上也是染上尘土脏兮兮的样子,脸上略微干净些,细皮嫩肉的他与眼下劳作的村民格格不入。
吃的少干的的多,成功被一户村民接纳。
三个月后,许长安躺在木板上枕着手臂,看着土黄色的墙壁,疲惫的叹了口气。
在这古代,种田完全没有游戏里那么轻松,连那耕牛也只有村里的大户人家有,就更别提什么大规模机械化种植了。
面朝黑土背朝天,除去各类苛捐杂税和徭役,一年到头也只是果腹。
遇到天灾人祸,那就更惨了。
一句岁寒,人相食,轻描淡写的囊括了不知多少流民。
这三月里,他清早采气改善体质,白天田地农活、捡拾柴火、牛粪、挑水等,晚上累的直接倒头就睡,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体力活本来就缺油水,吃的是稀饭喝的是凉水,一点荤腥也没见着,得亏是有功法在身,他才不至于饿得面黄肌瘦。
“时间差不多,是时候提桶跑路了。”
他也尝试提前跑路,但这方天地针对他一样,出去后探索会刷新拦路的野兽,一直追着他。
采气阶段已完成,后天大圆满出去也能自保,之后冲击先天需要周身气血配合。
别提气血了,他现在能饿不死已经不错了。
许长安拍了下自己扁平的肚子,翻身掀开茅草,一个一个数了下铜板,接着掂量了下。
这些钱堪堪够置办一身粗布麻衣,他打算去附近的县城谋求更好的发展,至少要过上吃肉修炼的生活。
咕咕咕~
“哎,大晚上的又饿了。”
每到半夜都会被饿醒,他起身绑紧了腰上的草绳,这样舒缓腹中的饥饿感,翻了个身便睡下去了。
第二天,许长安换了身粗布麻衣,穿着一双草鞋,告别了众人便离开了。
麻衣僵硬直挺挺的,很是硌人,走起路来后背也有些磨人。
草鞋上冒出的草尖扎着他的脚板,毛刺刺刮着脚背。
许长安走了两步便适应了,三月来的田间劳作早已磨去他的心性,皮肤也从原来的白皙转成古铜色。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先去县城里找份活满足吃喝需求,再科举入仕。”
当下这里的朝代为大燕,立国两百多年,可以通过科举入仕,哪怕是个秀才身份也可以免除徭役和减免部分赋税。
至于大燕更多的情况,如国土,这些村民也只是说很大,从太阳东边到太阳西边。
他打算到附近的县城里考取功名,大吃特吃犒劳下自己,冲击先天后再考虑下一步事情。
根据村民的描述,许长安带上自己吃饭的家伙,一个破粗瓷碗和两张烙饼出发了。
沿着乡间小路一路前行,翻山越岭昼夜更替不知几乎,终于看到了官道,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便能到这次的目的地宛城。
心情愉悦的他舒展了下身体,树林里一阵抖动,闪过一道人影。
“这宛城的百姓挺热情的哈。”
许长安看着一溜烟没影的那人,掂量着包裹的重量。
在他看来,这是那人用行动在表明这是自愿赠与的礼物,他也不矫情,便笑纳了。
这时树林里又是一阵抖动,数十蒙面的黑衣人追上,他们一扫目光便放在那丝绸包裹上,一个个上前围住许长安。
“把东西交出来!”
许长安挑了下眉,嘴里小声嘀咕着:“大白天穿黑衣,蒙的严严实实的不热嘛?”
他算明白了这是人祸,让他去吸引这数十黑衣人的火力,不想惹事的便直接将这包裹抛出。
“东西已经给你们了。”许长安摆了摆手,“道理我也懂,你看你们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能不能放我走?”
那为首的黑衣人解开了包裹外围的丝绸,露出里面雕刻精美的匣子,打开匣子是一本装订好蓝色书册。
鼻识已开的许长安,在远处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松墨香,心想:“好香啊,又饿了。”
黑衣人翻了翻书册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这是一本绝世的武林秘籍。”
“我不识字,东西已经给你们,能不能放我走?”
对方头领扯下遮住脸的黑巾,看着他说道:“可是你已经看过我的脸了,那就留你不得。”
“胡说,我是背身的,脑后又没长眼睛。”
许长安注视着黑衣人,从他举手的肢体动作便能预测到接下来他要扯下面巾,立马背身过去。
黑衣人露出狞笑道:“你这样让我很难搞啊,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
“所以,我一点错都没有,也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你便要丧命于此?”
“幼儿持重金招摇过市,这便是你的错。”
听着这话,许长安一头黑线沉默中,他看向两手空空的双手,接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他食指放在嘴前,嘘声道:“听,这是血肉的轰鸣声!”
纯阳真气运转,气血流动发出溪流浩荡冲击般的声响。
那黑衣人头领瞳孔一缩,脸色大惊,拱手道:“在下有眼无珠,退一步海阔天空,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我当然可以放你们一马,这次能放你们一马,下次也能放你们一马。”
黑衣人吐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次是遇到软柿子了,好拿捏。
在黑衣人不解的目光中,许长安闪身一拳轰爆了他的头颅,他速度很快接着连续轰拳将黑衣人周身几人打死。
电光火石之间,这里躺了几具尸体,这是其他黑衣人也反应过来,或哇哇大笑持刀上前,或面露惧色连连后退。
一道灰影穿梭在黑影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名黑衣人倒下,死亡的恐惧在蔓延着。
“你不能杀我,我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许长安一脚踩爆。
“我连牛都没有,还怎么放你们一马?好好说话,不听是吧?”
许长安冷哼一声,人在路上走,锅上天上来,无冤无仇的偏偏要杀他,那他也不客气了。
他已经觉得自己很窝囊了,换成其他人,屁事这么多,直接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