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眼花了吧？还是耳聋了？”
“那可是楚师兄欸，楚子航！别说主动与人说话了，就连称呼什么的，一般都不做回应的楚子航！”
“我也怀疑...而且他表现得和路神人很亲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
“应该只是楚师兄为人随和，从别处听来的名字吧，不然怎么解释路明非现在的表情，明显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经过这一闹，下课铃已经准时响起，班主任见议论度如此之高，虽然似乎有些跑偏，但也算达到了目的，加上楚子航已经把路明非带出教室，也不便将学生们留下来等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二人，宣布了放学。
而那两人则一路并肩而立走到了校外，路明非不知这位师兄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不好开口，而后者也一直保持沉默，只管走路，弄出一种奇异的氛围。
路明非只顾闷着头跟着身边之人的步伐，一边在心里搜肠刮肚自己以前与楚子航是否有过交集，但无论怎么回忆都寻找不到半点有用的痕迹。
一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在楚子航放缓脚步时路明非一抬头，这才发现这是自己家附近的街道。
“那个...楚师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应该不住在这边的吧...”
“你知道我家？”
听到楚子航的回答，路明非不觉先自闭了嘴，刚刚鼓起勇气开口的气势荡然无存，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啊，嗯...去年你过生日，应该是在后院办聚会，我受人所托带礼物过去，在外面看了一眼，详细地址记不得了，不过肯定不在这一片就是了。”
楚子航想了想，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好像并不记得那时候有你。”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路明非赔笑道，只当自己是什么无名小卒，混在师兄庆贺的日子里污染心情，却不知楚子航所想的内容完全不同，反而觉得有些可惜，若是之前就有印象，就不需要兴师动众到班里寻人了，执行问话起来也好展开得多。
“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一样的。”楚子航淡淡地说道，“这里是学院要求的谈话地点，如果你不排斥我们可以现在开始。”
路明非很是紧张，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学院在考察所谓的招生时会连居住地的周边都调查一番，而且最后选址在喧闹的街道上，比起这些更害怕于楚子航的口吻。
他只在班里听说过参加自主招生的同学分享面试的场景，除了被问及对所选专业的兴趣原因，相关知识储备的问题之外，大多态度都比较温和友善，全然不似楚子航这般严肃，再加上他对那所谓的卡塞尔学院一无所知，会被问些什么问题呢？
“十月底的时候，你是不是有在这条街上的网吧上过网？按照时差计算，应该是深夜。”
路明非还在胡思乱想之际，楚子航已经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而内容却令他大跌眼镜，不止内容远超他的想象，分明已经涉及到隐私层面，而尖锐程度更是令他怀疑楚子航不是什么学院代表，而是什么CIA、FBI派来跨境抓捕他审问的特工，当即脑内警报大作，恨不得调头就跑。
“哦，不要太过紧张，可能是我措辞有问题，我不太擅长委婉。”楚子航察觉到了他的动摇说道，“我的目的也并不是追究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对我说出真相，这样会比较好引导继续学院的话题，毕竟这件事相当关键，也正是因为你可能做出的行为，才会安排我找到你确认的。”
虽然路明非想象不到有什么理由至于大费周章从国外时隔两个月找上自己，但楚子航的态度如此诚恳，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全无学长的架子或因为教室里的风波而轻蔑自己，他还是认定其为可以相信的对象。
“好吧...十月底我确实有一天深夜在网吧通宵没有回家，就在这里呆到接近天亮然后直接去了学校。”
路明非指向路边一个不起眼的楼梯口，实际上在那晚之后他也因为害怕不敢再多在外面过夜，网吧因为成为凶杀案的第一现场的缘故，直到半个月之后才又开始营业，他还暗自称奇第二天路过时当晚所见被阿尔托莉雅打出的一地石油居然已经被清除地干干净净。
之后他就只是象征性地去了两次完成对老板的承诺罢了，不过顺便问起收银小妹去向时，老板的说辞却含糊不清，他也不便追问，甚至还以为那天晚上她也跟着客人一起离开了，全然没想到其留在地下的可能。
“就在这里，不过我也只是偶尔去一次，师兄你可别跟学校那边说啊。”
“嗯，他们也不管的。”楚子航大概是以为路明非提及的学校是卡塞尔学院，如此回答道，“那你当天晚上碰到什么异常了么，比如，停电，诡异的声音，或者凶杀现场？”
“你怎么知道！”路明非惊恐地叫唤起来，引来了周围的视线。
而楚子航则一把将他拉到一边继续追问道：“是一头外形怪异，身材畸形，鳞片覆盖，具有利爪长尾的怪物，对吗？”
“你...你还知道什么？”
路明非觉得自己被监视了，他原本就是为了不暴露阿尔托莉雅的存在才充当英雄把人支开的，难不成是有摄像头？不对啊，他经常打这条路走，从未听说过安装摄像头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在平日里连小偷小摸的案件都难以解决。
“我说过了，没有盘问你的意思，只是有人想知道，你当时见到了随意便可杀人的怪物，到底是怎么逃生的，你应该不属于那种勤加锻炼擅长体育的类型吧。”
“呃...如果我说是我打死的，你会信吗？”
路明非哭丧着脸，在心里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想来这世上有死侍和龙这样怪力乱神的东西，实在躲不过去，解释起从者的存在应该不至于被当成撒谎吧。
“当然。”
“...啊？”
“我当然相信，或者说你能这么配合地坦白，我很高兴。”楚子航再度露出笑容，甚至还伸出手来，似乎在示意路明非握住，“因为这样解释起学院的由来会容易很多。”
路明非看着他，心里疑惑不解地想着为何这个人有着周边警察都没找上自己询问的情报，又为何如此轻信自己摆烂下的“认罪”，实在让人难以看懂。
“...什么由来？你能先解释一下那是什么东西么，我可是提心吊胆了好久，还以为这里也有搞秘密实验的机构，这里马上就会变成浣熊市呢！”
“哦，我忘了你还没接触过基础概念。”楚子航略带歉意地无视掉路明非的吐槽道，“虽然这些本来应该是由入学时的导师在列车上为你讲解的...在这里我就简单提两句吧。”
“卡塞尔学院就是你所说的研究这种生物来源的机构，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制造，而是灭绝，名为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