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莹润白石铺就而成的干净地面上，面容清冷稚美的少女眼神迷离地望着天空，无限惆怅。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一切还很顺利的。
在第八次试炼挑战开始时，姜红鱼依循着李不苟的话，在进入之后便第一时间开始仔细地搜查了屋内的东西，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个罗盘。
之后，她又在那包着硫磺的纸中找到了李不苟口中所谓的信息。
其上的情报信息，与她所知道的基本一致。
第一个修行者是练气六层的剑客，名为灰中黑，是一名散修，平日作恶多端，仗着从不知道哪得来的玄铁飞剑，纵横一城。
第二人与第三人是一对形影不离的爷孙，是附近有名的一对土匪，被称为爷孙杀手，老者练气九层，早年唱戏时腿脚受过伤，只能坐在轮椅上靠他孙子推着移动。
他负责驱动雷法符箓杀人，或许是因为之前唱戏的缘故，每次杀人时，都喜欢画上妆容之后再动手。
那练气三层的孙子则负责接下来的其他所有事情。
而练气三层的修士，除开肉身方面强壮一些以外，也就只会一点伤不到人性命的小法术了。
“换句话说，只要解决了练气六层和练气九层，剩下的于我来说，便几乎没有难度可言了。”
姜红鱼靠着罗盘，找到了放在院子之中那由大量磁石堆积之后又进行了一番掩饰，让它看起来和一块普普通通的巨石一样的磁石。
然后，她又按照着李不苟教给她的办法，以相应的比例混合放入那竹管之中，再将那由黄铜打造而成的尖锐物填充在前端。
如此，一把简易的竹枪也制好了。
也是此时，姜红鱼才明白了他砍来的除了坚硬以外一无是处的竹子的用意，他并非是想拿它来当剑使用的，而是怕竹管炸开。
如此看来，坚硬这一点特点，便是最大的用处。
这一次，她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去竹林之中，而是选择了在院子的石头旁与那御剑的练气者展开战斗。
不出意料的，她赢下了这场对决。
但姜红鱼没有把握好分量，放了太多，导致炸膛了。
所以，她又失败了。
第九次模拟之时，她吸取了前面的教训。
在效仿了上次的方法将飞剑限制之后，她以竹枪击杀了那位练气六层的修士。
但也正因为如此。
在下一颗子弹填装之前，那带着雷光的符箓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只有一把枪的情况下，他是如何解决两人的？”
第十次。
这一次，姜红鱼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再以同样的方法击杀了那御剑的练气六层以后，在那符箓还未释放之前，通过剑意磨灭符箓的同时杀死轮椅之上的老人。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然后，她愕然地看着那少年随手推开那轮椅之上的老人，摇头戏谑笑道：“真是麻烦啊，又得找个人来假扮这个糟老头子了。”
说罢，他摘下身上那能可伪装成练气三层的符箓，练气九层的气息，不再掩饰，尽展而出。
现场为之一寂。
……
“为什么情报会出错啊！”
姜红鱼咬牙切齿。
尽管她在事后也大概想明白了为何那老人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先化个妆，可……
她依旧想不通。
倘若情报真出错了，那李不苟又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之下活下来的？
【系统正在提取过去之时空回溯，重现场景……】
看见这一慕，姜红鱼眼神一凝。
【提取失败，疑似遭到某种干扰……】
“这么没用？”
姜红鱼微微皱眉。
系统一阵凝噎。
【虽未获取完整情报，但片段可进行展示。】
姜红鱼面前，一段画面缓缓地在她眼前展现出来。
幽静而熟悉的竹屋之中，一道修长的青年背影在她面前展现出来。
画面拉近，但见他熟练地拆开那包裹着硫磺的纸包，凝视了上面的字迹许久。
然后，姜红鱼看见他的手指在那写着两人形影不离，几乎从未分开的那一行字上停留了许久，然后，他又点了点那老人在杀人之前喜欢画妆的那一行字。
“换句话说，每一次看见的老人都是不一样的咯？嗯，这种可能性，不得不防啊。”
阳光斑驳投射在青年的身上，一道与现在的李不苟完全不同的声线在她脑海之中响起。
那声音温润如玉，与现在的沙沙作响完全不同，单听到便能让人联想翩翩君子这一词。
姜红鱼叹了口气，莫名地联想起了他入门之时教导自己的那两课。
“对万事万物，保持着一颗戒心吗？”
她呢喃道。
“真是有趣的对手，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姜红鱼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她要认真了。
【在此之前，请宿主于子时之前，完成相应的惩罚。】
姜红鱼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系统，能不能商量一下，先欠着……”
没有任何的回应。
姜红鱼叹了口气。
“也罢，不就是当着他的面，脱掉袜子之后，问他舔不舔吗？这又有何难的？”
姜红鱼深呼出一口气，将心头的羞耻尽数压下。
此事，不难。
【这是当前市面上最流行的丝袜，请宿主穿上。】
“？”
姜红鱼看着自己手上莫名多出的一双薄透冰丝白袜，只觉得脸颊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滚烫起来。
虽然她不认识这东西，但怎么看这玩意都不像是一件好东西。
与其说是袜子，更像是某种闺房的情趣用物。
毕竟，这东西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发明这东西的人，绝对是个好色之徒！
“你、你你伱之前，为什么没说？”
【请宿主完成惩罚。】
此时，系统却开始了装聋作哑。
“呼——”
姜红鱼再次深吸口气，复又吐出，神情也渐渐变得冷静起来。
“换一双袜子而已，无妨。”
她是谁？
她可是前世穿行万族险要腹地亦能面不改色的绝华女帝姜红鱼。
再凶恶的情况都不能使她心动，区区一个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姜红鱼脱下原先的袜子，颤抖着的手却始终都没把那丝袜给套进脚中。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能坦然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是绝华女帝姜红鱼，所以才更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姜红鱼已经能想象得到，当她成就仙帝之后，这段黑历史被人挖出之后，她会是多无地自容了。
她也能想到，日后别人会是如何看她的了。
“震惊！女帝姜红鱼疑似拥有某种特殊爱好，喜欢让人舔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