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的父亲沉默片刻，心里赞同，表面却很严肃：“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哼！这臭小子，我当他要修一辈子仙呢，他要不回来也只能交给他们哥哥了。
但愿玄儿能够不负众望，撑起咱们李家的产业。”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玄，眼中满是期待。
李慕玄当即立下军令状：“爹，赵掌柜，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搞的，坏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李慕玄的父亲又交代了几句，自行回家去了。
李慕玄向赵掌柜要来了记录坏账的账本，仔细研读起来。
排行第一的一家商行居然欠银 3万元，名为恒盛布庄，李慕玄看着账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赵掌柜，好奇地问道：“赵掌柜，这家恒盛布庄是什么情况？您给我介绍一下吧。”
赵掌柜叹息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道：“唉，小少爷啊，这家的账可不好收啊！您还是看看别家吧，老爷说让你来收账，不过是想借此考验你而已。
这些坏账里金额巨大的，要么是那些早就倒闭跑路的，要么就是一些摆明要赖账的军老爷们，所以就算你收不回来，老爷也不会责怪你的。”
然而，李慕玄并没有被赵掌柜的话吓到，他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没事，您就跟我详细讲讲吧，既然要收账，那咱们就从最难啃的骨头开始。”
赵掌柜见李慕玄如此坚持，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向他介绍起恒盛布庄的情况来。
“这家恒盛布庄，背后的背景可不简单啊，他们的老板叫黄鸿鸣，此人可是福州商会会长黄鸿凯的亲兄弟呢！
而且据说，黄鸿鸣与日本领事馆的人关系匪浅，手底下还有一大帮打手。”
他和很多钱庄都借了贷，连抵押都没有，说是借贷但一直不还，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李慕玄气得拍了下桌子桌子，愤慨地问道：“既然明知道他黄鸿鸣不会还钱，为什么咱们还要借钱给他呢？”
赵掌柜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其实还是有一些人不愿意借钱给黄老板的，比如胡氏钱庄一开始就拒绝了。
可是，胡老板在走夜路的时候被人蒙上了脑袋狠狠地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的，这才吓得他不敢再拒绝了。”
“真是可恶！”李慕玄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这笔债我一定要讨要回来！”
赵掌柜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慌，连忙劝阻道：“小少爷，您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就算您是修行之人，那黄老板手下也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如果强行去讨债恐怕会惹出大麻烦啊。”
李慕玄微微一笑，安慰赵掌柜道：“放心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说完，他向赵掌柜询问清楚了黄鸿鸣那恒盛布庄的具体位置，并将其牢记在心。
李慕玄他知道，这次的收账任务恐怕并不轻松，但他也明白，如果想要顺利迅速接手钱庄，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和决心。于是，他决定先去会一会这位黄老板。
开玩笑，自己那几个合伙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自己一个人不够，大不了几个人一起上。
随后，他回到三一门，找到了方尧和陆瑾两人，开始商讨他们的第一笔业务。
方尧听了恒盛布庄借贷的事情，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这个黄老板明明有能力偿还债务，但他不仅欠下你们家钱庄三万两银子，甚至还欠下其他钱庄的钱吗？”
李慕玄点点头：“不错，这家伙也够无耻的，周边没啥大背景的银庄都被他薅了一遍，真当自己是收保护费的了。
但除了这笔保护费以外，他对之后的借贷居然还正常还息，久而久之大家都当这笔账打了水漂。”
方尧沉吟片刻，一拍桌子：“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把其他钱庄给他放贷的放款借据都低价收购过来，然后去找他要账！”
李慕玄和陆瑾听了这话，顿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方，方兄，现在我们家的钱庄都收不回账，还要收购其他钱庄的借据？那坏账不是越来越大了吗？”
按照李慕玄的想法，等梁挺回来，几人一同上门要账，那黄鸿鸣就算势大，多少也能还上一部分。
然后就可以继续找其他难度稍低的欠账人收账，这样一来，即使凑不齐五万，也算是对父亲有个交代。
可方尧这是什么操作？
不仅自己家的账要不回来，还要去收购别人家的坏账？
“方兄，你是不是……发烧了？”
李慕玄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方尧额头。
“别闹，我没病。”方尧拍开李慕玄的手，道：“李兄，你想想看，如果咱们直接拿着别家借据去问黄鸿鸣要账，他会怎么说？”
“这个嘛……”
李慕玄犹豫一下，说道：“他肯定会说，这些钱是从其他钱庄借来的，又不是从你们家借的，凭什么让他还钱？”
“没错！”方尧点头，“但是如果我们手里握着所有钱庄的借据，再加上债权转让的协议呢？”
“这……”
李慕玄和陆瑾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是啊，要是他们手里握着全部的借据，再拿出债权转让的协议，黄鸿鸣就不能再拿“这些钱是从其他钱庄借来的”作为借口了！
因为那些钱庄已经将债权转移到了他们手上！
“道理上倒是说得通。”
李慕玄摸着下巴，“可是这样，要账的难度就更大了啊。”
“而且……”
陆瑾皱眉道：“咱们哪来那么多钱去收购其他钱庄的借据？”
方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陆兄，李兄，你们要有格局！
如果仅仅收取你们一家的账款，最多也只能填平你家的坏账而已。
按照你所说的情况，那些钱庄原本就没指望能够收回坏账，所以这些放款借据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堆废纸，毫无价值可言！
然而，如果我们以低价收购过来，所需花费并不会太多，但只要操作成功，收回的账款将全部成为我们的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