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妍猜的没错。
作为她表姐的朋友，赵明容已经喜欢韦琳媛很多年。
当初之所以跟家里伸手要钱，投资开办这家唱片公司，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韦琳媛。
可惜对方早就心有所属，一段感情从大学开始长跑多年，最终还是成功结婚，没给他半路截胡的机会。
身为备胎，也分很多种。
例如赵明容虽然对韦琳媛好感十足，却不耽误他喜欢当个花花公子，每周都要去兰桂坊的酒吧喝上三四天，今年还自掏腰包开了家夜店，活得那叫一个潇洒。
赵老板愿意见范无眠的初衷，本来就只是为了帮左子妍表姐一个忙。
明容唱片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大，但一般只跟已经成名，或者小有名气的歌手、乐队合作，主要业务集中在港澳台以及日韩、东南亚地区，并不擅长做广撒网扶持新人的生意。
因为投资新人挺麻烦，不仅失败的风险高，收益还很没保障。
所以开出价码后，无论范无眠是否点头答应，实际上赵老板都不太在意。
毕竟自己帮不帮忙是一回事，领不领情又属于另外一回事了。
每年都会涌现出一大批才华横溢的歌手，真正能够成名的又有几个，即使成功发行了比较畅销的专辑，最终昙花一现的例子还特别多。
跟新人合作，远没有跟有基础的歌手合作稳妥。
此刻赵老板其实已经做好了“只要别亏太多钱，就已经非常不错”的心理准备，在买断和代理之间，也更希望范无眠选择前者。
要问原因。
主要还是怕专辑上市后销量不佳，在韦琳媛那里丢了面子，钱不钱的反倒比较无所谓......
想清楚如何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以后。
范无眠懒得再自寻麻烦，毕竟找了关系都只有这个价钱，自己去找唱片公司合作，多半还不如现在。
最起码看赵老板为人，虽然性格有点高傲，脾气似乎蛮不错的，跟他合作也比较自由。
当即便做出决定，开口对赵老板说道：
“我想选择每卖一张专辑，拿3港币分红的合作方式，但能不能只授权除内地以外的实体专辑发行权？”
赵老板听完，瞬间便猜到一些他的想法，笑着问道：
“怎么，觉得自己的专辑可以大卖，对内地市场还没有死心？”
旁边。
左子妍担心把生意谈崩了，帮腔告诉赵老板说：
“范无眠他的这张专辑里，会录制几首国语歌，也许有机会在内地碰碰运气。反正赵先生貌似不太关心内地市场，又是第一次合作，不如就先这样吧，假如他将来大红大紫，对你们公司也很有利。”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赵明容看了眼接通后，只找借口说了句：“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
紧接着，他看向左子妍说：
“也行吧，明天等其他人上班，找个时间过来签合同。”
“本来应该请左小姐吃顿饭才对，但今天真的不巧，朋友他们还在游艇码头等我，东龙洲附近这几天有鱼群出没，居然还有人钓到老鼠斑。”
“我再不赶过去，恐怕只能游泳去找他们汇合了......”
范无眠还没开口，左子妍先语气带笑：
“不用麻烦，那就谢谢赵先生了，你先去忙吧。啊对了，等到发行专辑，首批大概制作多少张？”
赵老板还没听过完整专辑，得知里面居然收录几首国语歌，觉得可能有机会在宝岛和东南亚部分地区打开销路，于是边收拾边回答说：
“首批先印5000张试试水，反正加工制作的速度很快，到时候可能需要配合参加一些活动做宣传，比如去电台、去商场做些推广。”
......
范无眠无话可说。
明明他才是正主，偏偏赵老板和左校花，都下意识绕过了他。
下楼期间，他们三言两语就又敲定了一些细节问题。
尽管很没存在感的样子，但因为有左子妍代劳，让今天的见面显得十分轻松丝滑。
不得不承认，软饭吃起来，确实贼香。
来到地库里之后。
赵老板摆摆手打声招呼，坐上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单手搓方向盘的样子有点帅。
范无眠看见后，感慨说：“难怪那么......不拘小节，开唱片公司很赚钱？”
难得有机会亲自谈妥一门生意。
虽然只是帮人打白工，左子妍仍然成就感满满，显得挺开心的样子。
她不太清楚情况，只回答说：
“应该还不错吧，我只知道这栋写字楼的租金不便宜，而且赵家做船运生意，当年跟另外三家并称‘港城四大船王’，其中有一位就是包老船王。”
“我没听说过这位赵明容，可能是旁系之类吧，大家族的成员关系好复杂的，很难全部都认识。”
“待会儿去哪里，找家咖啡馆坐一坐，策划一下你的校园版个人演唱会？还有啊，现在需要另外制作伱的专辑宣传海报，既然是在帮你做推广，训导主任给我的总预算又只有2000块，你肯定不好意思再收钱吧......”
范无眠明白。
她是指之前在电话里，答应给自己的劳务费。
还没穷到雁过拔毛，连蚊子腿都不放过的地步，范无眠说道：“这当然啦，今天谢谢你，中午请你吃顿饭？”
比划个OK手势，左子妍点点头：
“木问题，我正好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厅，现在还不到10点钟，先陪我到商场买双适合开车的鞋子吧。我最近正在提前学习开车，等满18岁就去考驾照，你考了吗？”
“没有考，但是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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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左子妍去逛商场，回头率高到惊人。
范无眠的心思，并没有全部放在“如何抱富婆大腿”上。
仍然还在考虑具体应该如何操作，才能将自己首张专辑的真正价值给发挥出来。
思来想去。
他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北上一趟，砸钱收购一家现成的中小型加工窝点，提前准备好生产和批发渠道。
现在专辑的母带，还没彻底录制出来。
市场上没有任何可供山寨的样品，初期属于“独家垄断”货源。
以范无眠手头上的资金，至少可以批量囤积生产出10万到15万张专辑。
生产方面多半没问题，技术门槛比较低，也不需要考虑终端零售的事。
此刻需要关心的关心重点，只在于如何让批发商们乖乖掏出钱，让他们帮忙在全国各地，消化掉这些专辑，避免砸在手上。
他觉得自己的优势，是生产出来的专辑合法合规，不用担心被突击检查捣毁窝点。
这也代表着不仅能够想办法，跟神通广大、销售渠道广泛的盗版批发商们合作，还能尝试走些正规的销售渠道。
之所以只想吃产业链上游“生产批发”环节的收益，是因为盗版山寨专辑泛滥。
连大型唱片公司都对此头疼不已，范无眠更没办法帮自己维权。
既然打不过，不如选择加入它们。
假设生产一张专辑的成本为2块5，对外批发价为5块，毛利润就是100%，总比半卖半送，直接把版权交给唱片公司要好太多。
此时此刻。
看出范无眠有点心不在焉，左子妍皱了皱鼻子，好奇问道：“在想什么？这双鞋子我穿着怎么样？”
范无眠终于回过神，对她说道：
“我在想你那么优秀，我应该怎样努力，才能和你更般配。就凭你的容貌和长腿，哪怕踩着两块西瓜皮出门，都没人会说不好看。”
这话一出，女店员立马被逗乐。
左子妍同样哭笑不得，嘴角上翘回了句：
“油嘴滑舌，难道你想摔死我。就买这一双吧，挺舒服的，我要再试试高跟鞋，一直想穿，但走路又很累。”
旁边。
女店员看了看范无眠，调侃说：
“不用担心，累了就让这位靓仔背你，一定好浪漫的。”
范无眠：
“？？？”
......